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桐桐突然找不到了（1/1）

陈姐他们从二楼下来后，又一起疯狂地跳了半夜舞，方才散场。陈姐安排车辆将赵庭一和小玉一起送回。

在跳舞期间，除了那位范总（称呼“长”的）外，他们几个其他人都异常兴奋，显然和正常状态不一样。在小玉停下休息的时候，他小声问她：“他们为什么那么兴奋？”小玉嘬起嘴，做了一个“吸”的动作。赵庭一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这才意识到，小玉跟随陈姐这么长时间，竟没有沾染这种恶习，是多么难得可贵！

赵庭一让司机师傅将他和小玉送至小玉住处（集体宿舍）的小区楼下便打发他走了。天已经蒙蒙亮，早班的公交车已经行驶在马路上了。小玉偎依在赵庭一的怀里，依依不舍。

小玉说：“你会想我吗？”

赵庭一抚摸着她的脸庞说：“会的，宝贝。你那天回家他没打你吗？”赵庭一说的“他”，当然是她那位粗犷的老公。

“我已经习惯了。”小玉无奈地说。

“那几天可把我担心死了，小宝贝。我怕你受折磨、受委屈。杜鹃将你的情况给我说了之后，我油然产生保护你、爱护你、疼你的强烈责任感。”赵庭一如同年少初恋时在向心爱的人表白。

“杜鹃真坏，怎么什么都告诉你？”小玉嗔怪说。

“杜鹃没有坏心，宝贝。”赵庭一说。

“嗯。你如果天天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开就好了。”小玉以一种天真的口气说，仰起脸痴情地望着赵庭一。

赵庭一低下头，亲吻着小玉，热烈而又持久，他抱着小玉，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的身体，亲了一遍又一遍，心贴着心，两人几乎融*为一体。

他在小玉耳边轻声地说：“宝贝，我不会离开你的。”

中午刚过，赵庭一刚刚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坐下来休息一会，便接到小玉的电话。她断断续续地说：“不好了，赵哥，我家桐桐突然找不到了，呜呜----”

“别着急，他是不是到别的地方去了呢？”赵庭一安慰她说。

“不会的，他班主任刚刚打电话说，桐桐上午没来上学？”小玉边哭边说。

赵庭一听了后也开始跟着着急起来，他问：“你老公呢？他不知道孩子去哪里了吗？”

“他昨晚打麻将去了，上午才回家，根本不关心孩子，我给他打电话半天才接，他来到家还以为桐桐自己上学去了呢，他这个人常常不管孩子，让孩子一个人到学校。这怎么办啊? 呜呜----”小玉说完，大声哭泣起来。

“小玉，先不要慌张，你马上回家去看看，我去桐桐的学校了解了解情况，咱俩随时通电话，好吗？”赵庭一说。

“好吧。”小玉说。

半小时后，赵庭一来到学校，见到了班主任。赵庭一才了解到，小玉老公经常不来接送孩子，每遇到这种情况都是班主任帮助把孩子送到家。当学校在第一时间发现孩子没来上学后，立即打电话通知家长，但孩子爸爸的电话怎么打都无人接听，当小玉接到电话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赵庭一听了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这真是罪孽啊。她小玉昨晚几乎熬个通宵，上午一定在睡觉啊。赵庭一和班主任分析了各种情况，才意识到问题非常严重。他们两人决定报警。

赵庭一和班主任随同民警从学校来到小玉的家。小玉的家租住在一个既老又旧的小区，属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家为改善市民居住条件，临时建造的一批房子，不通暖气，不通煤气，环境脏乱差，现在这里几乎没有原住户了，基本上是外来打工人员在这里临时落脚。小玉的房子在五楼，属于三十多平米的两居室。只见小玉坐在床的一角痛哭流涕，而他老公一言不发，呆若木鸡。民警人员询问了情况，公事公办地交待了一些事情，然后扬长而去。

班主任批评说：“你们做家长的真是粗心大意，孩子去没去上学，一点都不知道吗？你们再忙也不能忽略孩子啊？”

小玉老公说：“唉，以前不是这样，谁知道他没去上学呢。”

