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假期余额不足（1/1）
“这个要经常擦，不然很容易起灰”
“你的工具都给你挪到这里了，不要到处放”
“冰箱里的剩下菜记得吃，不要忘了”
……
“差不多就这些了”
林妈看到一处，提醒一处，林爸不开心地跟在林妈身后。
“明天必须要去吗？”
“嗯，老板打电话催了”
“买了几点的票”
“明天早上九点”
“哦”
“我饿了，去做饭吧！”
“哦”
林爸落寞地走到厨房，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无从下手。林妈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听到厨房一点动静都没有，起身去看。
“怎么？不知道怎么做饭了吗？”
“嗯”
“我是去上班，又不是不回来”
“哦”
“你想做什么菜？”
“不知道”
“那我来择菜，你来炒”
“哦”
林妈走过去拍了拍林爸的肩膀，“多大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要一会儿林郁回来，看到你这样，笑话你”
“我女儿才不会呐！”
“你这样，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可是，这年才过了几天”
“打工嘛！都是这样，身不由己”
林郁回来看到林爸闷闷不乐，觉得很奇怪，小声问林妈。
“妈，爸怎么了？您骂他了？”
“我骂他干嘛？”
“那他怎么一脸不开心，平时都哼歌呐”
“哦，我明天要去上班了”
“您上班？这么快！”
“对，老板打电话来了”
“哦，那就不奇怪了，每年这个时候，爸都这样”
“洗手去，吃饭了”
林郁觉得林爸今天炒的菜，跟往日大相径庭，随便扒拉了几口饭，林郁就说吃饱了。
“林郁，你买回学校的票没有”，陶然在连续看了几天票后，犹豫不决。
“还没有，考试时间确定了？”
“听别人说，往年是提前一周”
“你要现在买？”
“对啊！要不票都没了”
“也是”
“要不我们买到同一个中转城市，然后一起回学校”
“我都可以”
陶然看了看两人出发到中转城市，到达时间都差不多。
“我们都买到H市中转，怎么样？”
H市？覃许不就在H市吗？
“这个中转城市，要停留一晚上，会不会时间太长了”
“我们可以晚上出去玩一趟，然后回来”
“啊！这么晚，还能从机场打到车吗？”，林郁看到晚上八点到H市，但出去玩一圈，要想赶上第二天早上六点的飞机，最起码要提前两三个小时回来，凌晨怎么打到车？
“H市哎！一晚上都灯火通明，怎么会愁打不到车”
“有道理，行！”
林郁买好票后，林妈刚好进来，“妈，怎么？有事情？”
“没事儿啊！进来跟你说好话，都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
“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这个月月底”
“你打算哪天去？”
“提前一周去？”
林妈以为林郁开窍了，要发奋图强了。“可以，在学校比在家里好，能学得进去”
林郁尴尬笑了笑，“妈，我是期末挂了一科，去学校补考”
林妈语塞，林郁第一学期就挂科，要现在批评她，打击到她，以后更不好好学习，怎么办？要什么都不说，自己心里又过不去。
“但是，妈！这个不是我不好好学习的原因，是这科太难了”
“有多难？”
“我们班基本都挂科，只有少数几个没有”
“什么是挂科？”
“就是不到六十分”
“少数几个？比如？”
“黄心怡，您还记得吧！”
“那个自己一个人去学校的小姑娘？”
“对！就是她，她可是个大学霸”
“她都才考72分”
“但你女儿也是尽力了，但还差几分”
林妈叹了口气，“那你回去补考，有没有信心，考过？”
“那是当然，我肯定吸取教训”
“可我回来那么久，还没见你看过书”
“额…我…我提早去，就是为了好好复习啊！”
“那就好”
林妈跟林郁聊了半天，刚进来时，想要问林郁的问题都忘了。看到时间不早了，林妈叮嘱林郁，“早点睡，少熬夜”，便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林妈吃完早饭，林爸就骑着小电驴，载着林妈出去了。
林郁昨晚都准备睡觉了，突然看到一个新剧。这能忍？林郁熬夜把它看完了，才舍得睡觉。林郁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爸！中午吃什么？”
林爸每次在林妈走后，都会抑郁几天。林郁习以为常，但饭还是要吃的。
“冰箱里有剩菜，热热就可以吃了”
放假回来前几天，林郁就是林爸手心的宝贝。放假时间超过林爸的忍耐期，林郁就是林爸眼中的钉子，要能拔掉，早就拔掉了。
林郁可不敢硬碰硬，自己老老实实地热菜，吃饭。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着过年接近尾声，大家陆陆续续复工复产。村子里的人气渐渐没那么旺盛了，年轻人一走，只剩下孱弱的老人，还有等待开学的小孩。
林郁后面又跟周子文他们出去玩了一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有李晓敏。林郁直接当看不见李晓敏，但实在没办法时，还是要打招呼，仅此而已。
有些痛不会因为时间的增长消失，只是在表面结了一个疤，丑陋不堪。
“自己一个人，小心点”
“知道了，爸！”
林郁在林爸的一千零一声叮嘱后，逐渐失去了耐心。看到车来了，林郁“嗖”地上了车，林爸还在外面挥手。林郁虽然不喜欢唠叨，但看到林爸的样子，心里又不舒服，同林爸挥手。
