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无话可说（1/1）

“你一个家贼，有什么资格提起我娘？我娘是谁？是你夫人，你对我娘如此不敬，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季成珺滕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却愣在了原地。

季勋元一巴掌打在了杜姨娘的脸上，愤恨的从齿间嘣出几个字来：“我的发妻是我季勋元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你信口胡说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但是你如此不敬我的发妻，我定不饶你。”

杜姨娘陡然起身，眼光中带着怨恨。

“杜姨娘，既然您这么说，奴婢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你可以自圆其说，奴婢便不再怀疑。”海棠终于站了出来。

四目相对，两人的决战终于开始。

这么多年了，海棠一直忍气吞声，等着就是今天。恐怕，杜姨娘肚子里面的孩子也无法救她于水火之中了。

杜姨娘做的肮脏事情，必须要被揭发出来。否则，海棠对不起死去的夫人，也对不起老爷的一片真心。

“你尽管说来，我不怕任何人的质问。我在宋国公府一向问心无愧。上至老爷，下至那些奴才，我都是好好对待。如果今日我被一个恶仆给污蔑了，我还做什么姨娘？我不如回娘家去！”杜姨娘放了狠话。

众人的眼光落在了海棠的身上。

海棠得到了太君和老爷的允许，莲步轻移，到了杜姨娘的身边。

她等这一刻好久了。虽然府中的女人一向深沉，做任何事情都留有后手。尤其是杜姨娘，为了得到老爷的宠爱知进知退。哪怕是恃宠生娇，老爷也悉数买账。

虽然杜姨娘的权利被剥夺了一半，基本不怎么过问府中之事，但是海棠还是能在蛛丝马迹之中抽丝剥茧，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海棠的姿色是最出众的一位，可是却一直没有成为季勋元的侧房，这是所有人都担心而又好奇的事情。现在，海棠就要给众人一个解释。

内宅的事宜，她要扭转乾坤。

“请恕奴婢无礼，大家可以看看这本账目，清楚的记载了杜姨娘何时何地拿了多少银子。既然杜姨娘失口否认，大家就跟我回忆一下，这些钱的去向。去年八月十五中秋夜，杜姨娘身边的丫头秋菊给杜姨娘找来了一对凤凰翡翠镯子，价值连城。想必当日杜姨娘是怎么样炫耀的，大家都还记得吧？”海棠冷声询问众人。

杜姨娘只觉得心中一恸，也想起了当天发生的一切。

那对镯子值十五两黄金，在整个宋国公府都被传的神乎其神。杜姨娘当日在中秋夜宴中戴出来，还特意说了价钱。

“那我们就查一查八月份的账目。”海棠说话之间，已经在账本上来回翻着。

直到她的眼光停在了去年八月份的一笔账目上。

“大家请看，上面记载的数目是黄金十五两。为何会和杜姨娘的那对凤凰翡翠镯子一个价钱呢？”海棠轻轻的转过身去，笑着问道。

“那又怎么样？那时我和老爷花前月下，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老爷送给我的金银财宝数都数不清，我让秋菊当了我的金银细软，才换了那副镯子。有什么好奇怪的？”杜姨娘仍旧不肯承认。

“好，此一处是巧合，如果冤枉了杜姨娘，才是奴婢的大罪呢！去年年初，你和老爷下江南，回来以后买了一对玉如意，听说是佛教圣品。后来转送给了老太君，奴婢有幸看过一次那玉如意，全身通透，是个好东西。老爷可曾记得，那对玉如意是谁出的钱？又花了多少钱？”海棠笑着问道。

季勋元沉吟片刻，终于想起了当时的事：“那是江南的一个古玩城，说是上好的东西。我看了成色不错，就想要买下来。大概是二十两金子……是杜姨娘自己掏的腰包，她还说会送给老太君作为礼物。后来老太君回府，杜姨娘便真的拿了出来。我也并未多想。”

“那好，我们就看看前年十二月到去年一月的账目。如此算下来，刚好是二十两金子。”海棠的笑，带着深意。

老太君几乎气绝，她怎么也没想到，手中的一对玉如意居然是杜姨娘贪污府中的银子得来的，如此赃物居然给老天君送来，真是让老太君无地自容。

杜姨娘心中骤然一痛，此番的巧合，再也无法辩解。

大半年的时间，杜姨娘花的都是黄金，如此大手笔，可不是府中的月例银子可以支撑得住的。而两笔账都对得上，杜姨娘也说不出什么来。

海棠决心更甚，继续翻找：“前年清明节，刚好是太老爷驾鹤西游的十年之日。老爷便令人重新修了祖坟。其中有几户人家在附近居住，一直不肯搬走。老爷好说歹说，仍旧没有打动他们。后来还是杜姨娘出面解决，奴婢听说，杜姨娘给了那些农户好些银两呢！”海棠记忆力极好，桩桩件件，都在她的脑子中记得清楚。

“是有此事。当时修葺祖坟的钱，也是杜姨娘一人花的。我十分内疚。那时候边关打仗，我便把万贯家财拿出一部分来，支持朝廷打仗。圣上还因为我的义举次了一块牌匾。至今挂在我们府中大门上方。”季勋元点头承认。

“那次修葺祖坟，花了多少钱？”海棠转过头去问账房先生。

“白银一千两。”账房先生张口便来。

而府中负责礼仪墓葬的婆子也拿着账本，看清楚了上面的数字：“张先生所言不假，的确是一千两没错。当时杜姨娘没有在府中的账上支银子，大家都还夸赞杜姨娘，是个贤内助。老爷也因这件事情高兴了好几天。”

“那我们就翻翻千年清明节的账目，也是一千两银子。账房先生的私帐一笔笔都记的非常清楚。再把当年的事情和账目上的数字对一对，就能看出端倪。”海棠轻轻一笑，便把账本放在了杜姨娘的面前。

杜姨娘紧紧攥住拳头，瞪着一双眼睛看海棠。

这丫头还真是聪明，杜姨娘做的如此隐蔽，可是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这些所谓的巧合，绝对是搪塞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