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批评她们可不许心疼(1/1)
何婶脸上还有一些惋惜之意。
本来,原屋主让她帮着卖房子,给的底价是一千二百五十,然后说多卖了,赚的钱归何婶。
何婶开始听说的时候,还高兴得很,一开始有人问起,叫价一千五,一千四百五十,直到最后降到一千三百。
但是,这个年代的收入水平,要存上一千三百以上的人,几乎是凤毛麟角。
不少工厂里的双职工想找个房子,看上了也觉得太贵,最后另寻小房子。
何婶带了不少人过来看过,听了价钱俱是摇头,然后再也没来了,只有陈竞,来了第二回。
陈竞还有点不死心,想再磨叽一番,纪夏已经估计到,这个价格应该接近底价了。
她对陈竞摇了摇头,一千三就一千三吧,少也少不了几十。
这块地皮比别人家的大一半,再过二十年,返利也多一半,怎么算,他们也赚了。
而且,刚才她看了看那些衣柜与床,因为有何婶在,不敢细看,但隐隐的,那些家具黑中隐隐透出一丝红色来,有点像红木家具。
纪夏对这古董家具不太懂,不过,款式是老旧的太师椅与八仙桌,衣柜与床都是雕花木床与雕花衣柜,又笨重颜色老旧,一层层包浆几乎看不出原色,又是地主家留下来的,说不定还是老东西。
有纪夏的松口,陈竞终于答应下来,何婶闻言大喜过望:“好,好,你们同意了,明天马上过户,至于这个屋顶问题,这个不用担心,你们修辑的时候,我让我儿子来帮忙。”
忙活了一个多月,这五十块终于可以赚下来了,让家里老头子和儿子过来搭把手,也搭得心甘情愿。
陈竞闻言心下高兴,砍价的不甘终于散去了几分。
与何婶约定明天上午交钱办过户,两人离开了小院子。
陈竞还要给人送货,把纪夏送回院子,看看时间,转身急急走了。
约好了八点,现在也差不多八点了,再不赶紧就得失约于人了。
回到作坊,孙晓玉还留在办公室,与陈秋雨一边整理着碎布,一边低声商议着设计图。
旁边地上一个箱子装着满满一箱的衣服,一共三十套。
陈竞回到作坊,看到地上的箱子松了口气:“衣服整理好了?有几个款式?报价单呢?”
“报价单在这里,三十套,有五个款式,都是挑出来的货品,大多是刘小娇做的货,线路走得不太好,报价每套少五毛。”
三十套衣服,每一套少五毛,便少了十五块,差不多一个人的 工资了。
陈秋雨在旁不满地嘟着嘴道:“哥,刘小娇这样下去不行,十五块都半个月工资了,她老这样,厂里亏死了。”
陈竞听到刘小娇的名字,脸色便面沉如水,想到纪夏的提议,他对孙晓玉道:“晓玉,你是车间管理组长,不管质量问题还是其他的,抓严一点。”
孙晓玉早看刘小娇不顺眼了,闻言微微皱眉:“陈竞同志,她们都说是你带来的。”
“我带来的又咋样?我给她们一份赚钱的工作,她们不好好干活,还要我帮着擦屁股不成?”
听了陈竞的话,孙晓玉露出一抹放松的笑容:“这是你说的?我批评,或罚款了她们,你可不许心疼。”
“心疼个鬼?一下就亏了我十五块钱,一个月的伙食费都被她亏没了,谁心疼我了。”
陈竞心中恼怒,说话更是刻薄:“这十五块,从她工资扣,犯错该罚就罚,该扣就扣,不用管我,我不会徇私。”
陈竞说着抓起出货单,扛起箱子走了。
陈秋雨吐了吐舌头:“十五块全部从刘小娇身上扣?不怕她哭死?”
孙晓玉抿了抿嘴,淡笑摇了摇头:“扣十五块当然不成,扣三块吧,明天让她知道。”
“还有,明天开始,百货的那批货别让她做了,那批货的布料贵,让她做童装。”
陈秋雨一听,顿时笑了:“早应该这样了。”
反正童装用的碎布本是废布碎,只能给别人做鞋垫什么的,批发价也低,做工差点也说得过去。
不过,孙晓玉还是叮嘱道:“就算是童装,也要让她用心点,有质量问题让她返工,夏姐上回说过,完成任务后多做计件,这童装也得给她定任务。”
陈秋雨俏皮一笑:“放心 ,我早想好好管教一番了,不要脸的东西,天天陈大哥长陈大哥短的,夏姐都不好意思叫得这般亲热。”
次日一大早,一群人上班后,孙晓玉果然让刘小娇放下百货订单,教她做起了童装。
刘小娇心中不满,还想找陈竞主持公道,陈秋雨冷冷说道:“别费这个劲了,这几天因为你做的货,害得我们挨了几回骂,也因为你做的货,白白被扣了十五块,领导说了,这钱得从你的工资上扣出来。”
刘小娇脸色一变,满脸不甘地瞪着陈秋雨。
孙晓玉淡淡应道:“罚款三块,如果你不服,那坐到一边吧!”
“厂里要找几个能干活,给厂里赚钱的女工,如果不能干活,只会连累厂里亏本,浪费 布料,我想你还是歇几天,等纪同志回来再说。”
“什么?哪个纪同志?纪夏吗?”
刘小娇有些惊疑不定,孙晓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是说纪向军同志,没有纪同志,我们这群人都没有城里上班的机会,如果你不想干,大可回去。”
“我才不回去,是陈大哥叫我来的,除非他叫我走。”
刘小娇嘟囔着,陈秋雨一听便火了,怒声骂道:“刘小娇,你要不要脸,天天陈大哥陈大哥的,我哥和夏姐要结婚了,你还有脸叫得这般亲热?”
小作坊一群女工,除了孙晓玉,其他的全是大队的小姑娘,闻言俱望了过来。
刘小娇给陈秋雨的话骂得满脸通红,再看周围众人若有若无的视线,顿觉一道道目光似刀锋般刺痛。
她咬着下唇哽咽着低语道:“我,我只是把他当哥哥叫唤,从来没有过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