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标儿,你说显扬做那么多铁刷子,...准备干啥?(1/1)
天刚蒙蒙亮,朝阳大街通往菜市口的街道上,就响起一连串的敲锣之声,街道上的行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连串的囚车,在众多衙役的押运下...缓缓前行!
道路两旁的行人与街边的住户,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无不暗自惊诧,而后交头接耳的议论之声,也随之响起!
“我老汉一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多犯人,今天可算是开眼了!”
“可不是,这么多囚车,怕不是得有三四百人吧?”
“这是发生啥事了?怎么一夜之间冒出这么多囚犯?近日没听说发生啥大事啊?”
“看囚车前往菜市口的方向,莫不是要将这几百人...尽数斩首吧?”
“...听说昨晚上应天府衙差全体出动,好像抓了不少人呢!”
“不是听说,昨晚上应天府的衙差,包括辅差在内的所有人,全部倾巢而出,住我家隔壁的那十几人,也全给抓走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所犯何事?为何被抓?”
见众人的目光尽数看向自己,那人颔首微昂,脸上露出了一抹得色,
“...我早就觉得隔壁的那些人 ...不是什么好鸟,一个个鬼鬼祟祟,早出晚归,怕是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嘁,还以为你知道内情,原来是个事后诸葛亮!”
“...听说狗贼尹世德死后,昨日朝廷又委派了新任知府,没想到这才刚上任,就大开杀戒,不会错杀良民吧?”
“是啊!听说年纪不大,希望别又是一个狗官!”
“俗话说眼见为实,是不是狗官,咱们去菜市口观刑就知道了!”
“同去..同去!”
不知不觉间,囚车后已尾随了大量的行人,而此时的菜市口,更是已经围满了等待观刑的百姓!
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勋贵子弟,特别是昨晚上在秦淮河目睹过吴忧“颁奖”之人,更是好奇始作俑者韩枫,会被吴忧颁发什么“奖项”!
“吴..显..扬,风水轮流转,你给我等着!”
距离菜市口不远处的一处酒楼内,驸马李祺,戴着一顶黑纱遮面的斗笠,矗立在三楼,静静的眺望着监刑台上的吴忧!
片刻之后,李祺又将目光转向了刑台方向,望着刑台下的韩枫父子,不由的将手伸进黑纱之内,轻轻的抚摸起肿胀发热的脸颊!
{若不是你们父子,本驸马又岂会当众受那稚子小儿的...奇耻大辱!}
...
“大人,虽然您有便宜行事之权,可一次处决如此之多的犯人,若不经刑部勘审批复,是否会留下话柄?”
前任靠山轰然崩塌,又转化为吴忧铁杆拥趸者的涂节,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道出了心中的顾虑!
“刑台下的这些畜牲,留他们在世上多活一天,本府也决不允许!
更何况,圣上既已许我便宜行事之权,还他么请示这个,请示那个,...本府没事找事呢?”
说着,吴忧微微摆了摆手,“...放心,天塌不下来,宣读那些畜牲的罪状吧!”
撇了撇刑台上的第一批犯人,吴忧眼中煞气弥漫,话语冰冷绝情,
“想必以这些畜牲的血...洗涤人心之后,能够减少一些...人世间的罪恶!”
...
与此同时,下朝之后的朱元璋正手握毛笔,微俯身躯在龙案上奋笔疾书!
待朱元璋搁下毛笔之后,龙案旁的朱标,凝视着宣纸上的笔墨,“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
轻声呢喃了一句,朱标神情颇为复杂,“这不就是本朝胡惟庸的真实写照么!”
“是啊,所以现在胡惟庸到下面, 与阎王论高低去了!”说着,朱元璋指了指浓墨重笔的宣纸,感慨道:
“...这首颇为怪异的诗词,虽话语直白,却是道尽了人心呐!”
“...父皇所言极是,就连寺庙里四大皆空,六根清净的和尚,尚且有成佛之心,更何况天下芸芸众生了!”
再次将这首颇为怪异的诗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朱标目光中带着一缕感叹之意,问道:
“父皇,不知这首透着一缕洒脱,又稍有些愤世嫉俗的怪异诗词,为何人所作?”
“这是一个时辰前,亲军都尉府呈上来的奏报,标儿你一看便知!”
说着,朱元璋背负着双手,凝视着殿外,面带沉重之色,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之后,寂静的养心殿内,响起了朱标极为惊诧的话语,“真是难以想象,天子脚下,竟会出现这种灭绝人性之事!
而父皇笔下的这首怪异诗词,竟是显扬他在蓝...”
“是啊,咱也没想到,显扬昨日才刚刚上任,竟于当晚就前往蓝府,逼的蓝玉亲手杀死自己的义子,以求得全尸!
之后不仅铲除了...窝藏在我应天的一颗毒瘤!
更是揪出了那些身居要职,却灭绝人性,猪狗不如的畜牲!”
说着,朱元璋神情惋惜中又带着浓浓的杀机,寒声道:“真是想不到,有人竟会为了所谓的富贵..而如此丧心病狂,泯灭人性,
竟连无辜孩童也能下此毒手!...人心,竟能如此之黑!”
“...父皇不必介怀,做错了事,做了不该做的事,必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如今他们落入法网,显扬定会让他们后悔生而为人 ...却行禽兽之事!”
点了点头,朱元璋嘴角微微勾起,目露寒光冷笑意,“标儿不妨猜猜,显扬会如何惩治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牲?”
闻言,朱标先是微微一愣,而后沉默了片刻,负手凝望着菜市口方向,“依照那些人的所作所为,腰斩、凌迟,毫不为过!”
就在这时,云奇微躬着身子,悄然走进了殿内,“...皇上,临安公主觐见!”
“不见,你告诉她,若是有什么委屈,去找皇后,咱,...丢不起那人!”
“遵旨!”
望着云奇的背影,朱标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显扬也真是的,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可他不仅打脸,竟连牙也给人打掉了几颗,也难怪大妹妹一早就前来告状!”
“当朝驸马,竟夜游花船,他倒是给咱“长脸”了!”
满是不快的摆了摆手,朱元璋重新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标儿你刚刚说,对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牲,该处以腰斩,凌迟对吧?”
沉吟了片刻,朱标面带疑惑之色,“腰斩凌迟已属极刑,莫非父皇觉得还不够?”
“或许在标儿你看来,腰斩凌迟已是极刑,可在那小子看来,...只怕未必!”
说着,朱元璋神情冷厉的看向菜市口方向,悠然道:
“...二虎禀报说,那小子让人连夜制造铁刷子,怕是要给那些肮脏的猪狗..好好“洗上一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