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早恋（1/1）
早恋，的确是件不好的事情，但无非是影响学习和心情，可因早恋而毁掉生命与前途的是有，但少之又少的。
“初一下册时我们学校有一对情侣，女孩成绩很好性格就是乖乖女的那种，男孩反而是那种叛逆不爱学习的，起初两人在一起后，男孩为了女孩开始好好学习，不再叛逆，听老师教导，成绩很快就上去了，女孩原本性格内敛不爱讲话，在男孩的带动下她变得活泼开朗，两人都因为对方在慢慢变好，可是他们没有把握好一个度，初二的时候，女孩……怀了。”
最后两个字，如铁锤一般重击孟嘉祁的心脏。
初二，也才十四五岁，还是个孩子的年龄，却拥有了自己的孩子。
陆文曜深深叹了口气，昂头望着天花板上刺眼的灯光。
“两人不敢告诉对方父母，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最终瞒不下去了，女孩的家长气得把男孩打的半死，左腿粉碎性骨折，再也好不了了，以后只能拄拐杖，女孩肚子大了不能打只能生，就休学了，男孩被开除了。生下孩子后，也不让男孩去看望，而女孩回到学校读书，不知是谁放的风声，所有人都知道女孩怀孕打胎一事，所有人骂女孩不检点，不自爱，逼到女孩也选择转学，可在她转学的那一天下午六点左右，刚好是大多学生洗完澡准备去教室晚自习的时间点，在四楼的厕所，那个窗户只有这么小。”
陆文曜举起手比了比窗户的大小，正方形，一边不到半米。
“人就从窗户爬出来，很多人看见了，我也看见了，我想跑上去救她，可、可她一爬出来想都没想就直接跳下去了。”
孟嘉祁惊讶的张大嘴巴，声音都不禁颤抖起来。
“人……没了？”
陆文曜点点头，闭上眼睛都感觉那血腥可怜的悲惨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那女孩没有一丝犹豫就跳下去，她是有多痛恨这个世界，多么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孟嘉祁惊讶到大脑宕机，无法接受这个故事的走向，缓了好一会儿才问出他的疑惑。
“她为什么跳楼啊？她还不是还有孩子吗？孩子怎么办？”
“听说，她跳楼的原因是因为她找老师交转学申请，老师随口一提说她就不应该早恋，就是因为遇见那个男孩她一生都毁了。那个孩子是个意外，我想她也无法接受他的存在，也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所以就跳了，至于那个孩子我也不知道了。”
“呐……那个男孩呢？他是你的朋友？”
陆文曜点点头。
“他初中时和我一个校队的，还是主力，篮球打得比我好的多，如果他腿没被打废的话，他应该现在读的是体校，或者去省市球队了，如今他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很久没联系了。”
“所以，你是因为你朋友的事情，所以才不希望朋友们早恋？”
“嗯，我很害怕再次失去朋友。”
“可哪天你真的遇到你很喜欢的人怎么办？喜欢一个人不是能控制的。”
话音刚落，陆文曜心咯噔一下，脑海中闪过一个女孩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他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没有光彩，陷入沉思。
沉默良久，他才坚定的说道：“那我不会出现在她面前或者经常出现在她面前，只拿她当朋友，当兄弟姐妹也没问题。”
“可她要是喜欢你呢，跟你表白你阻止不了吧。”
“我就让她认为我不喜欢她，就算和我表白了我也不答应。”
“那有一天，她真的不喜欢你去喜欢别人了，你不会后悔吗？”
孟嘉祁认真望着陆文曜，他觉得他不该被过去被朋友的经历所束缚，委屈自己隐瞒自己的真情实感。
陆文曜不知又在深思着什么，双手互抠着指甲，淡淡吐出两个字。
“不后悔。”
这是孟嘉祁没想到的。
陆文曜摊开手，搭在椅背边上，坦然的说道：“等我哪天有能力了，有钱了，我会拼尽全力将她追回来。”
说到做到。
快要到家了，林棠溪一路上和程晓沫说了很多，说了为她付出多少，经历多少苦难，不是为了张罗芸，而是为了她，为了她，他可以娶张罗芸，为了她，他也可以对她对张罗芸那般好。
