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灭顶之灾（1/1）

得了南山老祖的密令后，马肝首领悄悄潜回了城里。他找来三个心腹随从，准备了一根长绳，化做黑烟悄无声息地来到井前。

这口井在王室西南方向约三百步处，井的周围用齐整的石块垒砌着，石上雕着精美的花纹。

从前青叶城的人们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用无以复加的感情来对待它，而现在，由于马肝人的肆虐，老百姓们穷于自保，除了白天的正常取水外，夜晚根本没有人出来照看。

四人展开了行动。由于那几个难对付的外乡人现在住在王室，而这里又离王室不远，马肝首领等人便制定了方案，这个方案就是：既要轻，又要快。所谓轻，就是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发出意外声响，而快，就是在行事过程中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步骤，努力做到高质、高效，以免夜长梦多。

在井口，四人恢复人形后，马肝首领把长绳一端系在了腰上，三名随从拉着绳子，小心地把他放了下去。

由于马肝首领不识水性，他怕自己到了水里沉不下去，就事先准备了一块石头，用胳膊揽着。

当马肝首领的双腿接触到水面后，水下果然放出了亮光，仿佛一只手电筒被按开了电门。

马肝首领心下欢喜，抱着石头放松身体，不一会儿功夫就沉到了水底。到水底后，他清晰地看到，果然有一颗豌豆大的宝珠躺在水里，发着夺目的光芒。

马肝首领丢掉石头，试探着伸出手，小心地把宝珠拿到了手里。

这时候，他遵照南山老祖的叮嘱，把老祖给他的那块黑油纸掏出，一下子把宝珠包了起来，宝珠顿时失去了光彩。

大功告成了，马肝首领松了口气，他拉了拉绳子，示意上边的随从们拉他上去，随从们接到信号，不敢怠慢，刷刷几下就把他拉了上来。

当马肝首领怀里的宝珠离开水后，那水面迅速下降，不一会儿，水井就见底了。

然而，四个马肝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因为宝珠被包住光芒后，井里一片黑暗，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井里的情况。

手里握着宝珠，马肝首领兴奋得不能自已，他化做黑烟，迫不及待地向城外飘去。

当马肝首领把包着油纸的宝珠献到南山老祖面前的时候，南山老祖激动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他下意识地把手在身上擦了一把，双手颤抖着，把宝珠捧了过来。

一到南山老祖手里，那颗宝珠的光瞬间猛烈起来，黑黑的油纸都快照射透明了。

南山老祖隔着油纸端详宝珠，现在，啊，就是现在，他告诉自己，这颗宝珠就是他的啦！

他把宝珠紧紧攥在手里，回身就走，他要马上回洞，现在就去修炼。

眼看着南山老祖要走，马肝首领暗叫不好，急忙叫唤，他想要南山老祖给他恢复鼻腔，老这么瘪着个鼻子也不是个事呀。

还有，老祖不是答应要给他个前程吗，怎么现在说走就走，就像没有这回事一般……

此时看着南山老祖远去的烟影，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这可恶的老狗，已经把他扔了。

他无助地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呆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他决定先回城去，这么鬼混了大半夜，身体早乏了，还是先睡一觉，别的以后再说。

想到这里，他便要化身黑烟飘回城，可是他用了好几下力，都没有丝毫变化！他突然明白，南山老祖已经把附加在他身上的法术收回去了。

马肝首领现在知道，城里是回不去了，要想回去，只有等到天明。

想到这里，马肝首领欲哭无泪了。

不到天明，整个青叶城就轰动了，田地干涸，树木枯死，空气燥热，面对这一片片死寂般的景象，上自王室，下至百姓，甚至包括那些马肝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惊慌失措，有些人甚至抱头痛哭起来。

至于唐僧师徒，情况却是十分良好，将妖气逼出后，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八戒的伤口就完全愈合了。他切齿深恨南山老祖，情绪激动，其他三人嘱他好好静养，安慰了一阵后，他才平静下来。

到了天明，他们也很快发现了青叶城的惨相，看着百姓们痛不欲生的模样，四人都是心如火烧。

"一定是马肝人搞的鬼！”悟空断定。他跑到街上，见到处都是百姓，却不见一个马肝人的人影，原来百姓们愤怒之极，个个都抱着鱼死网破之心，他们率先动手，对马肝人进行痛打，这一打不要紧，竟发现这些马肝人如泥塑纸糊，变得不堪一击，于是他们痛下杀手，把马肝人杀掉了大半，只有少数人见事不好，藏在角落躲了起来。

悟空正在查看情况，忽见一群百姓押着一个马肝人走来，原来这人就是马肝首领。

马肝首领在城外也同样看到了绝望的景象，他惊恐万分，后悔万分，恨得连连打自己耳光。城里百姓开城后看到了他，发现他已经是哭哭啼啼，语无伦次了。

悟空细看这位第一次谋面的马肝首领，注意到他的鼻子很有特色，这只鼻子没有鼻孔，只是一小坨畸形的肉团团。由于没有鼻孔，马肝首领只能张着大口呼吸，而空气又越来越干燥，于是他每吸一口气，都要经历一次痛苦的过程。

要说这些百姓们也够狠的，他们见到马肝首领痛不欲生的模样后，就都故意不打杀他，让他活受罪。

正因为这个原因，悟空才见到了这个活的马肝人。

悟空走上前去，拦住众人去路，告诉大家他有事情要审问这人。百姓们忙停下来。

悟空扶了一下马肝首领的头，开始问他话。

一开始马肝首领不说，悟空便对百姓们提议，要他们回家取一点水来，让马肝首领喝一口。

起初百姓们不愿意，悟空便告诉大家，他想知道青叶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有找出原因，才能帮助大家。后来终于有百姓回家用碗端出了一点水来。

悟空之所以认定这个马肝首领有严重嫌疑，是因为他掌握的情况，他敢肯定，这个事件一定与南山老祖有脱不开的关系，而马肝首领等人，又是南山老祖的喽啰，一定也是事件的参与者。而且，马肝首领脸上的这只鼻子也引起了悟空的兴趣，做为一个资深法术家，他看出，这只鼻子是不久前刚被人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