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往昔故事（1/1）

此时，海棠出手，一把抱住了哭闹不止的季成阳，在众人灼灼的眼光之下，试图把季成阳抱走，完全对杜姨娘熟视无睹。

杜姨娘受到如此挑战，怎么可能不恼羞成怒？当下就搬了个椅子坐在花园之中，命令身边几个凶神恶煞的嬷嬷责打海棠。

海棠那时不过是个不懂事儿的小女孩儿，可是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夫人的孩子被杜姨娘虐待。她跟随夫人多年，知道夫人爱的孩子便是季成阳。

就算海棠拼尽性命，也要护少爷周全。

而季勋元就刚好出现，把都姨娘的狠戾尽收眼底。也从此之后，杜姨娘无论怎样辩解，都没让季勋元原谅她的狠戾。

如此之后，季勋元便一直没有给杜姨娘一个确切的名分，她也只能成为姨娘。

其实海棠机智，早在杜姨娘动手之前便已经把事情禀报给了季勋元身边的护卫。护卫知道兹事体大，赶紧禀报了季勋元。

整个过程环环相扣，海棠挨这顿打，却让季勋元成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如此忠心护主的奴才，季勋元怎么可能不放在身边？加上季勋元的眉眼之间和已故的夫人有七八分的相似，更加让季勋元意乱情迷。

一个宋国公府的小丫头可以成功上位，也是付出了血的代价。

如今想起来，季成珺还觉得后怕，当日，如果没有海棠的出手相救，弟弟很可能就要摔死了。

但是思及此后海棠的境遇，季成珺不免心中担忧，海棠到底想要什么？

“大小姐，我该走了。老太君一会儿寻我，寻不到要生气的。”海棠眯眼笑着，不似那狠戾的角色。

“好，我送你出去。”季成珺沉吟片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担忧。

“大小姐不用送了，奴婢自己回去便是。只是这包糖糕，是大小姐最喜欢吃的，奴婢求着厨房里的一个嬷嬷偷偷留下的。这可是杜姨娘小厨房的好东西。”海棠有些神秘的悄悄塞给她一个油纸包。

季成珺手中拿着海棠塞给她的一包糖糕，居然毫无心情。

有些事情，细思极恐……

大雪足足下了两日，宋国公府一片银装素裹。

“快让大少爷进屋吧！外面的雪下的太厚，如此在雪地里撒欢打滚，恐会着凉。”李嬷嬷的眸中一紧，转过头来吩咐下人。

她眉头微皱，看着漫天的飞雪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大雪什么时候能停！

“他喜欢玩儿就让他好好玩儿，成阳难得除此撒欢，如若不是祖母回来，弟弟怎么会显露出真性情？”季成珺挑眉，靠在窗棂上，屋内的炉火烧得正旺，语气中极尽宠爱。

“大小姐，外面天寒地冻，由着少爷的性子走，那可不行。我差人把他带回来，一会儿着凉，老太君定会责骂我们这些奴才。”李嬷嬷带着谦卑。

“让他玩儿，不只是弟弟要去玩儿，我也要去！”季成珺说话之间，已经把身上的貂裘扔到了一旁，一个猛子扎了出来。

李嬷嬷惊讶的看着大小姐，却根本拉不住这两姐弟。

“季成阳，你过来。”季成珺背后拿着雪团，一脸认真地说道。

“长姐，你怎么也出来了？”季成阳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道。

“姐姐出来确认一下你的衣服够不够厚。”季成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季成阳的身边。

趁着弟弟不注意，季成珺把手中的雪球塞到了季成阳的衣服里。

一阵透彻骨髓的冰凉让季成阳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姐，你骗我！”季成阳的小脸红彤彤的，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李嬷嬷看着大小姐如此疯癫，差点吓得背过气去。

少爷大病初愈，被这样折腾，恐怕会病情加重。

可是季成珺的眼神之中带着威严，不由任何人质疑。

姐弟二人便在雪地之中回奔跑，扬起的雪花晶莹剔透，路过园子的丫鬟奴才都忍不住看了这边一眼，直道老太君回来，终于让小姐和小少爷有了孩子的样子。

两人玩儿的尽兴，才发现鞋袜尽湿转头看见老太君和季勋元在廊下看着他们两个浅笑。

“爹，我和季成阳去换衣服。”季成珺吐了吐舌头，带着弟弟赶紧离开。

只剩下老太君和季勋元转身进屋，屋内的梅香沁人心脾，炉火烧得正旺，噼噼啪啪的响声让两人的心暂时安静下来。

“你有多久没有和孩子在一起了？”老太君抬眸问道，语气之中尽是威严。

“娘……我……”季勋元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迟疑一下，并没有推卸责任。

“我知道你朝中繁忙。”老太君出言，虽然没有责怪的成分，但也让季勋元汗颜。“你看今日，他们两姐弟是不是前所未有的高兴？你忙，对于后宅之事自然无暇分心，所以，他们日日提心吊胆不得欢颜。你是父亲，却保护不了她们。”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受教了。”季勋元恭顺地低下头来，不敢多说半句。

“把杜姨娘那女人给我领回去，我日日看着她就觉得心烦。虽说是你选的人，但是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带回去，好好看着，也顺便告诉她，将来自然有新夫人，让她老老实实的别给我看见起什么幺蛾子！”老太君算是给儿子下了最后通牒，说的季勋元无话可说。

这些年来，杜姨娘在宋国公府骄横跋扈惯了，被一个丫头责打，杜姨娘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一时之间冲撞了老太君，也是情有可原。

季勋元站在佛堂门口，看着丝毫没有炭火的佛堂中，杜姨娘的一双素手冻得发紫，一直在呵气。

“走吧。”季勋元站在门外唤了一声，便转过身去。

杜姨娘看着那个冰冷的背影，不由得心中一颤。

“老爷，你终于来接妾身回去了。”杜姨娘几乎带着哭腔，飞扑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季勋元，不肯松手。

“佛祖面前，休要无礼。”季勋元只是在寒冷的空气之中吐出几个字来，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