那一段路程，程晓沫恨不得助听器现在就没电，可车内空间小，林棠溪说话也大声，他说的每个字都一字不差的钻进她的耳朵里。
她很后悔当初给他那块蛋糕，她从来没想到，因为那块蛋糕，他会对她生出这般扭曲的情愫。
他喜欢她，但大她十八岁，而且她太小了，他千方百计，花言巧语将娶了她妈妈娶到手，以后爸的身份与她生活，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情感。
村子的路小，车开不进去，林棠溪只能停在路边，下车推她回家。
“只要你不离开我的身边，我就不会伤害你和其他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钱我也有了，你要想转学读更好的学校，我也可以帮你找。”
林棠溪将车的火熄掉，从裤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三百的整钞，强行塞进程晓沫的手里，又再次紧紧抓住她的手。
新钞扎得她的手疼。
“乖乖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程晓沫眼泪疯狂在眼眶里打转，最后那一句话她终于绷不住，两行眼泪滑落下来，滴在林棠溪的手上。
叩叩叩。
三声清脆的敲玻璃声打断他们的对话，程晓沫转头望过去，就看见张罗芸站在副驾驶门前，车里没开灯，外面也看不清里面的人。
“出去别给我乱讲话。”
林棠溪甩下一句警告后就打开车门下车，在车里程晓沫看到林棠溪亲密抱着自己的妈妈，恨不得立即下车将他拉开。
他打开后备箱拿出折叠起来的轮椅，边弄轮椅边说道：“阿芸，那我走咯，晚上还要跑车，好好照顾程程。”
“这么晚还跑啊，要不今晚留下来睡？”张罗芸上手帮忙一起弄轮椅。
林棠溪眯眼笑着说道：“我还要赚钱养你们啊，赶紧带程程回去吧。”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说完，张罗芸拖着轮椅走到副驾驶门前，伸手打开车门关心道：“程程，脚怎么样，妈妈抱你下来吧。”
车里的人低着头似乎情绪很低落的样子，张罗芸看不清但还是感觉到一点了，问道：“你怎么了？脚还是很疼吗？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吧。”
程晓沫回过神来依旧垂着头，摇摇头，动身准备下车，张罗芸准备上去扶她，林棠溪突然就插进来扶住程晓沫伸来的手，程晓沫的身体瞬间一僵。
“我来吧，下车比较危险，别弄到你了。”林棠溪眯眼微笑。
张罗芸对这一举动暖到，轻轻打了他一下，微笑点头。
林棠溪上去直接揽着程晓沫的腰，瘦小的她直接就抱下来放在轮椅上，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那我们回去咯。”张罗芸双手抓着轮椅的把手，跟林棠溪道别。
林棠溪点点头，摆手示意让他们离开。
张罗芸缓慢的推着程晓沫，程晓沫一路不语，手里紧紧攥着那三百块，张罗芸还察觉不出来还说道：“你看你林叔对你多好，这么远就为送你回来，你还老是板着张脸对他。”
程晓沫没有回答他，张罗芸见她不回，以为她是累得不讲话，只好闭嘴不讲话。
回到家后，张罗芸找了根结实的粗棍子给程晓沫拄着，这样方便洗澡些。
洗澡房里，程晓沫并还没有洗澡，她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不断循环他刚刚到那一段话。
“只要你不离开我的身边，我就不会伤害你和其他人。”
她低头看着还攥在手里皱巴巴的钞票，刚刚他摸她的手那触感那温度仿佛还留有痕迹，她吓得立刻将钱丢在镜子上，镜子上好像都映着那人的嘴脸。
“乖乖的留在我的身边。”
她坐在地上无声呐喊着，感觉耳朵刺痛，连忙摘到助听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可那句话还在她耳边不停徘徊像瘟神一样缠着她，她狠狠的往自己的耳朵打了几下。
疼得终于只感觉得到疼了。
九点宣布解散，夏嘉晓去礼堂找那两位“清洁工”，刚到门口就看见两人打扫完卫生从门口出来。
陆文曜瞟了夏嘉晓一眼，问道：“今晚的活动好玩吗？”