林郁刚到机场，就收到短信提醒，因为H市的天气恶劣，航班延迟。
“陶然，我这边延迟起飞了”
“我的也是”
“幸好两程时间隔的远”
“是啊！也不知道几点能到H市，我还想美美吃上一顿呐”
“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一个地方”
“我在手机上刷到H市的小吃，看着好香啊！”
“那我们到了后，直接就打车去”
“好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郁才登机。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一片，林郁心里有点慌张。
飞机起飞时，还算平稳，林郁感觉不是那么难受，失重感就飞机抬起来的那一下。林郁透过窗户，看见外面的一切，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城市里的灯光像是汇聚在一起的星云，蜿蜒的公路边的路灯，是一条条银河带，连接一个个星云。在没有灯的地方，黑黑的，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想扒开它，看看里面有什么。飞机在高空中飞行，还能看到别的飞机从对面飞过来。月亮很亮，照亮了高空中的云雾，像一层面纱披在空中，如梦如幻，时而轻轻地掀起，时而重重地放下。
林郁拿到行李箱后，才看到陶然的消息。
“我在国际航班这边，你呢？”
林郁看了看四周的标识牌，“我在国内航班”
“我过去找你？”
“你的东西多不？要是多，就我去找你吧！”
“不多，一个手提袋”
“行！我在大厅等你”
大概半个小时后，陶然又发来消息，“我到了，你在哪里？”
林郁看着偌大的机场大厅，打开了位置共享。
“这里！这里！”，陶然在向林郁挥手。
林郁跟着位置共享的指示，在大厅转悠了十多分钟，才看到楼上的陶然。
“哇！你真没提行李箱啊！？”
“我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回去，所以东西就少”
林郁看看自己的大行李箱，不得不羡慕陶然。
“走！我们去坐车的地方”
林郁和陶然一路走，一路问，总算到了。
“为什么一辆车都没有？”，陶然不开心。
林郁看到那边有个牌子，“额…现在是凌晨一点了，好像不在人家的营业时间了”
“啊！H市不是一整晚都灯火通明吗？怎么会这样？”
“可能因为这是机场，灯火通明的是市区”
“我原本的计划泡汤了”
“没事儿，最起码省了来车打车的费用”
“安慰人，还得看你，林郁”，陶然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又返回大厅，找了个人不多的角落，坐下来休息。
“到H市了吗？”
“到了”
“那就好”
和林郁回家时候一样，林妈等到林郁到地方后，发来消息，确定林郁安全到了，林妈才安心睡觉。
覃许看着两边的高楼大厦，再看看自己皱皱巴巴的衬衣，心中不免自嘲。看吧！让你不好好学习，现在知道区别了吧！别人就算加班，也是坐在办公楼里，光鲜亮丽。自己呢？累死累活跑了一天，客户吃饱喝足后就打马虎眼，自己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下次见面，自己还要客气服务，低声下气。
覃许拍了张照片，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
陶然困得受不了，趴在林郁的箱子上睡着了。林郁刷新着朋友圈，百无聊赖。
看到覃许发的图片的时候，林郁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是没有看错。
“干什么呢？还不睡，深夜emo”
“你不也没睡？”
“我那是不一样，我可是赶路人”
“哈哈哈！赶路人？这么晚，赶哪里去？”
“回学校啊！”
“不在家过完元宵再去学校吗？”
“我也想啊！条件不允许”
“在火车上？信号这么好！”
“哪能？在机场呐”
“哦”
“不得不说，不愧是H市，这都半夜三更了，机场还是这么多人啊！”
“你在H市？”
“对啊！”
覃许一天的疲惫好像烟消云散了一样，“几点的飞机？”
“早上七点，怎么？你要来？”，林郁试探性地调侃。
“哪个机场？”
“H市最大的那个机场”
“好”
林郁一脸懵，他来真的啊！林郁站起来，走到落地窗面前，往外面张望，试图找到覃许。随后又意识到，覃许可能都还没打到车，自己这样的行为，也太傻了。林郁又退了回去，不小心碰到行李箱。
陶然惊醒，“怎么！？登机了吗？”
“没有！没有！你继续睡”
陶然迷迷糊糊嘀咕了几句，又睡着了。
覃许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停地挥手，想要拦下一辆车，但都没有成功。覃许打开网上打车软件，不管费用，全选，下单。
十分钟后，终于有人接单了，覃许兴奋地跳了起来。
旁边有个小姑娘，一直揣着双手，注视前方 看见覃许突然蹦了起来，以为他有病，往旁边挪了挪。“喂！你什么时候到？”，“快点！”。小姑娘特意压低声音说，“我旁边有个男的，好像神经病”，“突然又蹦又跳的”。
“师傅，到机场，最快要多久？”，覃许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师傅。
“现在半夜，车辆少，最快一个多小时”
“行！麻烦师傅走最快的路，高速费我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