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是第一次（1/1）

路桓这一圈仔细听下来，大致已经能猜测出对方的意图：无非让他写一点稍微严重一些的报告交上去，尽可能的争取明年的预算不要给砍。

路桓对此类行为并不算反感，毕竟大家都是打工的。只要不太过分出原则上的问题，会影响自己的大前途，那自然能互相帮扶一点是一点了。

于是路桓放下手里的海鲜，点了下头说：“行啊，我大概知道你们的情况了。不过有个问题，既然你们是混合预算，明年探测器比赛结束营业收入肯定会上浮，何必今年这么着急？”

费恩摇了摇头：“主要的问题是今年下半年也要过呀，我们这里实在禁不起任何形式的预算缩减，不然会出大事！相关的事，只能等明天一早南主任和您说。”

“？”路桓头顶上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问号，他刚放下的心再次紧张起来。

从费恩的语气来看，自己这份报告不仅是要保住明年的预算不滑档，甚至还需要想办法在今年剩下的时间里，从综管会那边搞到一笔额外的钱。

要在实现这个的同时不违反综管会大条例，甚至是管委会内域条例的难度瞬间就上去了！

而且想一想刚才费恩说的之前也有来过一批，而且不止一个的调研人员。有没有可能总部那边其实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不方便明目张胆的违反规则。因此最后才选择派出自己这个白手套来干这种脏活？

想到这里，路桓忽然能够理解自己为何来了后好吃好喝，因为这就是一顿顿端头餐呀！

可即便这样路桓依旧想争取下，他擦了擦嘴问道：“大概情况我是知道了，不过你能说说之前的几次调研大家都发现了什么吗？毕竟你们预算紧张，还多次调研一定有什么原因的！”

费恩再次晃了晃头，不知道是不是嘴巴和头的连接件松了，路桓感觉自己似乎能听到随着金属随着晃动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那声音就像是一阵霍霍的磨刀声，而他则是一只待宰的猪羊。原本那瞬间，路桓已经想好了无数种逃到外域躲避风头的手段。

结果他听见费恩说：“什么都没发现，因为我们申请调研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赚钱！”

这个答案通过费恩腹部的发声装置发出后，瞬间就把路桓给整的不会了。因为路桓也算的上是经常游走在条例“边缘”的人，可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找总部来调研能赚钱！

约么着是看出路桓的迷茫，或者是前几任调研人员都问过，反正费恩紧接着就解释了起来：“主要是每次的调查我们中心都会得到一笔，由综管会下发用于辅助调查的经费。”

这笔钱路桓知道，他曾经在外勤部搞出大篓子的时候，管委会当时也给了一笔不菲的钱用来进行内部调查。想来更加财大气粗的综管会，只会给的更多。

但问题是大部分情况下，这些经费都是用来支撑数据整理，还有其他的一些必要支出。例如请求数据支援，或者是都买周边边缘算力进行数据处理。

而且在拨款的时候，这笔金额肯定都是经过了严密计算的。一如当初外勤部那次调查，就是将将好花完了所有的钱。最后剩下的一点，也在给办公室添置了一个资料柜用来装报告后花的分文不剩。

听完路桓的质疑，费恩毫无情感波动的说：“我们为了训练失控的碧育人，以及制作电视节目所需。中心自创立之初，就在内部布设了大量的分布式计算终端。因此在拨款的大头：算力费用这块，就可以省下来非常多的一大笔。”

对这个解释，路桓一时间没发现哪里有问题。不过就像是乌云万丈突然天晴，路桓感觉自己拧巴在一起的心舒展开了。

因为如果费恩所说的是真的，那自己的调查报告似乎都可以照着前人的“借鉴”一下。然后稍稍放松下来，晒晒太阳享受白沙滩，甚至能够赶在8月1号前出发回上海！

毕竟十年一度的微型探测器比赛出了名的卷。即便是自己机智让20岁的梁国作为队长，给他们报名了青少年组，成功避开了儿童组的“炼狱场”。

可要知道这群人可是满打满算2天前，才第一次拿到属于自己的玩具微型探测器。要是自己不去给他们场外指导一下，他们大约会从第一周的预选赛一直做冷板凳到月底。

虽然心里一阵狂喜，但路桓还是假装淡定的指了指眼前的桌子说：“每天给我吃的这么好，这样真的能省下调查费用？”

对于这个问题，费恩一改刚才的严肃，发出一阵短促的哈哈笑声说：“当然没问题了！毕竟咱们这边可是靠近浅海大牧场，海鲜什么的都是最便宜的东西了！”

说完后，费恩似乎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又改口说：“当然了，给您吃的都是品质最好的那一类海鲜产品。不过因为是我们自己从牧场运回来，因此成本要便宜不少。”

“没事没事，咱们这边吃的足够好了！”路桓笑了笑安慰费恩道：“我今天一天真的是从早吃到晚，而且平时在新上海城那边都吃不到什么海鲜！”

路桓当然是不介意吃一点“便宜”的海鲜，而且费恩刚才这段话，还极好的缓解了路桓内心的愧疚感。他甚至还在心里默默下了个决定：

在明晚临走前一定要彻底吃个爽，最好还能打包一点带回去！

为了进一步表达自己的“觉悟”与“感谢”，路桓对费恩说：“对了，既然说到要提交的调查报告。那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发一两份之前调查员的复制版给我不，我借鉴借鉴！”

不过令路桓意外的是，费恩并没有直接应下，反而是安慰他道：“相关的报告您先不用着急，可以等明早和南主任聊完后，再来看看要怎么写一下。”

而就在路桓想继续问点什么时，费恩像是接到了什么通知一样，有那么一瞬间愣在了那里。路桓能够明显感觉它作为机器人，可依旧在那瞬间散发出了焦虑的气息。

等费恩恢复后，就叕一次对着路桓鞠了一躬说：“恕我失陪，有点临时的事需要我去处理下！”，然后便转身离开，把茫然的路桓一个人扔在了餐厅里。

当然了，费恩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说。在离开餐厅前，它停下脚步回头和路桓补充了一句：“这些内容，南主任明天还会和您再说一次。但请您和今晚一样，听过也当做没听过。”

扭头看向费恩的背影，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不过费恩这次走的极快，几乎算的上是奔跑了，所以没有给路桓留下太多的事件观察自己的背影。

在费恩走后不久，吃饱喝足的路桓，看着眼前的一堆不好处理的厨余垃圾发愁。。因为不知道刚才费恩走的这么急，有没有给他叫保洁机器人，于是路桓起身计划自己动手。

就在他把扇贝壳叠在一起，准备包起来明天问一下厨余垃圾的倾倒时间，就忽的听到身后大门再次被敲响，而且这次的声音还意外的挺大。

“难道是费恩忙完了回来？”路桓这样想着，就擦了擦手回头去开门了。可令人疑惑的是，他才走到餐厅门附近，大门处传来的敲门声就停止了。

“喂，外面是谁呀！”路桓扯起嗓子对着门口大声喊道：“费恩，是你吗？还是来打扫的？”

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