第65章 老丈人看女婿,百般不顺眼(1/1)
纪夏闻言俏脸一红:“阿竞对我挺好的,他说先不扯证,应该不影响高考。”
纪支书抿了抿嘴,脸色微沉:“他现在哄着你,当然要对你好。但如果你考上了怎么办?”
“考上了就考上了,也不过四年时间,他有空可以过去看我,我寒暑假可以回家,这有什么要紧?”
纪夏说完,屋中几人却都沉默着。
半晌,纪志军劝道:“小妹,我觉得反正你没必要急着结婚,如果上了大学之后,你觉得他不合适呢?那是一辈子的事情。”
“所以,你们担心我像林浩东一样,考上了就做渣女?”
纪支书语重心长地劝道:“我们担心你后悔,反正你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再多处一年半载再说。”
纪夏闻言低头笑眯眯地用餐。
纪支书与纪母看她这神情,不禁皱眉对视。
以前与林浩东处对象时也是这样,他们的女儿,性子冲动,容易被男人哄着。
但这个女儿一向有主意,纪支书与纪母对于女儿的固执,也觉十分头痛。
各怀心事吃过晚饭,纪夏对纪支书道:“爹,我想出去一下,你能陪我走一道吗?”
“行吧,要去哪里?”
“就在公社,不远,我带你去看看。”
纪夏笑眯眯地拉着纪支书,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家,转道去小作坊。
两人到了城西一排老旧的居民房,纪支书四下看了看,不禁皱了皱眉:“这附近就是黑市,鱼龙混杂,你常来这里?”
“爹,放心好了,我很安全。”
纪夏笑嘻嘻地做了个放心的手势,带着他穿过几个小巷,停在小作坊的院子外面。
孙晓玉等人正在宿舍院子里用餐,小作坊暂时大门紧闭,不过,看到纪夏,她连忙走了出来。
“夏姐,你们这是——”
她犹豫地看了一眼纪支书,纪夏点点头:“去那边开门,这是我爹,我带他过来看看。”
孙晓玉点了点头,回宿舍拿钥匙。
纪支书透过大开的院门看到院子的女生,神情复杂。
陈秋雨,张月英,刘玉娣,刘小英,都是大队待嫁女生,听她们家里说,走亲戚去了。
几个女生看到纪支书,也讪讪地站起问好:“纪支书,吃饭了吗?一起吃点?”
纪支书板着脸摇了摇头:“吃过了,不用客气。”
他狐疑地看着女儿,跟在女儿身后进了隔壁的小作坊。
几台半旧的缝纫机摆在屋里,每个座位旁边的木板上成堆的衣服,裁剪台旁整袋的碎布。
旁边的小仓库一匹匹颜色不一的布料静静地堆放在货架上。
他无语地回头看了一眼女儿:“你想跟我说什么?”
纪夏耸了耸肩:“让你了解一下我现在所做的事情。”
“你们这是做什么?”
“制衣,我和二哥,陈竞三人凑钱干起来的,现在是小作坊,但我相信,我们做大了,慢慢会发展成大的制衣厂。”
纪支书一向淡定的神情有些震惊:“你们开厂做衣服?卖哪里去?”
眯着眼睛转念一想:“陈竞说你二哥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就是这里?他卖衣服?”
纪夏嘻嘻一笑:“爹,陈竞看似不太正经,油嘴滑舌,其实挺有能耐的,短短十来天,他弄了几张大订单,给县城百货大楼供货,这几个订单也让我们成正常。”
带着纪支书把几个房间转了一圈,又取出陈竞收到的盖了百货大楼公章的订单给他看过。
纪支书把整个院子转了一圈,又认真地看了他们的订单,生产计划,出货清单等。
半晌,他才狐疑问道:“你们怎么合伙的?赚钱怎么分配?”
纪夏:“我掏了六百,负责设计,占三成半,二哥一千,负责省外销量,占三成,陈竞一千八,负责业务和小作坊生产管理,占三成半。”
“虽然他平时看似不正经,其实这十多天,不管跑订单还是生产管理,都做得挺好的。”
纪夏把陈竞好一通夸,纪支书板着脸听了好一会,心中只叹女大不中留。
因一家人反对结婚,就带着他到这里来了。
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正打算回去,院门打开,陈竞带着几个小姑娘与兄弟站在外面。
猴子,刘小刚,阿虎三人对陈竞挤眉弄眼的,他们可是亲口听到了,刚才纪夏对着纪支书把陈竞一顿好夸。
众人身后的牛车,还有两台缝纫机,正打算搬进院子。
纪支书眯着眼睛瞥了七个年轻男女,沉声说道:“秋收在即,你去大队挖人?”
陈竞嘻嘻一笑:“纪叔,你放心,壮汉我一个没要,就要几个妹子,他们三人都说了,几个妹子进城干活,他们秋收保证天天干十工分。”
身后三个少年顿时苦了脸,天天干十工分,这要命了。
刘小刚嘴唇动了动,陈竞适时回过头来,把声音压得极低:“三天给你们送一回肉,我请!”
听说请吃肉,几个半大小子顿时收起了抱怨,累就累吧,拼过四五十天,他们也进城干活。
纪支书看了看几个小姑娘,最大不过十六岁,小的才十三岁,在大队也干不了什么活,冷哼一声,没再应声。
陈竞知道过关,马上对几个挥了挥手:“搬缝纫机,晓玉,你指点他们放好。”
孙晓玉应了一声,马上指挥着三个男生卸车搬缝纫机。
纪支书背负双手走出了院子,对陈竞与纪夏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跟上。
陈竞与纪夏走在身后,他下意识看了纪夏一眼,纪夏做了个手势,表示亲爹不同意两人太早结婚。
陈竞点头表示明白,敛眸沉吟,忽然扯了下衣领,扯开了两个钮扣,半遮半掩露出脖子与胸口,一边大声叹气:“这天气真热,纪叔,你渴不?我去给你买瓶汽水。”
“不用。”
纪支书沉声喝止,见四下无人,这才回过头来。
正想说话,忽然眸光微凝,盯着他脖子与胸口的点点痕迹,微一沉吟,顿时沉了脸。
冷着脸扫了女儿一眼,见纪夏依然一脸狐疑地神情,他冷笑一声,指着陈竞的脖子与胸口问:“阿竞,这身上的痕迹,怎么回事?”
纪夏与陈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两人目光一触即分,红着脸别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