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1/1）
“额……老头子似乎已经睡了？”东方云墨从墙后冒出个头，看着没有亮光的书房，“要不咱们明天再来？”
东方云墨见秦鹤青没有理他，便摇了摇他道：“干啥呢？睡着了？”
“你们两个小子，这么晚不睡觉来我这干什么？”东方朔从身后一把抓住二人，问道。
“爷爷，原来你还没睡啊……”东方云墨扭过头，一脸尴尬地看向东方朔。
“莫名其妙……”东方朔感到脚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发现秦鹤青身旁躺着一名女孩。
“等等，这个女孩是哪儿来的，你们偷溜下山了？”东方朔放下二人，“云墨，是不是你教唆鹤青去的？”
“不，东方医仙，是我带云墨下山去玩的。”秦鹤青抢先一步说道，“这个女孩也是个意外。”
“对对对，爷爷，要不咱们进书房去说吧，外面怪冷的……”东方云墨蜷缩在一起，身体在微微颤抖。
东方朔沉思片刻，走向书房并示意二人跟上。
秦鹤青背起女孩，与东方云墨跟在东方朔身后。
东方朔点起蜡烛，整理出一片能躺人的地方，让秦鹤青将那名女孩放在上面，秦鹤青做完这一切，便被东方朔叫到屏风前，围坐在一起。
“说说看。”东方朔为二人倒了杯热茶，“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秦鹤青将那块鱼形玉佩与刻着“墨”的令牌拿了出来递给了东方朔，并将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地说了出来。
东方朔接过令牌与玉佩细细研究起来，在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样，爷爷，有头绪不？”东方云墨见自家老头子沉默不语，便问道。
“这个令牌是皇城墨家的，而这块嘛……”东方朔将刻着“墨”的令牌推了出来，但对于另一块鱼形玉佩有些难言之隐。
“难怪这块令牌我会觉得眼熟，那个我们碰到的墨家二少爷腰间就有一块。”秦鹤青打量着令牌，又看向鱼形玉佩，追问道，“那东方医仙，这块鱼形玉佩是何来历？”
“嗯……是十三年前，步家人的直属玉佩……一共有四块……”东方朔的思绪飘向十三年前……
那时，灵山与皇城步家有着密切的往来，说是亲兄弟的关系也不为过。
“步小弟，此番前来是要与我大哥对弈饮酒吗？”东方朔将一杯茶递给了眼前酷似墨道凌的男子，询问道，“夫人，刚生完令千金身体可还好？”
“多谢东方前辈关心。”步家家主步玉清双手接过茶杯，恭敬地说道，“我家娘子就是产后有些虚弱，其它的倒并没什么问题。”
“那要不要我叫几个弟子拿点补药给你回去？”东方朔提议道，“让你家夫人好好休养休养？”
“不劳烦东方前辈了，在下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求。”步玉清的语气低沉了几分，“事关步家……”
“但说无妨，步家老家主对灵山有恩，能帮上的忙，灵山定当竭尽全力。”东方朔斩钉截铁地说道。
“冷萧……陛下似乎盯上我了，知道了我与灵山的关系，怀疑我私藏药材要谋反……”步玉清语气越说越低沉，“我步家在朝堂上没什么权势，若是真发生了什么意外，在下希望灵山能保住在下的儿子以及刚出世的女儿……”
“我这就去与大哥说明情况！”东方朔转身就要去找上官雄，却被步玉清拦了下来。
“不，东方前辈，上官前辈自己身上不是已经中毒了吗……若是真的牵扯到了你们头上，灵山就真的要与大乾撕破脸皮了。”步玉清拿出一对鱼形玉佩，说道，“这是在下和夫人的玉佩，在下的儿子女儿都有一块，在下将希望就托付给您老了。”
“那你该怎么办？”
“在下自有办法。”步玉清沉沉地叹了口气，“东方前辈，感谢您的照顾，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保重。”东方朔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挽留不住步玉清，便只能拱手告别。
步玉清头也没回，只是挥了挥手。
“快点！陛下有令，步家结交北苼意图谋反，还妄想嫁祸给灵山，无论男女老少，一个不留，格杀勿论！”
步家门外火光冲天，无数禁卫军围住了整个步家。