夏嘉晓还在想刚刚那件事，气呼呼的双手环抱在胸前来了一句。
“不好玩！今晚我算是看清一个人了。”
陆文曜学着夏嘉晓的动作，轻挑下巴笑着问道：“怎么了，谁又惹虾大小姐生气了？”
夏嘉晓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放下手叉着腰气呼呼地说道：“你们知道一班的班花李颖美吗？”
陆文曜摇了摇头，他才来学校两天，班上的人都还没完全认全，而且他不是和男生打篮球聊游戏，就是围着程晓沫的身边转和夏嘉晓的打闹逗乐。
“知道啊。”锁完门的孟嘉祁转身走了过来，不屑一笑说：“有人说她冰清玉洁，是天真无邪的小白兔型美女。”
这不屑的一笑，证明他不是很认同这句话。
夏嘉晓听完白了一眼，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呕！我看她是蜈蚣型的吧，嘴毒心也毒，我跟你们说，我今天去一班听八卦，八九个人围在一起议论三班的莫藿，她骂得最毒，还侮辱人家。”
只有陆文曜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这么生气，说道：“他们骂得又不是你，你这么生气干嘛？难道说的是你的好朋友？”
夏嘉晓怔了怔，想了想说道：“也不算认识吧，跟我同个村子一阿姨的女儿还是侄女什么的，半个月前才搬进来的，见过几次也没有很熟。”
“那你管人家说什么，又没动手打人，既然有人说她那就证明她做了让人讨厌的事情呗。”
陆文曜刚说完就遭到夏嘉晓一个杀人般的眼神，胆怯的吞了吞口水又补充道：“当然，拉小团体议论别人本就不对！”
他转了转眼球又想了想，转头看向旁边的孟嘉祁，压低声说道：“诶，老孟，我们现在是不是也算？
孟嘉祁只是耸耸肩笑了笑没有说话。
时间不早了，话题也没再接下去。
跟孟嘉祁和夏嘉晓告别之后，陆文曜独自骑自行车回到家，肚子饿的咕咕叫，到家后就直径走进厨房，先吸引他目光的是那又大又高的冰箱，大得可以装下一整个人。
张罗芸刚洗完澡出来，看见陆文曜在厨房，好奇上去问道：“文曜你要做饭吗？”
“啊对，今晚吃的不多肚子饿了，打算煮个面吃，橙子吃了吗？”
张罗芸摇了摇头，说道：“没呢，她从回来就不说话，洗完澡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煮上她的吧，我来吧。”
“不用阿姨，你上班够累了，煮面我还是会的。”陆文曜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西红柿和三个鸡蛋，打算做个西红柿鸡蛋面，刚要关门时注意到冰箱里最里面的香菜。
陆文曜眼睛顿时发亮，伸手将香菜拿了出来。
“喔噢，有香菜啊！”
张罗芸笑了笑。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这么喜欢吃香菜，你妈还说过，但凡有块香菜地，一晚上都能被你生啃没喽。”
陆文曜用手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妈净瞎说，顶多能啃半块，唉，香菜这么好吃的东西，橙子居然不吃，真是不懂欣赏。”
回想当初有一次，他和她吃面，故意往她碗里加了一把香菜碎，她直接就不吃了，宁愿饿肚子，最后还是他一点一点将香菜碎挑出来，挑完之后面都坨了，但是她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全给他吃了。
“这点香菜还是中午亲戚过来时做剩下的，要不是他们我就不用请假招待他们，晚上就有空来接程程，也不用麻烦你林叔，对了。”
说到一半，张罗芸打开冰箱，拿出一碟剩菜说道：“这里还有很多菜没吃完呢，可以加点菜啊肉啊进去，你林叔这冰箱买的及时，不然这么热的天，到晚上都吃不了了。”
陆文曜接过菜碟，放在桌子上，仔细观察这快赶上他身高的大冰箱，感叹道：“这冰箱可真大，值不少钱吧，林叔真的好厉害。”同时竖起一个大拇指。
“他说是公司端午抽奖抽到的，今中午运来的时候我都惊讶了，那帮亲戚看得都羡慕的不得了。”
张罗芸一想到当时那帮亲戚的羡慕的目光，心里就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