“你们家长怎么没发现？孩子是自己在家里住吗？”班主任不解地问。

“我昨晚不在家，今天早上我回来发现孩子不在，还以为去上学了呢。以前也常是这样，他自己能去上学的，谁知道今天会发生这事。”小玉老公辩解道。

赵庭一说：“现在找原因都已经晚了。最当紧的是配合民警寻找孩子。你们再好好想一想，平时桐桐喜欢到哪里？我们可不可以分头到外面去找一找啊？”

班主任说：“是啊，出去找一找就有希望。”

由于赵庭一不认识桐桐，他和小玉一组，孩子爸爸和班主任一组，他们分头出去到街上到处找孩子去了。

小玉显得六神无主，只顾哭泣，她长期不住在家里，和孩子接触少，根本不知道孩子平时的活动范围，也不了解在这个小区孩子常和哪些人接触。她一点办法也想不起来。

赵庭一说：“小玉，哭不是办法。你再仔细想一下，在你们小区哪些人认识桐桐？他们今天是不是看到过桐桐?”

小玉停止哭泣，她说：“桐桐常和邻居家的孩子俊俊一起玩，我每次在家孩子总是提起他。”

“哦，咱们快去问一问。”赵庭一说。

小玉和赵庭一来到邻居家门前，敲了半天门无人回应。

“要不咱们到市场看一看，他们在那里卖菜。”小玉说。

他们到了菜市场，找到那家邻居。他们说早上没看到桐桐，但昨天晚上他和俊俊还在一起玩呢。

“小玉，这就是重大线索，咱们抓紧到学校去问一问俊俊，或许他知道桐桐去哪里了。”赵庭一兴奋地说。

他们又一次来到学校。俊俊和桐桐不在一个班级。俊俊的班主任将他叫出来，这个孩子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才让人弄明白，他告诉桐桐到海边捡贝壳可以卖钱，桐桐信以为真。桐桐认为，捡贝壳卖钱后就可以不让妈妈上班了，他来养活妈妈。所以，桐桐就告诉他早上要坐车到海边捡贝壳去。小玉和赵庭一听，立刻满怀希望，但又感到渺茫。从他们小区通往海边的公交车有十几路，并且是到不同方向的海边。这到哪里找去？他们两人从学校出来，一时不知所措。

赵庭一想了想说：“小玉，我们把这个线索告诉民警吧，他们知道这个线索肯定比我们有办法。”

小玉微微地点了点头。

赵庭一打电话将这一线索告诉了刚才出警的民警。同时，他让小玉打电话告诉了她老公和班主任。

“不行，我们得去海边，我这样等着会让我焦急万分，去海边找一找总比干等着有希望。”小玉的神情几乎歇斯底里，但说话的语气又非常坚决。

赵庭一陪着小玉漫无目的地到了海边。

虽然还不到旅游旺季，但海边的沙滩上、公园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要想在这里找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岂不是大海捞针啊？

小玉几乎绝望，嚎啕大哭起来。随后，她发了疯地朝着海边的人群大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哭声和叫喊声掺和在一起，声音悲凄，让人心碎，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赵庭一忍不住落下眼泪，他在心里替小玉呼唤着孩子。孩子难道你就这样消失了吗？你撇下妈妈于不顾，你知道妈妈多么疼你、爱你！妈妈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头、受到多少委屈、遭受多少屈辱，孩子你现在还不能理解。她多么希望你快快长大，当妈妈的保护伞，当妈妈的左膀右臂，当妈妈的靠山，当妈妈的知己，但是，孩子，你还没有长大，就这样离开你妈妈了吗？妈妈还没有完成她的使命，还没有尽完她的义务，你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的人生理想，是她的一切，你不能离开妈妈。赵庭一看着小玉，情绪难以自控，失声痛哭起来，不断涌出的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打湿了他的脸颊。

母子连心，小玉哭得几乎昏死过去。有几个好心人开口询问是怎么回事，孩子长什么样，多大年龄等等，七嘴八舌，纷纷表示同情一番后又慢慢离开。赵庭一搀扶着小玉在海边的沙滩上走了一趟又一趟，询问了一遍又一遍，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没有孩子的任何线索。赵庭一看到他心爱的人这般痛苦模样，失去的如同是他的爱子，他的心如同刀割，天似乎要塌下来，让他和小玉绝望到了极点，似乎他们的生命绑在一起，已经走到了死亡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