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二:狠厉君王x圣女(29)(1/1)
太后唇色苍白,额头因为跑动而渗出细密的汗珠,眼中亦有痛苦挣扎之色。
萧晟佑是她的第二个孩子,她在照顾刚出生的萧晟佑时,因为疏忽对长子的陪伴,导致年仅四岁的长子被其他妃子害死。
自此她每次看到萧晟佑,心里都会想起看到长子口鼻青紫的尸体。
后来她又有了萧晟安。
萧晟安自小模样便像她已故的长子,性格也和长子一样欢脱活泼,不像萧晟佑一直不爱说话,只喜欢读书或者习武,一点都不亲近人。
尽管很多父母都不愿意承认,但他们就是偏心的,一碗水根本端不平。
太后比他们强一点,她直接将偏心摆在了明面上。
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萧晟安,亲自陪他读书认字,陪他玩耍用膳。
她的爱将萧晟安养成了骄纵任性的脾气,先皇虽然喜欢萧晟安对自己亲近的模样,但为了大局,最后还是将太子之位传给了更为稳重踏实的萧晟佑。
为了不让萧晟佑和萧晟安起冲突,他特意在生前将萧晟安送往封地,嘱咐他安守本分,没事不要回京。
可惜萧晟安彻底被惯坏了,以为天下所有的东西都应该是自己的,这些年一直招兵买马,暗里联络朝廷官员,最后将自己和太后同时陷入不义。
“佑儿……”太后唤出萧晟佑的小名,边哭边道,“放了安儿吧,安儿是你弟弟,是哀家的亲骨肉啊,只要你答应哀家饶安儿一条命,哀家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不可能。”萧晟佑眼神冷若冰霜,他命令手下向太后一行人围过去,说话语气满是森冷之意,“太后,处置萧晟安的旨意朕已经发下去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萧晟安犯下谋反罪,断没有继续苟活于世的道理。”
太后听到萧晟佑的话,“啪”一下跪在了地上,“佑儿,哀家求你,安儿年纪小不懂事,你作为哥哥原谅他一次吧!你可以废了他的双腿将他流放到苦寒之地,哀家知道自己犯了错,愿意陪他一起流放,只要……”
“够了!”萧晟佑猛地一挥袖子打断太后的话,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又气又恨,“流放?仅仅一个流放就想让朕饶过你们母子?通敌之罪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知不知道!”
“佑儿!”太后哭的睫毛都黏在了一起,她的身躯像漂浮在空中的枯叶,仿佛随时都要飘落在地上陷进泥尘里,“如果你一定要对安儿动手,哀家只能……只能……”
太后在宫女搀扶下站起身,抿着唇向后面的士兵挥挥手。
下一刻,他们一拥而上,配合着梨园里柳瀛生的侍从一起向萧晟佑和姜滢滢袭去!
见到这一幕,萧晟佑缓缓闭上了眼睛。
姜滢滢在他眼尾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晶莹。
这位君王,看似得到了江山也得到了了美人和聪慧的孩子,但自童年便缺失的母爱这一生怕是都无法得到了。
“陛下,怎么处置太后?”
姓陈的副将为难地跑过来请示萧晟佑的旨意。
萧晟佑睁开眼睛,此刻他的眼眸中已经没有泪水的痕迹,只有属于上位者的冷静和无情。
“活捉,尽量不要伤到她,朕还有话想要问太后。”
“是!”
三方战成一团,一时间梨园里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空气里满是血腥味,不断刺激着姜滢滢的鼻子,让她眉头不由皱在一起。
地上则是各种残疾的死尸、他们的手和脚可以在任何地方,就是不在自己身上,眼睛很多都睁得又大又圆,所谓死不瞑目,大概就是如此……
萧晟佑将姜滢滢的头按在自己怀里,手捂在她的耳朵上温柔道:“不要看,不要听,忘记这里的一切。”
姜滢滢点点头,乖乖依偎在萧晟佑的怀里。
“红红,我的三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她抽时间问,“萧晟佑和我都在这里,孩子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滢滢放心,萧晟佑安排了大量人手在太平殿,暂时没有人去找皇子和公主的麻烦。”
“那就好。”
这场乱战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以萧晟佑大获全胜而结束。
姜滢滢从萧晟佑怀里离开,打量着已成断壁残垣的梨园。
小院里的桌椅、花卉、水缸全都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戏台塌了一半,底下堆着已经分不清是哪一方侍从的尸体。
脸色苍白如纸的太后被副将控制住跪在地上,头上的珠花上染着不知道谁的血,在惨白的冬日阳光里异常刺眼。
柳瀛生周围的侍从全死了,他全身无力瘫坐在地上,隔着无数个死尸和姜滢滢遥遥相望。
“圣女大人,你骗得我好惨。”
他脸上带着苦笑,眼底爬满红血丝,嘴角满是为了维持力气而咬破皮流出的猩红血液,至于他身上的戏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色彩。
他声音沙哑,带着南方特有的调调,像讲台词一样抑扬顿挫。
“你根本无法想象当送子娘娘来到我梦里的当晚,我有多高兴。”
“君王和圣女在送子娘娘的旨意下结合……这是多么浪漫的开场……”
“我演过那么多场戏,没有一场能有这一幕凄美、有轮回宿命之感。”
“可是楚国距离北域太远了,真的太远了。”
“我跑死了无数匹马,躲过宁国的重重盘查,终于来到宁国和金国的边境。”
“然而这时我得到消息,你已经被萧晟佑带回宁国的京城准备行册封礼了。”
“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要急着嫁给刚刚认识不久的男人?”
“萧晟佑他凭什么,凭什么!”
柳瀛生说到这里因为没有力气,干脆咬破自己的舌尖。
他狠狠吐出嘴里的血,将黏着血和汗水的头发掖到耳后。
一双眼睛依旧钉子一样扎在姜滢滢身上。
“圣女大人,刚刚看到你躲在萧晟佑怀里依赖他的模样,我真恨啊。”
“可是看着你曼丽乖巧的背影,我又忍不住心生爱怜。”
“直到现在,知道你一直在骗我,我竟仍然舍不得怪你。”
“这就是爱么?这就是心软么?果然和戏词里描写的一样噬人心骨。”
“我想,既然我注定得不到你,那么让你忘不了我或许也是一种选择。”
“能占据你心尖的方寸之地也算是一种在乎,只要我一日存在于你的心中,让你时不时想起我,我就等于一直活着。”
说到这里,柳瀛生看向萧晟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萧晟佑,你别想得到全部的她!”
“我让你、让她、让在场所有人全都将我牢牢记在心里!”
说完,柳瀛生撕开自己上身的戏服,露出他不知何时绘了一对鸳鸯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