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撇清关系(1/1)
这是傅云徵第二次看向她了。
但佛桑只当没差距一般,镇定自若的上前谢了恩,没过多久便有侍卫向徽宗回了几句话,徽宗便先将清凉殿扣押的夫人小姐们先回去。
太子也跟着一块儿出来了,身边的侍卫留白解释道:“主子在离宫暮鼓晨钟,皆按僧人作息礼佛的。”
徽宗……
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堂堂储君难道不应该留下为君分忧吗?
还有,他还想要问那颜家三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呢!
傅云徵漫不经心的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他深知为什么这次禁军查不出下毒的凶手,而是因为……凶手就是金家人!
他已经知道金家与傅云端在酝酿什么阴谋,与楚家留下的兵符有关,所以懒得与这些人做虚与委蛇的把戏,比起这些人,某个小姑娘显然有趣的多……
佛桑莫名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今日可谓是过的惊心动魄,但在这样惊险的环境下,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之前被世家所瞧不起的三小姐竟又再度大出风头。
一时那些贵女们瞧着佛桑的目光从鄙夷转为了嫉妒……
但佛桑并没放在心上,因为听见了金嵘的声音:“圣上,这下毒之事十分蹊跷,依臣之见朝中上下能够查出宫中奸细的人,恐怕只有豫王殿下了。只是这几日豫王殿下一直在城外礼佛,圣上还是早些诏他回宫吧。”
徽宗一听到礼佛两个字现在就头疼,唯恐豫王又成了第二个太子,想也没想便道:“快传朕的旨意,让豫王立即回长安!!”
听到傅云端的名字,佛桑面色微沉。
难怪今日没见到傅云端了,他竟不在长安城。
依照佛桑对傅云端的了解他一向不会做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所以其中定然有阴谋,难道是与那个奇怪的木雕有关?
木雕里面既然藏着镇南军兵符的秘密,在朝中与镇南军关系最密切的人……
“你在想什么。”
一道清冽的声音自佛桑身后响起,她方才才想到太子,太子便就出现在她身后。
直接傅云徵那清亮如雪的目光上才打量了她一眼,道:“刚才你也听到了。”
佛桑还在犹豫要不要提醒太子兵符的事情,没想到傅云徵突然冒了这么一句,有点迷茫道:“什么?”
傅云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方才你听到豫王的名字时,面色便有些不对,难不成你也倾慕于他?”
前面佛桑听着傅云徵的话还暗自心惊,这太子殿下好敏锐的观察力,但听到他下一句的时候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殿下,臣女与豫王殿下素昧平生,您千万别说胡说,今日您将我坑的够惨了。”
说完,她环顾四周,也幸好此时内殿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没太多人注意到傅云徵在说什么。
傅云徵那一双深邃的凤眸望着佛桑,夕阳落在他的眼中宛若碎金点点,给那双清冷的面容添了几分柔和的暖意。
佛桑这下并没有被他那纯良的外表所蒙蔽了,有些阴郁的说道:“殿下今日在宫门口故意等我,不就是为了将我当挡箭牌吗?”
晚风拂过傅云徵罩在蟒袍外的僧衣,霁月风清道:“此言何解。”
佛桑顿时觉得像是一口气被憋住,吐不出来也咽不下,他还真她是傻子了?
“圣上这次诏您回长安是准备给您选妃,可您只一心向佛根本就不会娶妻,为了蒙蔽圣上您故意与臣女走在一块儿,就是让后宫的人误认为臣女与您有瓜葛。等选太子妃的事情平息,您就可以再回到离宫修行养病,臣女猜的都对?”
傅云徵……
“你为何如此认为?”
看来这些年他这戏演的够逼真,就连一个与他不过见了数面的,都觉得他已经铁了心要出家了。
傅云徵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微妙,看着佛桑神色顿了顿,复又道:“且长安城贵女这么多,你为何觉得孤偏偏要利用你?”
佛桑不假思索道:“当然是臣女出生乡野,见识短又好拿捏了。”
话音落下,傅云徵这下一贯带的君子端方的面具也藏不住了,语气有些阴阳道:“这话你说的自个儿都能信吗。”
佛桑……
她怎么觉得此时太子的口吻,有些像那个活阎王?
疑惑不是一瞬,很快佛桑便就压了下去,换做一副乖巧的样子道:“昨日您在相府帮了臣女,今日臣女在宫中各位娘娘面前帮您做了一次挡箭牌,臣女与太子之间扯平了,日后再也不见了。”
说罢,不等傅云徵反应过来,只听佛桑说着“我爹还在等我。”便一溜烟就跑了,留下傅云徵在原地脸色一时间不知变了几何。
一旁第一次瞧着自家那素来运筹帷幄的主子吃瘪成这般样子……
就在两个时辰前,留白还在心疼那位三小姐年少无知,被他家主子给骗了。没成想这三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竟是一眼看穿了他家主子的意图,且……拒绝了他家主子的示好。
虽然留白挺想看他们二人在一起的,但扫马厩之仇未报,留白挺希望自家主子在追妻路上多些障碍……
倏然傅云徵一道清冷的目光看来,留白立即收起了脸上的幸灾乐祸,正色道:“主子,咱们现在回府‘礼佛’?”
“不,回御书房?”
留白??
“所以,您是要自请监考今年秋闱?”
在金嵘离开之后,徽宗瞧见他那去而复返的太子又回来,说了一个让他十分意想不到的要求。
傅云徵神色淡淡的,平静的问道:“父皇是觉得儿臣不适合吗?”
“朕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傅云徵当年可是东陆第一名儒的关门弟子,危及弱冠,便就才名满天下。
若非后面出现儋州之事,傅云徵身中剧毒在离宫修养祈福,这才子之盛名恐怕天下无人不知……
徽宗沉吟片刻,道:“这次秋闱十分重要,这件事准了。不过此事一向由颜相负责,你第一次身为秋闱的主考官,多向颜相请教吧。”
“多谢圣上。”
傅云徵道谢之后立即离开,根本没问南蛮下毒的事。
毕竟关系着边境军情,儋州一事之后,傅云徵在人前特意在这方面有所避讳。
而等傅云徵离开之后徽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那姑娘不就正是相府的吗!
所以太子自请监考,这次究竟是为了秋闱,还是为了那姑娘?
日影西移,夕阳透过那琉璃瓦落在徽宗的脸上,光与影之间他神色晦暗不定。
半晌之后,他轻轻一叹吩咐赵公公:“豫王回长安后,立即让他进宫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