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与疼痛伴随的日子(1/1)
物理系班主任赵老师是一个足以用异常严厉来形容管理的女老师。
我们时常在有赵老师出现的课题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一点,对好学生尤为如此。
然而赫亮这个新晋班长则不同。
他是极少数敢在班主任管教下还能绘声绘色和同学们闲聊闲扯的。
而有关他的上位,也有着一个小插曲。
任威,这个小学时的学校大队长,在我后知后觉发现有他存在时,是以一种极端猛烈的事态出现的。
那是上午两节课后的操场广播体操时间,体操结束后,我们走着蛇形队伍准备回到教室。
就在这样一个蛇形行走的区间里,走在我前面,和我近在咫尺的他,忽然皱眉怒目的朝着大会讲台的位置斥责起来,并且大声吼着:“我不入怎么了?我什么都不入!我连团员都不当了!你们看着!”
说完的他从校服衣兜里取出“团员证”,用力一把撕成两半!
然后狠狠丢在地上。
而任威,正是最初四班里的“班长”。
或许是因为和赵老师这个新班主任有些理念上的冲突吧。
而其后不久的,任威被大会通报批评,给予“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的惩罚。
他的班长位置自然也被辞掉了。
赫亮,正是在这样一个班级敏感时刻,从一个普通学生成为了一班之长。
为什么我能和赫亮成为好朋友呢?下课玩在一起。
想想我物理课代表的身份,赵老师这个班主任的河东狮吼之威。
我甚至做梦都能梦见仿佛是赵老师的那一声吼:我看你这回还能躲到哪去!
我显然可以交这个朋友的。我荣幸之至。
其实赫亮人很不错。和我一样,都属于那种“交友困难人群”,极端排外的那种人。
但真正相处下来,也是个能文能武特质的人。
与我自小喜欢“轻身功夫”不同,他喜欢的是“横练功夫”,以增长力气为主。
所以,他有专门横练胸扩的器械,还拿到学校显摆(炫耀)过。
那似乎是五十斤的拉力器,我和很多同学都尝试过,很多都拉不动……而我若说一个都拉不动,也略显夸张,但也就是一个的力气,还是不标准不到位的那种。
学习好几乎是我们好学生顶在脑门上的标志,乏善可陈,没什么好特别感动的地方。
但体育好,尤其是从小到大几乎见不到练功夫的人的我,赫亮的出现,令我心有雀跃。
当然,他也同样有着青春男孩的好动,这一点,在一次共同吃午饭出校买盒饭时,窥见一偶。
那时的我,正在和身边的一个同学谈论午餐吃什么?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赫亮的到来。
忽然间,我后背感觉到猛然一脚!
嗯,应该是“双脚”。
用力踹在我的后背上,后心的位置。
我没觉得怎么疼。
或许是从小就被父亲千百次的“殴打”里,有了类似横练功夫人的筋骨。
我虽然能感受到对方力道很大,但后背却并不能称之为疼,或者用“有所知觉”更恰当。
人呢,向前抢了一小步,或者一步半。
我奇怪的转身去看这个偷袭者,好家伙!原来是我的好朋友、班长赫亮。
别以为班长就是长得帅、风度翩翩、儒雅的代名词。
赫亮可是个看起来和老虎一样的男孩,甚至用“小老虎”去形容他的体魄都有点勉强。
也就是港片功夫巨星洪氏当家人,他年轻时功夫片里那样,瘦了一两圈的样子。
很是威武。
他是用双脚飞踢,踢的我。
我转头看到他,见他发现我没倒,甚至连点事儿都没有,脸上有了一种仿佛发现“活宝”的窃喜感,一番谈话后,开心的陪在一起,说:“走!我们一起去买饭!”
赫亮是个很随意的性子。
体育课,我在小学时已经习惯了踢足球。
他好像不是,但却愿意和我玩在一起,一起踢足球。
踢足球,绝对是一项对自己体力十分有自信的人才敢游戏的运动。
赫亮身体真的不错,玩起来也不吃力。
流汗、气喘,每个人都难免。他也就和我一样,仅此而已。
可我的足球运动可没那么顺利。任威踢足球很厉害,记得刚上初一时,我还蠢的被他指挥和另一个同学一起去守球门……
后卫是后来才做到的事。
在小学那会儿更惨,喜欢轻身功夫的我,从小都练的不被人碰触到我的身体。可足球这种有着激烈碰撞的运动,我见球踢来习惯性的“躲”,或礼让对手让位置……显然是不被接受的。
我被同学们命令着必须朝着球顶过去!就是被球踢脸上,也不许躲。
为此,我甚至练会了冲刺凌空旋转一百八十度的以后背撞击猛力打来的足球动作。
……后来最后的足球岁月里,我这个后卫,还曾经和军队回家休息的特种兵,在足球运动上对过脚。
他对手前锋,我己方后卫。他要射门,我要阻拦。
冲到一处,球就在我们对视的正中间。
齐齐一脚踢上去!
砰!!!
那球卡在我们两个人的脚踝,然后,直直飞上天空,足有教学楼四五层楼那么高……
直到那球落下来,跌在身旁不足两三米远的地方,
我俩对视着,谁都没有动。
可不是在互相怒视、运气。
是麻了……
我俩的脚、乃至整条腿,全部麻痹住了。
直到半分钟后,各自一瘸一拐的走回各自球门的位置。
特种兵就是特种兵,也就一分钟多点就可以继续踢球了。
我?
足足麻痹了三五分钟,才能继续踢球。
--赫亮仿佛一开始就能踢好球的样子。让人羡慕。
不过,却意外的和别班男生发生了冲突。
那也是个好学生,但人很蔫吧(老实),赫亮和他冲撞了一句,也就过去了这件事。
可,这只是我和赫亮认为的剧情……
--赫亮也有着严厉的一面。
教室里,老师是严禁我们谈恋爱的。
有一个女同学,长相介于猴子和狐狸之间……就也蛮漂亮的那种。
她似乎喜欢赫亮。
而赫亮在我面前,以他横练的力气,把那有一米六左右不算矮的个子也不算特别瘦的女同学,如鲁智深倒拔垂杨柳那般,倒悬着头给抱起来!
或许凑巧,他的双手挽臂环抱的位置,正巧卡在女孩的下体处。
当然,隔着裤子,赫亮也在看着我微笑聊天。没人有那样的误解,只是有一点略显异样的眼神……包括我,也这么看的。
他开始像抖麦谷一样的,一下一下把她向下震空,并说着:“你脑子醒一醒!醒没醒?!”
被震击的女孩欢畅的笑声和在其他同班女同学的笑声里,听起来悦耳的有那么点“刺耳”。
事后,赫亮告诉我知道:“她们女孩子就这样。没事不要和她们过多接触,影响学习。”
我木然微愣的点点头。
有关和女孩相处……我还真没有。只是有一个“暗恋的女孩”,这是伴随我初中三年却只有极偶尔才会想起去思念的人与事。
比如,赫亮紧随其后的意外,很轻易的撕扯开,这弱不禁风的暗恋情愫。
--他被人打了,打进了医院。
我初听见后,是一种茫然的心情。
班长可以说是班级里学生最高素质的标榜者。
这……怎么可能呢?
在老师的同意下,我此生唯一一次的,前往赫亮的家,探望已脱离险情的他。
那是我人生里第一次看见别人受伤住院……而不是自己进院缝针。
怎么说呢……平和心情里,有些生出看来倒霉的人生的人不止我一个的难兄难弟之感。
老杨树的叶子随着风哗啦哗啦的响着。
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