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争辩（1/1）

杜姨娘几乎要被季成珺这个丫头给闹得昏死过去。

季勋元重重地叹了口气，示意府中的几个小厮把大小姐送回房去。

可是季成珺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无人敢过去解劝。

“女儿啊！厨房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不如你回房享用，要不爹爹陪你？”季勋元语气软绵绵的，仿佛在哄着一个三岁孩童。

“好吧！霓裳羽衣赏给你了，死奴才。”季成珺转过头去对杜姨娘说道。

挎着季勋元的胳膊就大功告成了。

杜姨娘简直要灵魂出窍，看着自己的卧室一片狼藉，也顾不得什么夫人的形象，居然坐在地上直蹬腿儿。

李嬷嬷就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你不许再这么胡闹了。”季勋元语气宠溺，知道女儿不是疯子。

“爹……女儿醒过来，你一点也不高兴吗？”季成珺撒娇。

“怎会不高兴。爹爹为了你，一走一跪到了灵山，看来是神仙显灵了。”季勋元的语气云淡风轻。

却让季成珺湿了眼眶，“是女儿不孝。”

“醒来就好，我女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想要全世界，爹爹都给你拿来。”季勋元把女儿拥入怀中，犹如失而复得的宝贝。

经此一闹，季成珺一战成名。

整日里在宋国公府专横跋扈的杜姨娘，居然被大小姐给捉弄的骨头不疼筋疼，杜姨娘接连病了几日，如今床都下不了了。

王嬷嬷每日都给杜姨娘送汤药，衷心天地可表，也让杜姨娘清楚了宋国公府中，到底谁对她是真心实意的。

季成珺每日就在镜子前画远山眉，日子过得非常平静，可是她的心，仍旧被伤得体无完肤。

她一直在计划如何复仇，可是每每想起夏暮言那张伪善的脸，她就会胸口隐隐作痛。

“小姐，老太君说是要回来了。”李嬷嬷的脸上似乎爬上了一股奇怪的光晕。

在宋国公府，季勋元无疑是一手遮天的主人，他的一句话就包含着生杀大权。可在他之上的人，便是她亲祖母。

季成珺的记忆模糊，她一直不太记得祖母的模样，自从季成珺的母亲去世以后，老太君就归隐山林，每日念经，扫庭院，八十几岁了身体还是非常硬朗。

如今老祖母突然之间要回府，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了呢？

“你们去准备一下，把正房腾出了一间，你们再挑出几个出色的丫头去伺候老太君。”季勋元吩咐道。

“是，老爷。”

杜姨娘每日躺在床上，她以为病上个十天半个月，老爷一定会心疼她，对季成珺那死丫头必然严惩。

可是眼巴巴的等了几天，最终王嬷嬷回来禀报，老爷当日陪大小姐回去后还留下吃了一顿中秋团圆饭。

就连一个下贱的李嬷嬷都跟着一起坐下吃饭，俨然是一家人。

而那李嬷嬷不过是已故夫人的贴身侍婢，现在是要骑到她头上来了，自己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这刁蛮丫头是时候该好好治一治了！”杜姨娘扬了扬下巴，愤怒的扯掉了额头上的白布条。

杜姨娘出山，府中人人自危，大家都绷紧了神经，不敢怠慢。

“你们一个一个，是不是都皮紧了，我这么久没出来，你们居然全都去大小姐房中帮忙了，你们当我是死了吗？”杜姨娘横挑鼻子竖挑眼。

“启禀杜姨娘，因为老太君要回来，老爷特意把老太君的房间安置在大小姐的隔壁，好让大小姐随时请安，在侧照料起居。”李嬷嬷站出来，明显底气足了很多。

“什么？老太君的房间居然要安排在大小姐的旁边？”杜姨娘素手一挥，让王嬷嬷拿来府中的房屋图纸。

“这是老爷吩咐的，如果杜姨娘觉得不妥，请找老爷去说。”李嬷嬷低眉顺眼，可是语气不卑不亢。

“好你个大的奴才，居然敢跟我顶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杜姨娘一个耳光甩了出去。

可是手停留在半空之中，被季成珺狠狠抓住。

“杜姨娘，我听说你病了，但看您气如洪钟，不会是在我爹面前装病吧？”季成珺语气充满了不屑。

“你……”杜姨娘一时语塞，被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

“都收拾好了没？”季成珺转过头对着海棠问道。

此时，从老太君房间里面走出一个年方十八的丫头，鹅蛋脸，柳叶弯眉，不怒自威，莲步轻移走到她身边。

“回禀大小姐，都办妥了，请大小姐亲自检验。”海棠柔声细语，给季成珺行了个万福之礼。

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海棠越长越像已故的夫人，海棠曾经是老爷书房伺候笔墨的丫头，多年来从未更换。夫人在世时，也就对海棠颇为照顾。

季成珺环顾整个房间，欣雅清幽，墙角的那一枝梅花，傲然开放，让整间房子一片馨香，是个虔心礼佛的好去处。

“海棠，有劳你。”季成珺的手轻轻覆上，说不出的感谢。

“能为大小姐分忧，是奴婢的福气。”海棠淡淡一笑，鹅蛋脸上的一抹红晕让季成珺看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