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着国师名号做事(1/1)
前院。
隋彧立在大堂就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
他只负责把客人接到前厅,之后的事情女主人没有吩咐。
来人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坐下也有些局促,身后跟着的贴身侍女都忍不住小声开口,“夫人,您有没有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
明玉夫人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但依然保持着面上的冷静,手上拿着佛珠手串,嘴上呵斥道,“休要胡说八道。”
侍女老实站好,不敢再开口。
明玉夫人心里明镜似的,以前在官场内有特殊癖好的人,会让人试试新菜,搞的屋里乌烟瘴气的,充斥着一股子血腥气和死人味。
但因为明玉夫人信佛从不吃肉类食物,才躲过一劫,后来才知道,他们口中的新菜,就是同类的某个部位。
齐乐川走到前厅也闻到了这股子味道,她看向隋彧,这个傻旱魃立在这不走,是要把她的客人熏死吗?
“明玉夫人消息真是灵通,短短几日,就能亲自来见本帝。”她端着架子走进去,路过隋彧身旁时抬脚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让他赶紧走。
这一身死人味,真是臭的很。
隋彧淡漠的看一眼,抬脚离开,走路的方式格外僵硬。
明玉夫人忙起身跪下行礼,态度坚定,“女帝陛下,微臣有罪,三日才收到朝中的来信,怠慢了您,还请您惩罚微臣。”
齐乐川在主位落座,微微皱眉,“朝中的来信?什么信?”
明玉夫人身边的侍女赶紧把信呈上来。
准备的倒是充足,如此清楚女帝的行踪,往小了说这是关心自家女帝,往大了说可就是监视女帝行踪,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她一个小小城主,可不敢担责。
齐乐川打开了信,里面的内容就是女帝要北上游历,命路上各个城主县令都长着眼,给女帝安排好一切行程需要,路上属于南疆的钱庄也都陆续收到消息,要给女帝足够的钱善后。
上面还附带了女帝的画像,这种事情十分私密,只有城主才有资格查看,看完的信,按规矩是要烧掉的。
明玉夫人自知已迟,所以才一直留着保命。
齐乐川挑眉,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感觉,因为一开始拒绝了十几辆马车的护送,这个左丞相生怕自己会在路上受苦,一路给她开了条光明大道。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这些人是没有坏心眼的。
她无奈抬手,道,“起来吧,找本帝何事?”
明玉夫人起身,拿出了一张画像,“江为释要全城搜寻此人,找到之后,就地斩杀。”
画像摊开,上面的少年风华正茂,勾唇一笑就带着痞意,抛开这张脸不说,身上的佩剑画的格外精细。
齐乐川的目光停留在配剑上。
明玉夫人是个人精,一个眼神就知道给女帝讲述,“这把剑名叫破空,是江家收藏的名剑之一,在剑谱中排名第五。”
“这个江为释真是贪心,人想杀,剑也想夺。”齐乐川合上画像,放在一旁,面上带着浅笑,“帮他一把,把这画像贴满全城,重金悬赏寻人。”
明玉夫人点头,“是。”
她是第二次见女帝,第一次没有近距离接触,只是个猜测,如今看来,小女帝可没有被先帝养成一个不染尘世的孩童,倒是有些手段和气魄。
当年先帝只要了一个女儿,为了给女儿铺路,身边的大臣都是自己的亲信,稍稍带一些别的心思,就会被贬到边境。
明玉夫人没有多留就得离开,她离开太久那些人肯定会多生猜忌。
齐乐川还起身去送了几步,余光见到一旁坐在亭子下喝茶的少年,她嘴角一勾,又想到一个好主意。
“明玉夫人。”她出声喊住刚登上马车的夫人。
明玉夫人回头,“陛下,还有何吩咐?”
齐乐川歪头一笑,显得特别古灵精怪,“悬赏一天之后找人把榜揭掉,散布信息,就说他们要找的人,在南疆国师手里。”
明玉夫人动作一顿,这……不太好吧……
怎么突然栽赃到了国师身上?
看着对方的迟疑,齐乐川收敛了笑意,“照做便好。”
“是。”
明玉夫人点头,她在心底骂自己,真是老糊涂了,怎能质疑齐家王室。
待人离开之后。
亭子下的木道烊轻咳一声提醒嚣张的某人,“本尊的名号,是让你这般随便乱用的?”
齐乐川转身就笑脸相迎,走路都轻盈了几分,“现在谁不知南疆国师的名号,说出来吓唬人也是厉害的呀。”
这种话对他实在是太实用,只此一句,就让那少年不再计较。
心中还暗爽,这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寂寞啊。
“国师大人,今日闲来无事,我来作画如何?”
她刚说完,隋彧已经从屋里拿出了笔墨纸砚。
木道烊扭头一瞧,已经无力吐槽,这才几天,隋彧已经不是他的属下了。
“要画本尊?”他问。
“你坐着便好。”
齐乐川手上拿起了笔,好在自己基本功扎实,这作画也是凭心境。
这小院种了树,但秋末已经萧条,亭子旁有湖,但湖里的的荷花已经凋谢,他坐在亭中品茶,面如冠玉,模样慵懒,桃花眼微挑,沾了几分少年意气,堪比谪仙。
齐乐川忽然想起她以前的画,以前就觉得他长得过于好看,现在看来更甚。
明明已经抬笔,她眼睛却一直盯着没移开,绯红的唇瓣微抿,鼻尖一些酸。
隋彧动了一下,骨节发出动静。
同时也让齐乐川回神,她放下笔,突然就起身回屋去了。
木道烊不明所以,还在后面喊,“怎么跑了,难道把本尊画丑了?”
他起身抬脚过去看,画工确实不错,不知道是哪派的画法,笔触洒脱,人物精细,一眼就能看出画中人的神采。
隋彧在一旁默默看着。
的确,几笔就能画出木道烊的神韵,这得到多么了解的地步才能做到。
木道烊往她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自顾自的将画收了起来,准备拿回屋里挂着。
回到屋内的齐乐川,在窗边揉了揉眉心,怪那熟悉又陌生的氛围,让她触景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