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成绩（1/1）

在图书馆门口，小月和李栖桐正要进去，正巧遇到林永乐走出来。林永乐说：“据说学乐思的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你们不想去看看吗？”

小月眼神中的期待毫不掩饰，她说：“真的吗？”

李栖桐不以为然地说：“真的又怎样？成绩公布和颁奖仪式下午才举行。谁闲得没事才一天跑两趟啊，纯属浪费时间。”

小月看李栖桐的脚尖坚定地朝着图书馆，自己是和他一起来的，实在不好一个人又先走，便说：“那我也不急，等下午去再过去看。”

林永乐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好吧，那我就自己去喽，随便你——们。”

两人在书架间穿梭，李栖桐看过的书很多，他拿起一本《球状闪电》递给小月：“我很喜欢刘慈欣写的科幻，例如这本书就很好看，你要不要看看？”

小月饶有兴趣地坐下来把书翻开，很快就忘我地陶醉进去了。读一本好书可以让一个人短暂地沉浸在幸福之中，忘记一切烦恼，忘记时间，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昨天、今天和明天。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永乐出去接了个电话，片刻之后回来把自己的书包收拾一下，用手指向小月比了一个Q的造型，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小月拿出手机，打开QQ，是李栖桐的消息：“我家里有急事，先走了。这本书我已经帮你借了，你可以拿走看。记得吃午饭。”

小月微笑，有这么个面冷心热的朋友真好。她回复：“好的，多谢啦。”然后继续沉浸在书里。

《球状闪电》真是太好看了，小月舍不得丢下看了一半的书，本来打算不吃午饭了，想到李栖桐的提醒，这才吃了一个肉夹馍。刚吃完就已经走到了学乐思门口。她心跳有些加速，这次考试对于她来说，意义重大，她想向自己证明，她的学习能力也是可以的，她想找到一些信心，对未来的信心。

她走进会议厅，看到林永乐坐在最前面，徐悠然坐在他的旁边，在和他说着什么。两人像发光的金童玉女，吸引着大家的目光。她这片普普通通的绿叶子只好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前面梁子娴的声音传来：“这第一名我有些不确定是谁，但这最后一名，我可以确信是谁。”有同学好奇地问她是谁。她说：“当然是没上过高中的那一位喽。”有几个人回头望着后排的柳幸月笑了。

林永乐突然站起来，把旁边的徐悠然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他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到了小月旁边坐下，所有人都面露惊讶，包括小月本人。他凑过来，手掌掩着口，小声地说：“上午我没来，还不知道分数。但我猜你考得不错。”他的动作在周围人的眼中看起来很是暧昧，家境优渥、成绩拔尖、英俊帅气的林永乐竟然会主动坐在女孩子旁边搭讪？而且还是一个没上过高中的女生？梁子娴惊掉了下巴，哑口无言。徐悠然更是脸都绿了，刚才她主动搭讪，问他觉得考试难度怎么样，问他有什么喜欢的书，他爱答不理的，现在更是把她这么个班花晾在一边，转而去找一个不受大家待见的打工妹？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梁子娴感受到徐悠然的不愉快，赶紧安慰道：“悠然，你别在意，我看林永乐对你是欲擒故纵呢！”

“欲擒故纵？”徐悠然试图接受这样的看法，心情好受了很多。

一位抱着一沓荣誉证书的男老师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推着小推车的助手，小推车里面有未拆封的各种礼品，应该是给成绩优异人员准备的奖品。

男老师走上讲台，开始发言，助手走到后面，拿起摄像机开始拍摄，估计是作为宣传素材。他先是感谢各位同学参加考试，尤其提名了几个学校里排名年级前列的优等生。又强调本次的试题难度比每个学校的期中考试难度都大的多，并且自主命题，考试公正，试题绝对不存在泄漏的问题。继而感叹，平时周末在学乐思补课的同学们考得都不错，可见学乐思老师们的教学水平很高，教学效果非常好。之后，每个人发了一张报课优惠券。

最后，他才对前30名同学额外分发奖品。他按照名次从后往前念名字：“第30名到21名的同学有：刘晨硕，江笑杰，祝安燃……这十位同学每人奖励一个保温杯。”

小月心跳加速，心想，没有我的名字。

“第11到20名的同学有李岳，余涛，张沛然……这十位同学每人奖励一本英汉词典。”

“第4名到第10名的同学有徐悠然，董工……”小月听他念完了名字，没有自己的，她听不清他后面说什么了。小月望向第一排的徐悠然，她的成绩竟然那么好，她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是因为原来预估的名次更靠前吗？而她自己，难道和梁子娴一样，没有进前三十名，所以没有名次吗？她低下头，不敢看一切，更不敢看旁边的林永乐，他气定神闲的，一定考得很好。

果然，男老师开始表扬前三名：“排在第一名的有两位同学，一位是林永乐，他在我们学乐思的线下班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能得第一名，相信很多人都不意外。”大家称赞、崇拜的目光聚焦在林永乐身上，小月仿佛闻到了鲜花，听到了掌声，那是属于佼佼者的。她也由衷地小声说：“你真厉害。”林永乐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男老师接着说：“另一位同学是李栖桐，我特意看了，这位同学是我们学乐思的网课学员，能拿第一名，说明他的学习能力非常高。”

小月这才想起还没看到李栖桐，她左顾右盼找了一圈儿，发现他不在，怎么回事，他怎么没来呢？是家里的事情没处理好吗？

男老师最后说：“本次数学考试的第三名是——柳幸月，我之前没听过这位同学的名字，能考这么好，说明她很优秀。”

