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脱离贱籍（1/1）

禺疆神殿。

大护法极按照大祭司灵的命令，刚从人间办事回来。先在神殿主殿向大祭司灵报告完事情之后，兴高采烈地向圣男尊的房间匆匆走来。

他的怀中小心翼翼地揣了一只人类的乳糖狮子，手里拿着一个鎏金木匣，里面是送给弟弟的生辰礼物。

今日是尊一百二十岁生辰，他特地带了礼物赶回来，路途遥远，一刻也不敢休息，幸好及时赶了回来。

弟弟性子沉静内敛，平时最爱呆在忆神阁游览百书，尤其是忆神阁中一些来自人类的书籍。曾在不经意间对他讲过若是有机会，想尝一尝人类百姓爱吃的乳糖狮儿，书上说它香甜可口，是一种幸福的味道。

弟弟不经意讲过的一句话，他在心里记了许多年。弟弟讲过的每一句话，他都会用心记住。

令他想不到的是，最后见到的居然是弟弟惨死的尸体，竟然连心也被挖去了。手中的鎏金木匣落地，一个白玉鹅衔灵芝笔架从匣子里摔落下来，碎了一地，连同他的心也碎成一地。他疯狂地闯入房内，紧紧抱着弟弟的尸体，悲痛欲绝。

大护法极仰天悲啸：“小弟！大哥回来了。你为什么不等我……杀神夺心，究竟是谁如此残忍？！小弟，大哥一定会为你报仇！是大哥没有好好保护你啊——”

小弟明明那么善良慈悲，以德报怨，纯粹得就像一朵洁白无瑕的木兰。总是热衷于帮助与救济别神，不懂得拒绝。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让别神失望，为何会是如此的下场？

他还那么年轻！大护法极无法接受最亲的神已经离开自己的事实。

禺疆神族之人是上古大神禺疆的后人，属于半神之躯，有着长达几百年的寿命，他们自称神，不称人。一百二十岁仅相当于人类的二十岁。

两兄弟小时候相依为命的一幕幕画面在大护法极的脑海犹如沙戏影灯般旋转而过。

兄弟俩生来就是禺疆神族最下等的贱民，儿时受尽别神的欺负。

一百多年前。

贵族百姓亦：“打！打死他们！”

贵族百姓花：“没有名字的废神，只配替我们去喂牲口饲料！”

贵族百姓昭：“就是，贱民，贱骨头！你们永远也不可能脱离贱籍！”

一群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小孩对极与尊两兄弟拳打脚踢，嘲笑他们是没有名字的废神。极为了保护弟弟尊，与他们大打出手，打斗过程之中不慎失手错杀了其中一个叫亦的贵族小孩，最后被押送三司大牢，等候审判。

禺疆神族之内，属大祭司与圣男的身份最为尊贵。前者执掌神权，后者并无实权，就好比人族的皇帝和太师。大祭司与圣男以下，是大护法与三司殿殿主。大护法执掌兵权，三司殿殿主执掌司法，各司其职，互不干涉。三司殿殿主以下是神公、神侯、神伯、神子、神男五个贵族等级，然后是平民，最后才是贱民。

亦的父神诺便是禺疆神族贵族中地位最尊贵的神公，他联合其他几位神公、神侯等好友一同向三司施压，请求判处极以风乾之刑。

所谓风乾之刑，就是将犯神关押在一处阴凉的所在，让风司殿殿主利用风神掌，将风灌入他神体之内，直到风将水分吹干而死。

正逢遇上那件轰动全族的禁忌之事发生，族内大乱，族中所有神都忙着应付那件事，根本无暇在意他区区一个贱民的生死。大乱平息之后，三司才开始对他进行审判。

接着，新一任的大祭司灵上任，颁布神令大赦天下，他得以免除一死。后来他才知道，他原本不在此次大赦天下的范畴之内，是弟弟为了救他冒死击了三司殿殿外的神鸣鼓，对三司殿三位殿主说出自己生来就具有特殊的占卜能力，并通过了试身钏与试心石的考验，成为了新一任的圣男，脱离贱籍，被大祭司灵赐名为尊。他凭着圣男哥哥的身份才免于一死。尊，即尊贵之意。

圣男的话举足轻重，但几位神公、神侯连番的施压也不可无视，最后三司殿三位殿主共同商议决定，赦免极所犯下的死罪。死罪虽免，但活罪难逃，他们最终决定将极流放到千里之外的不毛之地。

极虽然是圣男的哥哥，但他犯了族律且仍是贱籍，三司殿三位殿主怕他影响了圣男的清誉，想着将他流放到越远的地方越好。而神公诺为了整个家族着想，不敢继续得罪圣男，见凶手被流放到不毛之地，只好作罢。况且不毛之地，是个十分严寒酷冷的地方，流放到那里的犯神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要他命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尊牺牲自己，从此一生不可婚娶，日日举止约束，人前不可大笑，不可大哭，不可失礼，不可失言，不可失态。因圣男的身份十分尊贵，自然也无神敢与之成为朋友，尊在偌大的禺疆神殿内举目无亲，孤单寂寞，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哥哥。极在不毛之地挨冷受苦，与虎狼厮杀，担心着神殿内的弟弟不知过得好不好。

为了能活着回去找弟弟，极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徒手与虎狼搏斗，经历了许多生死命悬一线的惊险时刻。

他现在那只身形庞大、鬃毛浓密厚重，色泽如黑曜石般，通体发出紫焰光芒，威风凛凛的坐骑 “紫焰玄猊”，便是他在不毛之地驯服的。他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才从不毛之地回到族内。回去之后，他加入当时大护法巍的军营，跟随大护法守护禺疆神族，扫荡周边妖魔势力。他作战时以一挡百，骁勇善战，立下无数战功。从一个贱民到脱离贱籍，被大祭司赐名极，他又花了足足十五年的时间。极，即极强之意。

大护法十分欣赏他坚韧不屈、神勇无双的性格，于是破例收他为徒，时常带他进入神殿，他才得以趁机与弟弟见上一面。

他师父巍不仅是个军事奇才，还精通奇门遁甲之术，自己的空间裂缝之术便是师父传授。他师父前些年因勤于军政，过度损耗神元而吐血仙逝。他遵大祭司令接任大护法一职，从此可以自由出入神殿，与弟弟相见。

即使成为了身份尊贵的圣男，弟弟也不曾回过头来向曾经欺负过他们的那些贵族百姓报仇，甚至在他们一些神有难时伸出援手，以德报怨。

“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如此纯粹美好的弟弟，就这样躺在自己的怀里，已无气息。白袍上都是血，那心口还留下一个不忍目睹的窟窿，极悲极而笑，状似癫狂。

被夺走的不止是弟弟的心，连带着他的心也一同被夺走了。

结语：圣男之死难道是占卜所得的大凶之兆果真应验了吗？他的死将会为匡平夏带来怎样的麻烦？大护法极能否找出凶手替弟弟报仇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