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今夜，无月（1/1）
在一旁的凌小雨见她哭了起来，随即安慰了两句，但是并未完全对她放松了下来。
哭着哭着，安柳便自述了起来，“我叫安柳，今年19岁，家住........”
“好了好了，我叫凌小雨，他叫方明，我们是自出现丧尸以来，就一直......”，凌小雨继续安慰道，顺便简单介绍了他们的情况。
“既然这样，小雨姐，你和方大哥为什么绑着我啊？”，听到凌小雨的言语，安柳一下子就不哭了。
“额，你不记得了吗？”，凌小雨一脸意外的问道。
而坐在前面开车的方明则是冷哼了一声。
听闻此言的安柳急忙继续问着：“什么？记得什么？”，‘难不成我做了什么事情!’
凌小雨扶额，按了按太阳穴，这才继续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在地下车库遇到你的，遇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变成丧尸了，而且还咬了方明一口，好在没咬破。”
“啊.....”，什么？我竟然变成丧尸了，还咬了方明一口！
安柳听闻此言，简直无法相信。
“是啊，而且你竟然神奇地恢复正常了。得亏你变正常了，要不然我可不敢带上你一起走。”，这时，方明没好气地说着。
接着，凌小雨继续对安柳说着，将发生在地下车库的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给讲了出来。
安柳听的一脸懵逼，按照小雨姐所说，以及方明的反应，他们说的大概率是真的，但是这太假了，我变成丧尸，然后又恢复正常了？可是如果他们要骗我的话，只能说演技实在是太高了，还编造了一个一丁点都挑不出毛病的故事来。
但是安柳的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只记得流感、丧尸，但是她自己发生了什么好像记不太清了。
“嘶....”，安柳不禁头痛起来。
“安柳，不是我们害的你，是你跑得慢.....”
“王鸣辰，你怎么了？”
“安阳，安阳，你在哪，你在哪啊......”
“何与，何成阳，你们简直不是人......”
“啊，快跑，快跑.......”
......
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好几个人的声音，好像发生着好些矛盾，好些争执。
“啊......”，安柳不再继续回想着，转头哭着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可能真的变成丧尸了，但是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我只记得....只记得我好像是来找姐姐的。和同学....同学一起来的，学校放假了，因为...因为暴雨把学校淹了，然后...然后就出现了丧尸般的怪物
同学好像骗了我....同学又保护了我，坏人，坏人，有坏人，我就发热，像得了流感的同学那样，呜呜呜.......”,安柳一边哭着，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随即倒向凌小雨的怀里。
听懂了，大致是刚上大学的她被人骗了，然后可能出现了丧尸并且在逃跑的途中发生了争执，阴差阳错之下她体内的病毒爆发了。
但是这件事还有一个疑点，他们这群人是怎么度过这么多天的？
但是凌小雨看着安柳现在的状况，很显然，问不出什么来。
顺其自然吧。方明继续开着车，由于不熟悉路线，在公路上弯弯绕绕地。‘破车，连个离线地图都木得’，气的方明说话带起了口音。
他现在严重怀疑，陈德行他家这辆车极有可能是辆二手车，听着发动机引擎的声响，绝对不是新车能够发出来的。当然，他还是太武断了，毕竟这可是一辆那个牌子的国产车，总比自行车强吧。
唉，破车，真无话可说。
“算了算了，毕竟我也没被咬伤，别哭了，小雨，给她松绑吧。”，方明一边思索着，一边安抚着后面的安柳
坐在前面的方明并不知道凌小雨早就给她松绑了，面对这样一位长得端正的女孩儿，竟然如此不解风情。唉，可惜年纪有点小，不然高低给方明撮合撮合。凌小雨亲拍着快要熟睡了的安柳，心里这般想着。
随即对方明斥责道，“嘘，小声点，小柳睡着了。”
方明听到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么快居然就向着她说话了，真是......
“没，我没睡着。方大哥，对不起，我....，我没事儿，只是想到那些只言片语的模糊记忆碎片，没找到我姐姐有些伤心罢了。”，安柳立即坐了起来，慌忙地解释着。
“听着声音，你和小雨一样，是本地人吧？”，其实方明也不太确定，毕竟他们这一片地方有个传统，一个骨子里就刻着的传统......
“不是”，凌小雨率先出声，但听着语气就知道没给方明什么好脸色。
安柳则是尴尬的说了句，“方大哥，听你的声音，感觉应该是北地市的，距离我们要好远的哟，你怎么在这边工作的呀？”
方明只得尴尬地笑了笑，不再多言。额，果然如此，真就是老传统。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句，我老家才不是北地市呢。
“哦？
那难不成是东港，海清，牧云?
