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线索（1/1）

医院走廊里，季晚秋和容姐守在手术室门口。她觉得最近总是和医院杠上了，这上午刚来一趟下午又折进来了。简单和容姐聊了一下林艺的情况，虽然她没有说太多内容，不过却让她放心这次的事她不会让林艺栽到她头上。

季晚秋无奈笑笑，心想你要是管得了她又怎么会发生上次的事，她自然不相信林艺在这事上不是故意，没有后手。

半个小时这样，护士用轮椅推着林艺出来，脸色惨白得吓人，却笑得一脸无所谓，看着季晚秋的眼里全是偏执，语气森然阴冷，“既然你让我不好过，我自然也不会让你舒心。”

季晚秋沉着脸，目光直视她，“我可什么都没干，自然不虚不怕。”

“你会怕的！”

季晚秋不想再和她掰扯，看她没事便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那种压抑的感觉仍是如影随形。她不曾习惯以恶来揣度人，人却以恶来刺痛她。这时候她好想恬恬啊，可惜她在上班，不然得把她揪出来止痛。

手机很懂事地在这时候响起来，季晚秋看了一眼，接通后的第一句话便是：“亲爱的朋友，我谢谢你！”

陆御听到她颓然的语气，“你大白天的喝酒？”

“没呢，说吧，啥事？”季晚秋心情不好，声音听上去都有点恹恹的。

“好事，上回电梯里那台小型的真空机是网购的，找到买家了。”电话那头的陆御有些兴奋。

这确实对季晚秋来说算是好事，这人要是死得不明不白的那和听八卦听到一半没啥两样。

“晚上我去酒吧找你。”陆御留下一句话便挂了。

黑夜的青郦，笙歌夜舞，狂野奔放，人们心中的苦闷郁气都在这里找到出口宣泄，找到去处安放。

季晚秋按捺住抓心挠肝的求知欲，表演完今晚的曲目，甚至中途还被台下的歌迷们调侃今晚听她的歌有种像在上班路上的感觉。

陆御正和一个性感的美女打得火热，美女看到她过来本来还想抓紧攻势让季晚秋知难而退，被陆御一个眼神吓跑。不得不说，人民警察的眼神真不是忽悠人的！

她疾步走到陆御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快和我讲讲怎么一回事。”

“这种真空机一般线下不容易买到，单个买更难，根据型号和出厂商去查源头。最后查到是一个叫王立的男人购买，不过这个男人目前不在临宁，我还没办法去查他，只是让溪岑的兄弟帮忙打探。”

陆御喝了一口酒，递了份资料给她继续说道：“这是他的基础信息。”

王立，58岁，溪岑市人，开着一家小型的食品加工厂。从溪岑市警局调来的人事档案上来看，这人履历简单，生活规律得像老干部，没什么不良嗜好，也没有犯罪记录。此人亦不喜远行，没来过临宁，就连自驾超过两个小时以上的行程都没有。

电梯外装着的真空机实际上只是其中一个组件真空泵。这个泵已经老化，他一年前换下来放在厂房专门用来装折旧物件的杂物间里。装上新泵后，本来想拿旧泵去回收换点钱。结果发现不见了，不过就算回收也换不了多少钱就没再去追究。至于是怎么不见的，他也不知道。杂物间附近并没有监控，而且一直都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丢失，不过都不值钱，所以他也习惯了。

季晚秋有点失望，这还不是没查到吗？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很有用的线索。

不过隔行如隔山，外人认为没用的线索，微妙不可察觉的细节，在警察眼里那可都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宝贝。

陆御自然看出季晚秋从满满地期待瞬间有些失望而兴致缺缺，回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有线索就已经是好事了，而且还不是掐头去尾的，这可是能顺藤摸瓜的线索，你就知足吧。”

“警局里每年都有多少结不了的悬案积压堆灰，你都不知道！”

“那针孔摄像头能追查到来源吗？”季晚秋想起这事也是悬在空中没个着落。

“那更不容易，首先全是进口的，国外厂商对购买客户的信息完全保密。其次这些摄像头还指不定转手了多少次，反正排查起来工作量非常大，如果不报案就靠我一个人，那我腿都得给你跑断也忙不过来，所以你还是耐点心等着吧。”陆御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一脸惫懒。

季晚秋看着他刮都没刮干净的胡茬，这确实是一股子KPI拉满的打工人气质。

朋友大抵就是自己都被刀着还会为你两肋插刀的人，今天那被小贱人搞得稀碎的心情终于平复。像被贴上一颗创口贴，虽然没有立马好，却感觉安全又舒服多了。

她浅笑道：“又没催你，能顾上哪样就顾哪样呗。”

陆御看着自打今晚第一眼见她的那一脸郁气终于烟消云散，知道她心情终于乌云转晴，才开口问道：“怎么？今天季大小姐心情不漂亮？是失恋还是失业啊？”

“放你狗屁！”季晚秋刚对陆御生起的那点感恩之情被他一张损嘴败得精光。不过她现在心情好，倒是挺乐意和他聊几嘴今天那点破事的碎嘴子。

“就这点事能让我们季大千金放在心上？这可不像你啊？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这么容易伤春悲秋的？”陆御故作夸张，泛起一脸不怀好意的邪笑。

季晚秋看着他那浮夸到油腻的表情，总算知道恬恬为啥每次都这么受不了他了，“别说我了，说说你，你倒是挺想谈呀，怎么还没攻克我家恬恬？要不要我给你支两招？”

“本来想自食其力，现在看着我在自食苦果，快支！”陆御眼巴巴地看着她。

“恬恬最喜欢干啥？”季晚秋问他。

“打抱不平！”陆御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

季晚秋点头，看来还是有用心了解恬恬的。

“那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像不像打抱不平里面的坏人？”季晚秋打量着他这一身破洞又暗黑的风格。

“你的意思是让我别穿这么酷？”陆御觉得他穿得没问题啊，一上街那必定是美女回头收割机。

“反正恬恬这么根正苗红心怀正义的侠女，自然是看你哪哪都不顺眼，你自个悟吧。”季晚秋只能点到这了，毕竟感情的事终究还得两人亲力亲为，外人再如何干涉也不及对方一句话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