“爹，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走！”四岁的墨道凌与妹妹被步玉清交给了一名灵山弟子。
“容景，你是哥哥，以后要好好照顾妹妹，知道了吗？”步玉清交代完步容景，拱手向灵山弟子拜谢道，“拜托您了。”
“步家主放心，在下定不负所托。”灵山弟子拱手告别步玉清，便带着被塞住嘴巴的步容景二人离开了。
“玉清，容景他们走了吗？”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沐凝，你怎么出来了呢？”步玉清连忙扶住李沐凝，将她扶到了靠椅上。
“都是将死之人了，我想在最后陪着你。”李沐凝将头靠在步玉清身上。
“对不起，没能让你过上几年好生活。”步玉清听着门外渐渐消失的杀喊声，道歉道，“让你受苦了。”
“不，怎么会呢，你可是八抬大轿迎娶我过门的，我不后悔，我也不觉得受苦，相反，我觉得这几年我很开心……”李沐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累了，我想睡一觉……”
“好……”步玉清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似的，只能憋出来一个字，他不知，他眼中早就蓄满了泪水。
“步家主，别来无恙啊。”这场围剿步家的指挥使走了进大堂，朝步玉清喊道。
“墨明安，没想到你是指挥使……”步玉清将李沐凝倚靠在椅子上，挡在了她面前，看着墨明安道。
“呵呵，步家主很意外吗？”
“当然不会这么觉得，毕竟……”步玉清讥讽道，“你不过是冷萧珏的一条狗而已……”
“大胆，逆臣乱党，竟敢直接叫陛下名讳！”墨明安冲上前就要将步玉清就地伏诛，却被步玉清单手挡了下来。
“什么？你居然是宗师？果然是要密谋造反！”墨明安脸上流下一道汗，大喊道，“来人，乱党首领步玉清在这！”
“指挥使大人，步家大少和那个刚出生的女娃没找到……”几十名禁军冲了进来，摆出阵形，站在步玉清跟前。
“知道了……”墨明安看向步玉清，“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算盘。”
“呵呵，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呢。”步玉清背手看着众人，目光凶狠。
“不过，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步玉清察觉出墨明安的一丝异样。
“我没想到，不代表陛下没想到啊，哈哈哈。”墨明安脸色阴沉下来，“上！杀了他！”
“墨明安！”步玉清一拳砸向地面，里面的火药露了出来。
“快走！是火药！”禁军中有人大喊道。
“随我一起去下地狱吧！”步玉清点燃了火药，在爆炸的前一刻，最后看了一眼李沐凝。
对不起……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已出城的灵山弟子扭头看向火光冲天的皇城，不禁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剑光从灵山弟子身后砍来，灵山弟子急忙躲避，将背着的步容景二人护在了跟前。
“你先带你妹妹躲好。”灵山弟子将步容景藏在树后，向神秘人迎了上去。
“咱家奉陛下之命等候多时，汝还不退去！”神秘人一剑砍向灵山弟子。
灵山弟子抽出短匕，艰难抵挡，越来越吃力。
宗师巅峰……灵山弟子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大喊道：“跑！有多远跑多远！”
步容景听到了灵山弟子的呼喊，急忙带着自己妹妹往林子更深处走去。
“呃啊！”没跑一会，步容景就听到了灵山弟子的惨叫。
“你这个小娃娃想跑去哪儿？”神秘人沿着痕迹找到了悬崖边的步容景。
“你……你别过来！”步容景将妹妹护在身后，拿着一小木棍横在神秘人前。
神秘人拿剑鞘撇开木棍，面无表情地走向步容景。
“你……诶。”步容景脚下一滑，跌下了悬崖，神秘人飞速向前，伸手只拿住了步容景的妹妹。
神秘人看着黝黑的谷底，带着步容景妹妹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