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醒来（1/1）

“你到底说不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来人，把这个死奴才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打到他说为止。”季勋元暴怒之下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看着众人。

“你们一个个，安的都是什么心？老太君菩萨心肠，日日把你们养在园子中，你们居然敢对老太君下手。来人，把这些丫头婆子全都给我拉出去，重重打五十大板。”季勋元要处置所有的人。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众人跪地哭嚎。

“老爷我说，我全都说了。这是海棠姑娘告诉我们这样做的。她说最近给老太君吃点儿药，让老太君不要如此聒噪地反对您和海棠的婚礼。等到婚礼一过，海棠姑娘便拿来解药，不会伤害老太君半分的。我们便信以为真，却不想闯出如此弥天大祸。请老爷饶我们一条贱命。”几个嬷嬷跪地哭嚎。

“你说，是不是这样？”季勋元狠狠的抓住海棠的衣服，大声问道。

“是又怎么样？老太君反对我们两个人的婚事，我便要找出一个办法来解决。你我相爱多年，如今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不可以让任何人来破坏我们的婚礼。我肚子里面有你的孩子，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无名无份的在宋国公府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吧？”海棠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你怎么会如此糊涂？那是我的亲娘，也是你的婆婆。你心狠手辣，对一个老人家如此下狠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是我有眼无珠，还把你当成宝贝捧在手心。原来你和宋国公府的丫头一样，都是为了自己将来可以牺牲一切的人。”季勋元痛哭流涕，怎么也没想到所爱之人居然是这样的蛇蝎毒妇。

“老爷，你何曾爱过我？你的心里只有已故的夫人。虽然我在夫人身边伺候，可是对老爷的仰慕之情早就滋生。我一直在等待时机，希望有一天夫人可以把我许配给你。可是夫人临终之前却让老爷立下重誓，宋国公府再不会有大夫人。我便要逆天而行，我要改变这个誓言。所以我百般讨好宋国公府的每一个人，对老爷无微不至的关怀。可是就算这样，仍旧没有改变大家对我的看法。现在老爷要娶我为妻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以为我终于不用做一个替代品，成为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可是那是我看到你拿着夫人的遗物在哭，我才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付出的一切都不如夫人的一颦一笑。”海棠说到此处，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已经给了你夫人的位置，你到底还想怎么样？难道害死我母亲，你就如愿了吗？如果不是珺儿提前发现的话，老太君早就被你害死了。我只有这一个亲娘，你想让我背上弑母的罪名，我以后如何在宋国公府立足？如何在朝廷立足？”季勋元声泪俱下，却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已经这样做了。可是我肚子里面有你的孩子，宋国公府大夫人的位置必然是我的，任何人也别想抢走。”海棠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眼神坚定的说道。

“你说什么？你害了我母亲，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你居然没有任何悔意，还担心你的大夫人之位，我看你是疯了。”季勋元颤抖着双手，只觉得胸口剧痛。

“爹，你没事儿吧？”季成珺上前去，与美娥姨娘一起把季勋元给搀扶住。

除夕之夜，本来天朗气清，可是却突然之间飘起了雪花，慢慢的，居然变成了鹅毛大雪。

府中的老人曾经说过，辰国已经多年未下过大雪了，定是有什么冤情，才会让天气如此反常。

中厅，众人都匍匐着跪在季勋元的身边。

屋里肃穆一片，今日若不是太医过来，老太君绝对活不过新年。如此下去，海棠成为了宋国公府的大夫人，那才是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你们这是……”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过来。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眼光灼灼地望着老太君。

老太君步履蹒跚，身旁有三个丫头搀扶着，才缓慢的走到了季勋元的跟前。

“你这个逆子！”老太君缓缓的从嘴唇里面吐出几个字来，还不忘在季勋元的脸上印上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碎了季勋元所有的自尊。他自知，这是他该承受的，可是母亲的手轻轻的掠过他的脸，这让季勋元泪流满面。

季勋元二话不说，便跪在老太君面前：“娘，所有的事都怪我，是儿子的错。你要杀要剐，儿子绝不回嘴。”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虎毒还不食子，我怎么会杀了你？海棠狼子野心，你要娶她做妻子，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珺儿不动声色，派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给我服下解药，恐怕我早就一命呜呼了。初八那日，我们宋国公府的喜事便成了丧事。”老太君沉吟片刻，终于道出了事实。

“娘……儿子无颜面对您。”季勋元只知道哭，犹如孩童一般，让众人心碎。

老爷如此痛哭的情景，上次是在夫人去世之时。可是这一次的事儿，真的让老爷太难过了。一个带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的将军，也无法面对亲人间的内斗。

手心手背都是肉，季勋元只能做最艰难的抉择。

“你的事情我们慢慢再说，只是此事若不是成珺，早已无力回天。”老太君说到此处，，明显的哽咽。

可是这位老人实在太坚强了，经历过家族的变故，老太君还能保持风采依旧，这才是真正的女中豪杰。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出卖了我？这些丫鬟婆子都是我亲自精挑细选出来的，在宋国公府跟了我多年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卖我？老太君，你太狡猾，你早就知道我在你的茶里下药，可是你仍旧不动声色。你才是这宋国公府的老狐狸。”海棠似乎得了失心疯，大声的咒骂道。

巧夕缓步走了出来，跪在了老太君面前：“老太君恕罪，奴婢也只能是在旁边帮扶，却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如果被海棠姑娘知道，恐怕我也会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