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针锋相对（1/1）

两队人马僵持在院子之中。

海淘闻讯赶来，脸上的表情并不自然。

“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之前都说过了，老太君染了天花，不可以随便出来，府中的人更不可以随便进去探望。你带着这些家丁闯进去，难不成是要抢人吗？”海棠语气坚决，似乎要死守老太君的院子。

“海棠姐姐，现在我还能称你一声姐姐，可是如果我的郎中看过了老太君的病，并不是你所说的天花，可能我们两人之间的姐妹之情都要断了。”季成珺眼神带着狠戾，让海棠心中陡然一惊。

“大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两个人情同姐妹，夫人去世以后，我便一直照顾你们姐弟两人。老爷也十分看重我，所以才会娶我，做宋国公府的正房夫人。你看老太君的病已经这样了，必定是要好好休养一段日子才能见好。大小姐这样心急，我也理解。毕竟你们祖孙二人的感情摆在这里，我也不想为难大小姐。不如你让这些家丁回去，我们在外面再找一个郎中过来看看，大小姐觉得如何？”海棠退了一步，无非是想要平息这场争斗。

“不行，一切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信口雌黄。我并未亲眼所见，虽然老太君生了天花，可是作为孙女，我一定要进去看一看。我的郎中确定老太君的病情以后，我才可以放心。自从你要嫁给我父亲以来，老太君就被软禁至死。虽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并不代表我不怀疑什么。你和从前早已判若两人。如果我祖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父亲也绝不饶你。”季成珺语气更加蛮横。

“我看谁敢动？这里是老太君的院子，而我是宋国公府的大夫人，老爷不在，一切都要听我的。把大小姐给我送回房间，不得有误。”海棠死死地瞪着一双眼睛看众人。

“海棠，你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现在刚刚是年三十儿，你就以夫人自居，看来是没有把人放在眼中。”杜姨娘缓步从人群之中走出来，把海棠吓了一跳。

“你……你这个妖女怎么醒了？太医不是说，你永远醒不过来了吗？”海棠向后退了两步，手掌轻轻地托着小腹。

“你当日下药害我，把我变成这副模样，你还痴心妄想，意图成为宋国公府的大夫人，我看你是痴人说梦。来人把老太太房中的这些丫鬟婆子全部给我抓起来，扔到府中的大牢，严加看守，不得有误。”杜姨娘雷厉风行。

“我看谁敢动？我肚子里面怀着老爷的儿子，想要动老太君房中的人，定要先过我这关。”海棠横在前面，几个家丁手中持着棍棒，却不敢靠前。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来人，把海棠姑娘给我带到老太君面前。”杜姨娘一声令下，几个婆子便把海棠姑娘架了起来。

“你们居然敢对我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等着老爷回来，我定要让他扒了你们的皮。”海棠大声咒骂道。

可是几个嬷嬷都是杜姨娘身边的亲信，在杜姨娘昏迷这段时间，她们一直在一旁看守。才让海棠没有机会对杜姨娘下手。

中厅，花香四溢。

刚刚点上的檀香并未让众人的情绪安静一些。

季成珺只觉得全身颤抖，对海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失望。

杜姨娘端坐在夫人的位置上，轻轻勾起唇角，只是看着手上刚刚染的指甲，笑的妩媚嫣然。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除夕辞旧迎新，我也算是重生。抛开以前的事情不谈，我们就谈谈眼前的事儿。海棠姑娘，听说老太君并不是得了天花，你做如何解释？”杜姨娘操着一口吴侬软语，笑着问道。

“我找了最好的郎中过来看，他们都说老太君得的是天花。怎么可能不是？你刚刚醒来，并不知道府中发生了什么事儿，以后你见到我还要叫声大姐，而你坐的那个位置，也是属于我的。”海棠挣脱了几个婆子的控制，似笑非笑的说道。

“既然你死不承认，那我们就用事实说话。来人，把宫中的太医给我带上来。”杜姨娘以雷霆之势，居然请来了宫中的太医。

几个熟悉的面孔站在众人眼前，让大家面面相觑。

海棠惊讶的看着几个人，只觉得一切都要败露。

可是海棠能有什么办法？当初她选择这条路，就会预料到有今天。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季勋元的声音陡然传过来，带着威严。

“老爷吉祥。”众人流水一般一波一波地跪下，都不敢抬头。

杜姨娘轻轻的从椅子中站了起来。

“老爷吉祥。”杜姨娘俯身行了个万福之礼，可是心中却千回百转。

季勋元颤抖的双手，紧紧扣住了杜姨娘的肩膀。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季勋元有些惊讶，扣住杜姨娘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愤怒。

“老爷，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着你了。看来妾身有福气，大难不死，还得老爷牵挂。”杜姨娘说的情真意切，让周围的人动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找了这么多郎中给你看病，甚至还请了很多巫医，可是效果并不明显。你是如何醒过来的？你觉得身体怎么样？让这几个太医给你瞧瞧。”季勋元满心欢喜，根本没看到在一旁跪着的海棠。

“老爷，还有比妾身身体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杜姨娘陡然抬眸，满眼的泪水。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们都聚集在此，是不是老太君……”季勋元说到此处，眼中陡然一紧。

“对，就是老太君的事儿。海棠这丫头胆大包天，居然敢谎报老太君的病，还让几个丫鬟婆子苛待老太君，如同软禁。如果不是我醒过来，大小姐告诉我所有的一切，妾身真的不敢相信，在堂堂宋国公府，居然会发生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杜姨娘如实禀告。

季勋元身躯一震，死活也不敢相信杜姨娘的话。杜姨娘昏迷很久，很可能脑子烧坏了，才会在此胡言乱语。

“这不可能，我亲自看过，虽然老太君当时在睡觉，可是身上的红斑，确实是天花没错。我小时候起过天花，老太君日日守在我的身边，当时的情景依稀记得。海棠马上就要成为宋国公府的大夫人了，她为何要这样做？”季勋元转过头去，探究的眼光落在海棠身上，让他心中充满了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