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裴府查案(1/1)
方多病和李相夷被监察司的人带到挂有“裴府”牌匾的府邸前,监察司的人带到路后就离开了。
方多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颇为无语:“好歹也告诉我们这都是谁啊,到底是什么案子啊。”
李相夷拍拍他的头,面上带着笑意:“直接问这里的人也可以嘛,快敲门吧,小宝。”
方多病拎着门环敲了敲门,很快有人来开门。
“百……”方多病一下噤声,有点懊恼于自己开口的熟练程度。
李相夷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当是这孩子居然不合时宜地怕人了。
他上前一步,微微挡住了方多病一些:“查案。”
李相夷其实没有感觉错,方多病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他明白自己不该如此。
但是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又一次挡在自己面前,与自己一同查案,他就控制不了自己去想念,不合时宜的悲伤和想念就这么从他一直关紧的阀门内,泄露出来。
记忆中的那个人脸上带着浅笑,一次次站在自己身旁,轮廓分明的脸庞微微侧过来好与他讲话。
“方小宝?”
“方小宝!”
记忆中李莲花的脸逐渐和李相夷重叠,方多病一下回过神来。
“怎么了这是?”李相夷看见他大喘了口气。
方多病勉强扯出一个笑:“我没事。”
他不该在这种情况下还分神。
方多病努力把那些悲伤的念头都甩出自己的脑袋,重新把自己心里的阀门拧紧。
此时,面前被他们晾了很久的仆从开口:“两位客人,现在跟我来吧。”
他语气很好,等了这么久也没有不耐烦。
方多病扯扯李相夷的衣袖:“我们这就来了,还劳烦带路。”
方多病他们经过一个不甚大的庭院,庭院里种得是些不算价值连城,很好养活的花草。
李相夷开口询问:“这位小哥,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啊?”
“客人请问。”那仆从停下脚步转身,态度很是恭敬地说。
“你们家主平日里很爱种花吗,这庭院里种得都是些常见的花花草草啊。”李相夷仔细观察了下,确定都是些平常的花草。
“哦,我们家家主廉洁不喜奢靡,这些虽是些普通花草,但我们家主说什么花草都是一样的,一视同仁。比起那些价值连城的,我们家主更偏爱这些。”那仆从回答得很流利。
李相夷抿唇点了点头:“多谢。”
二人来到了中厅后,那仆从向坐在主座的人禀报后就离开了。
坐在主座的这人穿着苍色窄袖长袍,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腰带,用冠将头发束起,看着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面容清秀正气,但眼下却有一片乌青。
坐在主座的那人向二人抱拳:“两位,请坐。”
他看向方多病,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多病,还记得我吗?”
方多病没想到他会认出自己,可他记忆中并没有这人的印象。
“不记得也无甚要紧,也正好向李门主自我介绍一下。”这人摆摆手,“在下户部右侍郎,裴云。”
裴云,这个名字一提起方多病便想起来了。
“原来是裴大人。”方多病对他致礼。
“哈哈哈哈哈,多病不必如此客气,我既是你父亲同僚,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叫我裴叔便是。”裴云笑了笑道。
“这位想必就是最近京城闹得风风雨雨的,多病的师父,李相夷吧?久仰大名,在下裴云。”裴云致礼道。
李相夷也抱剑对他致了下礼。
“裴大人,我们是来查案的,可以麻烦你和我们说说案件详情吗?”方多病迫不及待开口。
裴云愣了愣,随即调笑道:“原来监察司说有人会来查案是二位啊,多病你年方十岁便可来查案了?”
方多病抿唇,还未开口,李相夷便抢了话头:“多病甚是聪慧,此番我们也是奉旨查案,裴大人能否与我们说说这案子的细节。”
裴云有些讶异,但还是回答道:“多病的确聪慧,那我这就配合二位查案。”
“我府上近日,死了我夫人……”裴云的话语间满是悲痛。
“我与我夫人自小便相识,青梅竹马,而后便成婚了。我们二人成婚后很是恩爱,我也只有夫人一位妻子,日子也一直平平安安的,直到上个月……”裴云一边讲,一边又回想起了那天。
一个月前。
裴云上完朝回来,手里还带着一个珠玉簪子,这是前段时间他夫人一直想要的一支簪子,想来,今日夫人看到它定会非常开心的。
裴云走过庭院,看着这些有些廉价但依旧盛开着的花,感到有些奇怪。
平日里夫人都会在庭院中侍弄花草,等着自己下朝,今日怎么不在?
但他没有多想,只当是夫人今日累了,回房歇息。
他推开房间的门:“夫人,今日我给你……”
“我推开门,看见的是我夫人倒在血泊里……我赶忙冲上去,可是我夫人她,她早已没了气息……”裴云忍不住哽咽起来。
方多病安慰道:“裴大人,逝者已逝,请节哀。”
裴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是啊,逝者已逝,没想到,我还需要一个孩子来安慰我,多谢你了,多病。”
李相夷开口问道:“裴大人,您可有什么仇家?”
裴云摇摇头:“我身在朝廷,总会有与之意念不同的人,但不过是些冲突,没有结仇到要杀我夫人这一步啊!”
方多病回道:“那监察司前些日子可有查出些什么吗?”
裴云咬牙道:“监察司查案不靠谱的很,他们居然说我夫人是自杀,我夫人一直都开开心心的,我们夫妻感情和睦,她也没什么堵心的事情,怎么可能自杀?”
李相夷想了想:“可否让我们看看令正的遗体?”
裴云点点头:“当然可以,我夫人的尸体还在灵堂,二位跟我来。”
“没有下葬吗?”方多病问道。
裴云缓缓摇头:“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机会下葬。”
“没有机会?”
裴云止住脚步,缓缓转身:“不瞒二位,这两日的夜晚,我总是好像能,听到我夫人的声音,看见我夫人的身影。”
“所有人都说我是思念妻子出现了幻觉,但我想,肯定是她不舍得离我而去吧。”
“二位,你们觉得呢?”
方多病因为他脸上有些麻木又奇怪的表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压下心里那奇怪的感觉后才说:“也许,是令正的死对您打击有些大了……”
李相夷没有说话,手却抓住了方多病的衣袖,将他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裴云扯了个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