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病重（1/1）

父亲也好久没有和他们姐弟这样亲近了。

老太君一回府，就扭转乾坤，的确是季成珺盼望的那样。

“小姐，少爷的小脸有些黄，您说，是不是上次中毒留下来的后遗症？”李嬷嬷突然想起这件事，连忙禀报道。

“明日找个好些的郎中到府中看看，我也觉得季成阳走路总是踉踉跄跄的。”季成珺想起这个细节，便紧紧皱眉。

“好，老奴去安排。”李嬷嬷便退出了季成珺的凡间。

海棠刚好路过，就站在中厅里和李嬷嬷说话。

“李嬷嬷，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外面雪还未停。”海棠扫了一眼外面的天气，心中也有所担忧。

“就是，这外面的雪下个不停，真是苦了我们这群做奴才的了。你看看府中的下人，一个个手冻得跟萝卜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是少爷那边有事，我要过去看看才行。”李嬷嬷沉吟片刻。

“少爷？是不是今日玩雪染了风寒？我马上就去找郎中过来给瞧瞧。”海棠的神色一紧，似乎比李嬷嬷还要上心。

“不必劳烦姑娘了，现在天色已晚，我就是过去看看而已。大小姐说，少爷最近走路总是踉踉跄跄的，我也心中疑虑，请个郎中过来瞧瞧才能让我们放下心来。”李嬷嬷说着，塞给了海棠一个暖炉。

“嬷嬷，我怎么能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海棠一惊，却把暖炉推了回去。

“只是大小姐的东西，老太君赏了十几个，堆在那里没人用。我便拿出来一个给你。虽然你是老太君的贴身丫鬟，什么贵重的东西都见过。只是我没什么好物件送给你，这么多年你对他们姐弟的照料，老奴记在心间。”李嬷嬷笑着说道。

海棠心中一暖。

雪夜漫漫，刮了一夜的风雪，早晨起来居然封了门。

府中的丫鬟婆子小厮全部都齐齐上阵，开始铲雪。

“已经好些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恐怕是有什么冤情。”一个老嬷嬷说道。

“嬷嬷，您多虑了，最近的天气就是这样，连皇宫之中都需要日日铲雪，何况我们宋国公府？”一个小丫头扎着羊角辫儿，小手通红。

“你这丫头，真是不会爱惜自己。在宋国公府做上几年丫鬟，如果能被老太君看中，很可能就会许配个好人家。到时候人家看到你这一双粗手，还不吓得把你退婚？”老嬷嬷笑着说道。

“嬷嬷真是好坏，怎么总是说这种事情？”小丫头红着脸，也不知是外面天寒地冻还是她心中已经有了目标。

季成珺起床，准备给老太君请安，却听到李嬷嬷杀猪一样的叫声。

“大小姐不好了，大小姐不好了！”李嬷嬷气喘吁吁的闯进了季成珺的闺房，脸上带着惊恐之色。

“怎么了？”季成珺转身，疑惑的看着李嬷嬷，平日里李嬷嬷不会这么一惊一乍，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少爷他……少爷他不能动了。”李嬷嬷陡然低下头去，瑟瑟发抖。

“什么？你再说一遍？”季成珺的眼神中蒙上了一抹厉色。

“昨晚老奴去看少爷，少爷说他全身疼。我便找了个郎中给瞧了一下，可是谁想到，今早居然不能动了。”李嬷嬷满脸戚戚然，也不知道那郎中到底给你下的什么毒？

“赶快去看看，这件事情先不要通知老太君，以免祖母担忧。”季成珺体贴入微。

“晚了，老太君已经在少爷的房中大发雷霆了，您快去看看吧！”李嬷嬷的话让季成珺的脑袋嗡的一下炸裂开来。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穿斗篷，拔腿跑了出去。

顾娴香也闻讯赶来。她不过是看热闹来了，根本对那个躺在床上呻吟的孩子丝毫没有怜悯之色。

一众女眷全都站在老太君身边，担心季成阳的情况。

季成珺踏着风雪进门的时候，带来了丝丝的冷气。

看到弟弟变成这个模样，季成珺的牙咬得咯咯响。

她心里清楚，是上次在外面遇袭留下后遗症。当时大夫就说过，断掉的肋骨只能将养，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若是磕碰到，将来必是性命之忧。即使好好将养，也不是平安一辈子，时逢变天，也有的罪受。

没想到弟弟刚好了几日，居然又犯病了。

“怎么回事？郎中都瞧过了吗？”季成珺关切地问道。

“郎中都瞧过少爷的病了，可是……所有人都说，少爷可能……可能，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海棠哭丧着脸，说道此处，豆大的眼泪流下来，让众人跟着一起哭。

“哭什么哭？几个庸医说的话你们也相信？”老太君不死心，直直的望着季成珺。

“季成珺，你找你父亲来，我就不相信，朝廷这么大，连个会瞧病的郎中都找不到。”老太君沉吟片刻，抬起头来说道。

杜姨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人群之后，并未敢上前。

估计，杜姨娘也是做贼心虚。她造下的孽，却不敢面对。季成珺每每想到此事，就像把杜姨娘大卸八块。

“姐姐，我腿疼。”季成阳一边哭一边说道。

老太君的心似乎要被揉碎了，看着孙儿遭此横祸，她怎么能安睡呢？

府中的空气变得肃杀起来。

众人移步中厅。

中厅的海棠花已经开了，甚是美丽。而海棠就站在花盆旁边，人比花娇。可是如今，谁还有心思赏花？都在担心少爷的病情。

“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太君问道。

“回禀老太君，少爷前些日子遇袭，在府外被人打伤，全身骨头断了好几处，大夫说怕是要留下病根。施暴之人并没有找到，无法追究。后来又发现少爷药中被人下毒，那下药的丫头倒是抓了个正着，可惜撞了柱子。少爷此番，说不准究竟是为何。”李嬷嬷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

老太君缓缓抬起头来，穿过人群，眼光落在了杜姨娘的身上。行刺之人找不到就算了，但是，有个现成的不能放过。

“可是你的丫头？”老天君不怒自威，眼神之中带着血煞，恨不得把杜姨娘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