偏北边的不就这四个市吗？”，不光安柳了，就是凌小雨都疑惑了起来，话说，在一起同伴了这么久，她竟然不知道方明是北边哪个市的。
“不不不，全都不是，你们再猜吧。”，方明笑了笑，将车子停了下来。
在经过多次的弯弯绕绕，终于摆脱了丧尸，开到了附近暂时没有丧尸的地方，环城公路上。
这条公路曾经也是省道，只不过后来区域规划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望着前方没有尽头的柏油公路，方明的思绪飞越了大半个省，飞跃到了他的家乡.....
一条河，就在他家的不远处。这是一条旧河，一条已经改道却依旧流淌着地废河，只记得那河水浑浊，却始终未觉着它的凶险。只是不知改道后的它，依旧是那般霸气吗。
没有山，只有半大的小土坡，因此感受不到那种大山的宏伟，壮阔，也感受不到山上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
“小雨姐，我知道了，他是湖斜市的。”，半响，安柳的声音渐起。
“湖斜市”，凌小雨也不禁念叨着，也深思着。
安柳接着说着：“是的，小雨姐。北边的应该是六个市， ，除了北地，东港，海清和牧云，还有一个湖斜，也就是说我们把最没有存在感的城市给忘了。嘻嘻，方大哥，你说是不是呀。”
即使车子停下来休息，也警惕着四周的方明，不经意地回复者安柳，“不不不，我也不是湖斜市的。
呵呵，我的家靠近田县，因此是湖斜市里面的犄角旮旯处的，算不得湖斜市人。”，先是否决着，随后顿了顿才笑着继续说着。
“我就说嘛，一共就九个市，南边三个口音相仿，只有北边六个地方。”
“为什么你就笃定我没说谎的呢”，方明并未回头，而是发问道。
“那当然是我观察仔细哈，反正就几个地方而已，前面五个每说一个地名，方大哥你都没有额外的表达，唯独只有湖斜市你才说了一句话。”，安柳现在气势高涨，丝毫没有注意方明和凌小雨对四周的警惕性。
“安静会儿吧，一会儿天要黑了，得要做好准备了。”，凌小雨对着安柳提醒道。
“噢噢”，安柳见着气氛不对，随即闭上了嘴。她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而方明不知何时，早已看向车身右侧的斜阳，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确认暂时没有危险后，他还是下了车。
落日余晖，孤对明月。
下车后的他抬头看了看天，一轮明月隐约可见。
微弱的白光，显眼的黄光，而他或者说连带着车的他们所在之处，便是这两道光芒相交的交点。
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拥抱这片天地间的日月，均匀呼吸，感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而因为方明下车而看着他的后排两女，安柳率先出声问道：“小雨姐，方大哥这是...这是在做什么啊？”，好奇怪的举动？她尤为不解。
而早已习以为常的凌小雨无奈道：“没事儿，别管他，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你呆在这里别动，别发出声，我下车看看去。”，接着她对着安柳嘱咐着，随即也缓慢地下了车。
流感，自然灾害、丧尸、相遇方明、陈德行、安柳、开车逃生.......，这一切的一切，好似一场梦，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接下来还不知道要经历着些什么呢，胡思乱想的她，并未打扰到方明。她，只想出来好好的透透气，毕竟，得有好久没有出来了吧。
而现在出来后才发现，是真的没有什么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一种真正的末日之下的感觉。
末日之下，即使是幸存者，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应付着，毕竟，谁也没有办法堵住另一个人的嘴，更何况，还不止一个人。
如果说人的一生必须使尽阴谋诡计的话，那么好像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什么地点，只要有人，就有繁华市井，人间烟火。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人间吧。
而面向日月的方明，再次睁开双眼的他，仅仅感觉过了片刻，却发现已经天黑了。
看着车里已经睡着的安柳，再看了看在一旁警戒着的凌小雨。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升起，使得他非常的舒适。这种舒适，瞬间将他运转大周天的精神消耗给补充了大半。这可比休息得到的反馈来得既有效果，又有效率。
不舍得打断这种补充过程，但是他也知道，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等到实战时必然消耗的过快。随即他便对凌小雨招呼着，让她先去休息。“谢谢。”
‘嗯’，凌小雨并未回应，直接上车休息去了。
夜晚，更加的安静，更加的让人不知道黑暗中的危险，尤其是今晚，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