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发前夕（1/1）

中午闹了一出，顾家四人没午休就去上班/上学了。出门前，顾之瑶给每个人塞了一个空间拿出来的苹果，让他们路上或休息的时候吃。

下午，顾之瑶就继续在空间翻地、种菜、浇水。

然后她惊喜地发现，被她随意放在地上的苹果核竟然长出了一朵嫩绿的小芽。

根本不需要翻地，直接搁在地上浇点水就能长！

啊！

亏得她尽心尽力地翻了两亩地，花花也不告诉她！

花花戳手指：我也不知道啊。我是不是有点笨啊？

知道不需要翻地也能生长，顾之瑶把剩下的种子直接往空地上一撒，浇好水，就潇洒地出了空间。

离别的前夕，不舍的情绪酝酿到顶点。顾家人没滋没味地吃完了晚饭。

顾之瑶的房间里，秦美兰在给闺女细细归置行李。

“这个行李袋装的是现在的被褥和衣物，冬天的等过段时间我给你邮过去。”

“那个行李袋装的是平常要用的生活用品，陶瓷盆、暖水壶和肥皂那些的。麦乳精、罐头、白糖和奶糖也在里面，你路上看着点，别被人偷了。”

秦美兰又掏出200块钱和一叠票要递给顾之瑶。

“妈，上回你给我100没送出去，街道办还给了200块知青安置费，不用再给我钱了，我带着那么多钱也不安全。”顾之瑶自己的零花钱和压岁钱攒了有200多块，但她没告诉爸妈具体金额，这样她下乡后往家里寄东西也有个出处。

秦美兰想了想，“那我之后再给你寄过去。钱不要，票总要带一点的。”

顾之瑶没办法，挑了些粮票和肉票。

秦美兰见状又给她拿了些布票、棉花票、肥皂票......各类票都拿了一些。

“这些钱和票你记得分开放，不要搁在一个地方。路上机灵点，不要跟陌生人随便搭话。”

“安顿好了记得给家里写封信，有什么事情就拍电报或打电话。”

“干活别太拼命，面上过得去就行。”

......

秦美兰虽然一直絮絮叨叨的，但顾之瑶听着觉得十分温馨，时不时乖巧点头，一一应下妈妈的每一句嘱咐。

想到乡下的居住环境，秦美兰又去客厅找些报纸，之后可以糊在墙上。

趁着这个空档，顾大海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军用水壶。

这个水壶是顾大海当兵的时候部队里发的，已经用了快二十年，比顾之瑶的年纪都要大。

顾大海把装满水的水壶搁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明天出门记得带上，路上方便喝水。里面我还加了白糖。”

“爸，这个水壶可是你的宝贝，你留着就行，我用不着。”

“胡说，再宝贝能有我闺女宝贝！你下乡干活用这个方便。带上！”

难得看顾大海露出这么严肃的脸色，顾之瑶连忙应下。她知道爸爸是心疼她，就算她明天不带，依照顾大海的性格，之后也会给她寄过去，索性就收下了。

回头看了眼客厅，顾大海见秦美兰还在翻报纸，没注意到这边，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钱塞给闺女。

顾之瑶捧着一堆快要从她手心溢出来的零钱，抽了抽嘴角。

里面有分有角，最大的面值是5角钱，也只有那么两三张，大多数还是1角和1分的，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20块。

这一看就是她爸这么些年偷偷攒下来的私房钱，要不是知道她爸妈感情有多好，顾之瑶都要怀疑她爸受到了虐待。堂堂车间主任全部身家只有20块，说出去谁敢信？

照这个攒钱法子，以后她爸要是用私房钱买辆自行车，估计得要麻袋装钱去。

“爸，我有300多块钱，够用了。妈说以后每个月还给我寄。你的私房钱自己留着吧。”

这20块在300块面前好像确实有点寒酸？顾大海有些犹豫，顾之瑶直接把钱都塞回了他口袋。

本来顾大海还想再挣扎一下，就见秦美兰抱着一叠报纸走过来，他干脆借口上厕所出去了。

“你爸把私房钱给你啦？”

“嗯，我没要。”

“你爸有多少私房钱？”秦美兰有点好奇。

“20，可能还不到。”

“……”秦美兰都有些无语，十多年就攒出来20块钱？她可从来都没有管过顾大海的花销。

“妈，爸他是不是有点可怜啊？”顾之瑶嗫嚅地问。

顾大海对媳妇和孩子非常大方，有求必应，自己却过得很节俭，一年到头也就那么两套衣服换着穿。

“怎么？心疼你爸啊？他就那德行，每回发工资我让他留着点自己花，他非说他根本没有花钱的地方。你爸说啊，他只会挣钱，不会花钱，我会花钱就行。”秦美兰说着像想到了什么，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顾之瑶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

“给你爸买衣服，他都不穿，全都整整齐齐叠在衣柜里。每回做荤菜我都得特意多做一些，要不然你爸肯定不舍得吃。非得跟他说放着会坏，才愿意下筷子。”

秦美兰横了顾之瑶一眼，“我还能虐待你爸不成，你心里只有你爸，我这个妈一点地位都没有。”

“妈，天地良心，我的心里你才是第一位的，我爸肯定越不过你去。我刚才都是被我爸可怜兮兮的表演给欺骗了，都是爸他误导我。”顾之瑶赶紧摇着秦美兰手臂，把锅都甩给顾大海。

秦美兰假装没听到。

顾之瑶再加一点彩虹屁，“妈，您这么温柔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三岁小孩见着您都得夸一句绝无仅有。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这个小孩子计较了嘛！”

“哼。”

秦美兰手指点了一下顾之瑶的额头，“就你贫嘴！还小孩子呢，马上都要嫁人了还小啊。”

“记着，报纸给你放这了。到时候可以糊墙，要是卫生纸不够用，报纸搓一搓也能用。”

“好，妈，我知道啦。”顾之瑶捂着额头笑眯眯地回道。

秦美兰给顾之瑶收拾好，刚出去洗漱。顾之淮和顾之渝就抿着嘴进来了。

走到顾之瑶跟前，顾之淮拿出一双劳保手套，“姐，这是我和同学换的手套。你干活也要保护好双手。”

顾之渝则掏出一个罐头，“姐，这是我换的橘子罐头。你喜欢吃橘子，等我攒够了钱，再给你买。”

“好，姐姐都收下了，谢谢小淮小渝。”顾之瑶摸摸两人的脑袋，“不过以后不用给姐姐这些东西了，零花钱你们自己留着花就行啦。”

“姐，你还会回来吗？我同学说他哥哥去下乡，两年多都没回来了。”顾之淮有个同学的哥哥前两年去了赣省下乡，除了偶尔寄封信回来报个平安，过年都没回来。

“你同学哥哥去的地方太远了，来回一趟要花很多时间，知青没有那么长的假期。”顾之瑶不知道那个同学的哥哥是什么情况，只随便找了个借口安慰顾之淮。“姐姐就在京市不远的地方下乡，回来一趟很方便。今年春节，我肯定回来和你们一起过年。”

“太好了！”离过年还有七八个月，他们可以等！想姐姐了还可以写信！

两兄弟齐齐松口气，表示可以安心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