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自力更生（1/1）

法时点了点头，续道：“此行或许有许多风险，小姑娘武功别具一格，少年你的武功却…呵…却有些自相冲突，这本功夫你好好的参详，或可对你稍有助益，小姑娘说的对，看几遍又看不坏，老衲虽是出家人，可也不喜欢啰里啰嗦的不爽快。”

欧阳宁听他二人都这么说，只能勉为其难的看了一遍，见封皮上写的是“心意气混元功”，心想这功夫名字倒是挺长的，往后翻阅，却有七八成无法可解，法时不厌其烦的解说，这么一耽搁，一日的功夫转瞬即逝。

法时深盼他二人及早动身，去探寻法钧下落，可是这少年功夫不精，只怕反成累赘，而那大姑娘武功倒是不错，可性子粗犷，只怕一上来就按捺不住，跟人动手打了起来。

他亲传的弟子，武功修为如何，自是了然，顾蓉以一敌四，或是以一敌五，都可以毫不费力的获胜，以一敌六多半就是输多赢少，可若是以一敌七就非输不可，更何况此行十二人，因此必须迅速令欧阳宁成为一大臂助。

但内功修为半分燥进不得，欧阳宁又心性疏懒，这一日虽然将秘籍中他不懂的部分，详加指点，也只是囫囵吞枣的死记硬背熟了，若说修炼参悟，以他悟性，少说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初见成效。

这一节实非法时所能想到，他躺在床上，不禁心想：“这小子看着为人通透，学东西竟如此的狗屁不通，早知如此，便该另谋他途才是。”

这一夜欧阳宁呼呼大睡，顾蓉却已换了夜行装，按照法时指点，将几个法钧可能出现的地方都跑了个遍，待得欧阳宁发觉，已是天明，顾蓉已然奔回。

法时大失所望，欧阳宁却埋怨她不该独自涉险，顾蓉满不在乎，随身带了许多酱肉，美酒便大吃大喝了起来。

欧阳宁问她这些东西是从哪里买的，顾蓉却知他总是疑神疑鬼，也不跟他啰嗦这些酒肉的来历。

法时严守清规，口念佛号，欧阳宁生怕其中有什么蒙汗药之类，劝她定是不听，自己那是半点也不敢粘唇，见顾蓉醉的满口胡言乱语，偏偏又听不得什么，心中更是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好在顾蓉拿的乃是上等美酒，虽然加倍易醉，却是醇而不烈，睡了大半日，也就渐渐醒转，见法时还在详加指点什么混元功的诀窍，欧阳宁听了半天却总是摇头，不禁暗骂这小子忒也糊涂，这些粗浅的道理，何必如此苦参不得。

可她没听入门的口诀心法，却无法依法修行，只是瞧着欧阳宁抓耳挠腮的模样，实在滑稽可笑，心想这老和尚明知所求无望，还是费心费力的指点欧阳宁武功，少林派倒也并非是人多势众，而蛮不讲理。

其实从来就没人对她说过，少林派蛮横无理，和尚贼秃倚势凌人，只不过是她游历江湖之时，听到有人说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一厢情愿的认为，和尚庙尽是窝藏罪人之所，要是作奸犯科，遭人通缉，只需剃了头发，前事便是一概不纠。

这样一群秃驴聚在一处，怎么会有好事，因此越想越偏，不但是少林寺，普天下的和尚庙，尽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好在这番话她没对人提起过，不然就是出家人禅定修养再好，养气功夫再佳，也非与她争执不休不可，便是欧阳宁只怕也非得直斥其非不可。

如此又传了一日功夫，欧阳宁小有领悟，却不能学以致用，法时心想等他学成，少则三月，多则一年，此间事还是不能靠这无用小子。

尽管仍是不厌其烦的解释，但内地里却在运功疗伤，加之小二见他没死，更是请了大夫来看，开了药剂，内服外敷，不出三日，法时外伤好了七八成，虽然动手恐怕不行，但轻功已复，便和顾蓉二人再去探查，留欧阳宁一人，在客栈中居中策应。

说是策应，不过是好听，其实还是欧阳宁本领不济，一来不伤他颜面，二来也是盼他趁此良机，多多用功。

本来欧阳宁无甚兴趣，因他知道便是自己将这什么混元功，练得滚瓜烂熟，也及不上爷爷的万一，要不是顾蓉临行之时，古里古怪的一笑，大含轻蔑嘲笑之色，他又如何肯再去练这平平无奇的功夫。

混元功进境虽缓，但乃是天下内功正宗，欧阳宁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少林派功夫，心中想的，只是莫要让顾蓉瞧不起自己，之前多次遇到危机，都是靠她的九阳功，才得保首领。

自己堂堂男子汉，哪能时时藏在女人裙下逃生，因此只要稍有懈怠，便立时警醒，倒也无需旁人催逼。

可三日之来，法时和顾蓉将沔阳大小场所都走了个遍，甚至赌场妓院，也都探访过，他们轻功高明，不论是飞檐走壁还是暗中琢磨，自是无人发觉身形，最诡异的是，不仅没有法钧下落，连法时那些孽徒，甚至是一个光头也见不着。

以顾蓉的脾气，便想直接报官，可是法时劝她莫要鲁莽，一来他们少林寺是在河南，而沔阳是在湖北，未必便会接案，二来这等走失人员，便如大海捞针一般，就算依照度牒登记造册，到头来还是不了了之，三来朝廷与瓦剌连年征战，各地官衙到处征粮纳捐，搞得天怒人怨，为防暴民事后报复，常常几十日大门紧闭，便是想去报官，将鼓皮敲烂了也是无济于事。

顾蓉见他说得有理，可她也没什么主意，气鼓鼓的坐在房里，非要让欧阳宁想个妥善法子不可。

欧阳宁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只好请法时详述这几日来的经过，可他毕竟阅历有限，也是没什么好法子，毕竟不论是法钧还是其他和尚，于他而言皆不熟悉，只需戴个头套，那么当真是见面而不能相识，如何能有搜寻之法。

还是法时说道分头而行，好过在这沔阳徒费光阴，顾蓉正是求之不得，自然是和欧阳宁一队行动。

而法时外伤也已好了九成，虽然功力未曾全复，轻身功夫倒丝毫不含糊，不知内情者一见之下，谁也不敢贸然索战，脱身绝不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