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旧事(1/1)
“娘亲,今日得空,我……想知道二十年前的旧事。”
“坐下吧。”
李夫人坐在椅子上,整理着抄写好的经文,李莲君也坐下。
“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
云苏城的繁华,人人向往之。
城主苏永烈有一个十九岁的女儿叫苏梦音,她美貌倾城,贤惠温柔。
苏永烈正好又练就了绝世神功盖世莲龙,他把武功秘籍放进了莲花珏里。他要在云苏城举办一场比武招亲,最终胜利者入赘为婿,嫁妆就是莲花珏。
这场声势浩大的比武招亲吸引了很多人前来,也包括独孤青峰和李昇,独孤青峰武功盖世,一表人才,很受苏永烈的喜欢,苏永烈也很看好他。
独孤青峰本志在必得,没想到最后一场他和李昇比的时候,擂台上方二楼看台处,苏梦音靠着栏杆正看着他们比武,突然间栏杆断了,苏梦音来不及反应过来就摔了下来。
独孤青峰并没有在意,一心只想打败李昇,而李昇却丢掉了剑飞到半空中接住了苏梦音,独孤青峰一剑刺穿了李昇的肩,最终李邵杨倒地输掉了比武。
独孤青峰本以为按照规定他赢了比武,就应该迎娶苏梦音,得到莲花珏。
苏梦音却对李昇一见钟情,认定了独孤青峰见死不救品性不好,苏梦音执意悔婚想嫁给李昇。
独孤青峰当众被退婚,成了全城的笑柄,虽然得到了一大笔金银珠宝作为赔偿,但是他还是怀恨在心。
他被逼无奈,只能带着金银珠宝离开了云苏城。他去到大漠另一处一个不起眼的村落,暗中培养杀手,迅速组建了一支杀手队伍。
苏梦音和李昇成亲后,便怀了身孕,苏梦音生下了一个女婴,取名李莲君,李莲君满月那天,苏家宴请四方宾客,热闹非凡。
也就在李莲君满月这天,独孤青峰带着杀手劫持了李莲君,以李莲君的命要挟苏永烈交出莲花珏,苏永烈在周旋之际,被独孤青峰杀死了。
趁着混乱之际,独孤青峰命手下灭了苏家满门,也抓了云家所有人。
苏永烈的结拜大哥叫云豪,云苏城就是由他们二人建立的。云豪去世得早,云豪的妻子带着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出生不久的孙子,住在苏府隔壁。
唯独李昇拼命救出了李莲君,带着苏梦音三人一起逃出了云苏城。
独孤青峰追到碧玉潭边,苏梦音把一枚玉珏抛向空中,她念了句咒语又把玉珏扔进了碧玉潭。
沙尘暴瞬间来袭,众人根本看不清楚前路,人仰马翻的。
独孤青峰被苏永烈重伤,此时又因为急火攻心,口吐鲜血昏迷不醒。
这场追杀才不得不停止。
后来独孤青峰又杀了云家满门,霸占云苏城,改名独孤城,从此云苏盛世不再。
这个简短的故事讲完了,李夫人难过的痛哭起来,往日的那些画面历历在目,她从未忘记过。
“这一切都怪我!若不是我当初悔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李莲君一时间也很震惊,这像一个震惊四座的话本里的故事一般,足够让她难以置信,她还来不及感叹,这个故事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抱着李夫人,安慰着说:“娘亲,这不怪你,这都是独孤青峰的错。”
李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说:“当初生下你的时候,在你眼角处注入了一丝莲花珏的灵气,便有了这颗痣。我天生就不是练武的料,所以我武功平平,也学不了盖世莲龙。你爹武艺超群,却因为独孤青峰那一剑伤得有些重,我们本计划着以后把莲花珏传给你的,可是没有想到引来了这么大的灾难。”
“所以你当年封印了它,怕它再引来祸端。”
“是的,江湖中有多少人对莲花珏心怀不轨,所以我们要想安生,就不能留在身边,要想江湖太平,只能封印它。可是莲花珏有一个神奇的地方,只能封印不能摧毁,我曾经打碎过一次,然后没过多久它就自动复原了,所以我只能封印丢下万丈深渊,以为这样就不会再引起纷争,可偏偏封印时间最长只能二十年。”
“娘,你说什么?不能摧毁?”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学会摧毁莲花珏,所以当年我只能封印了它,而现在摧毁的方法学到了,可惜,莲君,你并没有摧毁它。”
“娘亲,对不起……”
“你在独孤城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宁愿违背我们的约定,也没有彻底摧毁了莲花珏。”
“娘亲……我……”
“我和独孤弃一起在一个山洞找到了这个莲花珏,我并未发现里面有武功秘籍,我再三确认了,它已经是一枚普通的玉珏了,所以我才没有毁了它。”
李莲君这次撒谎倒是顺溜了许多,她根本不敢告诉李夫人实情。
“你刚刚说你和独孤弃一起,为何你们会在一起?他故意接近你的吗?所以最后也是他把莲花珏交给了独孤青峰?”
“娘亲,独孤弃他救了我很多次,我相信他把莲花珏交给独孤青峰,也是因为莲花珏无用了……”
“你难道要相信仇人的儿子吗?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或许一开始,独孤弃就是故意接近你的。”
“不,娘亲,你别说了,我有点乱……”
李莲君的头开始痛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头疼了,她捂着头跑出了祠堂。
谢无忧躲在祠堂的屋顶,目睹了李莲君和李夫人交谈的整个过程,他也十分震惊他听到的旧事。
他快速的离开李府,骑着马往北阳山庄赶去。
他想象二十年前,云苏城发生的那些事,恩怨纠葛,血流成河。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苦不堪言。
他想,若是北阳山庄也卷入这样的恩怨里,一不小心就会是下一个云苏城,他感觉到心口一紧,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这个夜色朦胧的晚上,他本该对酒当歌,逍遥自在的。
而他却因此陷入了长长的惶恐中,并非他胆怯,他只是想安稳度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