人群炸开了锅，梁子娴可是把这个没上过高中的打工妹当成笑话一样说给很多人听的，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大有人在，有人小声地议论着，“她真是初中辍学的打工妹吗？没上过高中是假的吧？”“高中数学那么难，自学不可能考那么好。”“这分数是不是有什么水分啊……”传话筒梁子娴和她的好闺蜜徐悠然尤其难以置信。徐悠然凌厉地回头看向柳幸月，心想：“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为什么处处抢我的东西呢，她出现的时候，我总是那么的不幸。”

梁子娴更是嚷嚷道：“会不会是试卷改错了啊，柳幸月怎么可能考得比徐悠然还好呢！”徐悠然经她的“反复提醒”，心中更懊恼了。

男老师回应道：“不可能改错的。我们核实了考场监控，也不存在抄袭的可能。”男老师的话终止了大家的议论纷纷，有些人由怀疑转成赞叹：“她也太厉害了吧，是不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啊。”“如果她在学校好好学，很定很少有人考得过她。”“不知道她后面会不会到学校里上学。”……

话题的主人公小月，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一直处于错愕中，从震惊到自我怀疑，再到慢慢确信，她觉得有些失真，像梦境一样，原来我也可以考那么好吗？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不比别人差，意味着我可以通过学习，通过知识，用自己的力量改变命运呢？她的大脑里充斥的想法越来越多，直到旁边的林永乐推她提醒她上台领奖，她才回过神来。

该领奖了，李栖桐还是没有来，旁边的助手打电话给他，一直无人接听。小月对男老师说：“我和李栖桐比较熟，可以帮他代领一下奖品。”男老师说：“这样也行。”前三名各自奖励了现金500元，半年的高考无忧班学习，以及一年的全科网课。

助手让小月和林永乐两人手拿证书站在讲台上，“女生再微笑一些，非常好，就是这样。”说着“咔嚓”一声拍了张合照留念。下面的徐悠然板着脸盯着柳幸月，冷若冰霜。

有人进来和男老师耳语了几句，随后男老师对大家说今天的颁奖仪式就到这里的，大家可以回去了。又对小月单独说：“柳幸月，请你留一下。”小月有些错愕，林永乐问：“请问让她留下来有什么事吗？”男老师说：“我们陈校长想问问她学习上的事。”林永乐看了眼小月，怕她一个人去不放心，便问：“我可以陪她一起去吗？”男老师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陈校长特意说明，请她一个人去办公室。”

小月对林永乐笑笑：“没事的，我一个人去就好。”林永乐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在这里等你。”

学生们三三两两出去了，徐悠然还抱着胳膊坐在那里不动，梁子娴在她旁边坐下陪着。林永乐问：“你们怎么还不走？”

徐悠然说：“你不是也没走吗？”

林永乐说：“我在等柳幸月，难道你们也在等她？”

徐悠然说：“是又怎么样，她和梁子娴还是初中同学呢，我们关心一下她也是理所当然。”

林永乐问：“可是据我观察，你们和柳幸月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吧？”

徐悠然愤愤地说：“那你呢？你和柳幸月又是什么关系？还在这里单独等她？”

林永乐有些烦躁地说：“我没必要同你说，你爱等就等吧，随便你。”说完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看了起来。

被晾在一旁的徐悠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气呼呼地拿出一张物理试卷做了起来。那个柳幸月，估计把全部时间和精力都花在数学上了，这才勉强考过我，要是考其他科目，她恐怕都远远不如梁子娴呢！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揭开她的真面目。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小月很快就出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肃然而立的戴墨镜的中年人，她对林永乐说：“我要出去办些事，就先走了。”林永乐走到大门口，小月已经上了一辆汽车扬长而去。他很是好奇和不放心，又不好直接问，便给她发了个消息：“注意安全。”那个戴墨镜的人，看起来不简单。

跟着出来的徐悠然好笑地说：“看来等着的某人是一厢情愿呢！人家有人车接车送呢！”梁子娴话里有话地说：“也许遇到了大款呢！”林永乐皱眉盯了她们一眼，骑着自己的山地自行车离开了。

小月到陈校长办公室后，他只是简单问了一下小月平时是怎么学习的，接着就进来了常福，常福对她说：“我上次讲的人想要见见你。”她知道，对她的面试来了，而她也需要了解一下对方。

于是，小月就坐上了常福的汽车，随他来到了之前来过的金宵酒楼，坐电梯，上了最顶层，进了一家豪华的会议室。会议室里只有一对穿着考究的中年夫妇，常福在车上已经给她介绍过，男的是金霖集团的董事宗锟，女的是他的夫人，吕慧。

两人虽然是集团联姻，但难得的伉俪情深，夫妻恩爱，对女儿宗玉秀也很是宠爱。他们只有宗玉秀一个孩子，而且她性格单纯，学习成绩从小就不好，以后接管家族产业恐怕有些艰难。因此，他们下定决心安排常福寻找合适的女孩，和宗玉秀一起学习，培养感情，以后辅助宗玉秀管理公司。常福在宗锟身边跟了二十多年，为他做了很多事情，是他的心腹。常福最近极力推荐一个叫做柳幸月的女孩，她出身农村，父母极其重男轻女，对她只有压榨和索取。这个女孩性格善良坚韧，渴望读书改变命运，在打工的同时自主学习，还报名参加了学乐思组织的数学考试，考出了第三名的好成绩。这样的女孩岂不就是他们夫妻二人正在寻觅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