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借尸还魂（1/1）
【灵魂歇息的地方,其实不一定需要富丽堂皇的空间,有一朵美好而洁净的花其实也就够了。—— 曹应东】
正想着，程欣欣出了公园打算回医院去，还没走出多远手机突然响了，熟悉的铃声从背包里传了出来，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显示屏，是许老板打过来的，程欣欣只从听许老板说完打生桩的事件过后，自己就开始从心里抵触他。
看着那串号码程欣欣本不想接，但不停歇的铃声让她心烦，最终还是拗不过接通了许老板的电话，电话接通了，许老板就说了一句话，语气十分的悲伤，李老去世了。
天空就像是个多变的孩子似的，又开始下起了小雨。
程欣欣回到了医院，病房里叶言睡了一会儿早就醒了过来，程欣欣进门的时候叶言正和他的母亲说这话，叶言的母亲瞧着程欣欣的脸色不对，以为是她这几天忙里忙外的累坏了，心疼的对着程欣欣说道：“这几天是不是累坏了，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照顾小言几天。”
叶母的话将程欣欣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刚才还在想着李老的去世，一时间走了神，忙说：“啊？哦，没事的阿姨，我陪着他就行。”
叶母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她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越发的满意了，但看到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很不是滋味儿。
两个女人寒暄了几句，叶母借口去打开水，把空间留给了小两口。
程欣欣心神不宁，坐下后只对叶言说了一句话：“李老去世了！”
叶言躺着看着天花板，没有回答，一句话也没有，听女友的语气能猜出来，这事不会只是自然死亡那么简单，20多年的唯物主义定论也开始动摇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玄之又玄的魑魅魍魉吗？
程欣欣握住了叶言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一张娇美的脸庞上勉强的挤出微笑，说着：“好好休息吧。”说完用着带着泪光的眸子看了叶言许久。
叶言转过了脸来，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友心中很是不忍，这都是什么事啊，哪曾想21世纪的今天，居然还会有人被这些事所困扰着，甚至威胁到了生命。
“我想去看看李老，毕竟他也是为了我的事情丢掉了性命。”程欣欣理了理叶言有点乱乱的头发说着。
点了点头，叶言同意了说：“好，你小心点。”
程欣欣笑了，叶言看了，心里想着，自己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过女友这种天真无邪的笑容了，就像是一道阳光拨开了漫天的阴霾。
......
程欣欣离开医院打了辆车赶往了李老的家里，她并没有把李老去世的事情告诉自己的母亲。
因为事先已经说好了，程欣欣到地方的时候，就看见了许老板的车子停在了李老所在的小院门口，程欣欣下了车，看见小院子里挤满了人和摆满了五颜六色的花圈儿，人影绰绰忙里忙外着。
李老是个独居老人，一辈子没有结婚身边无儿无女，现如今人没了，他的后事只能由邻居们帮衬着完成。
好在李老生前人缘很不错，为人和善与周遭的邻居关系也很和谐，听闻他人没了，自愿前来帮忙料理后事的人很多，多到李老生前居住的的三间小瓦房都挤不开人了。
白绫随风飘起在屋前，大门口两盏白色的大灯笼格外的显眼，程欣欣跟着许老板挤进了人群，院子里的白绫更多，都用一根根竹竿绑着插在了地里，一字排开并列在院子两旁。
中间的屋子就是灵堂所在，李老的遗体此时正静静地躺在房屋中央的一口红色棺材里，许老板带着程欣欣到了灵堂，带着悲伤的语气低声的说道：“李老啊，我和程欣欣来看您来了。”
程欣欣的眸子湿润了，尽管事实就摆在眼前，但她还似恍若梦里一样，前几天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如今却躺在了自己面前的棺材里。
许老板和程欣欣按照当地的规矩对着去世的李老行了拜礼，礼毕过后，程欣欣走出了院子独自一个人暗自神伤起来。
天空的雨似乎比刚才更大了些，程欣欣就这样淋着雨看着忙碌的人群，一位打着伞的的中女人走了过来，问道：“你也是来吊唁李老的吧，下雨了，进去吧，多好的人啊，说没就没了，唉......”
程欣欣听到了声音，回头去寻声音的来源，奇怪的是等到程欣欣转过身的时候，刚才还在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女人却不见了踪迹，看着院子前进进出出的人群，还以为女人已经进去了，并未放在心上。
许老板挤出了院子，远远的看见程欣欣站在了雨中，走了过去给她递了把伞，程欣欣顺手接过，冷冷的说了声谢谢便没有再理他。
许老板还想和她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程欣欣那如冬天般的脸庞时，又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许老板心里清楚，要不是因为自己还是她老板的缘故，估计这会儿她连看一眼自己都觉得是一种罪恶。
时间很快的到了晚上八点，雨已经停了，白天还忙碌不休的人群去了一大半，到了晚上10点该守灵一夜的时候，人几乎都回家了，只留下了程欣欣，许老板和周边的几位邻居。
程欣欣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她想起来下午下雨时和自己说话的那位女人，自己好像一直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谁。
程欣欣本来自己还想瞒着母亲的，到最后母亲还是知道了，就在程欣欣打算在这守一晚上的时候，母亲打来了电话，一阵唉声叹气过后也只能同意了女儿并且嘱咐着让她万事小心。
母亲挂断没多久，叶言就打来了电话想让她回去，虽然李老的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可毕竟非亲非故守灵就不必了，说了几句见说不动程欣欣也只好作罢。
讲完了叶言和母亲的电话，夜已经深了，周围的邻居也只剩下三个人了加上她和许老板偌大的院子就只有他们五个人了。
五个人从院子里搬到屋子里，棺材下放着的一盏长明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亮，棺材前还摆放着火盆，里面正在燃烧着一沓一沓的纸钱。
看着纸钱飞舞，程欣欣想到了一首诗：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作白蝴蝶，血泪染成红杜鹃。
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
人生有酒需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
程欣欣心头默默地念着，一行清泪不自觉的滑落了脸庞。
五个人中一位年级较大的男人开口说道：“人死如灯灭，多好的人啊，说没就没了！”
许老板接过了话茬儿：“是呀，前几天我还来看望过李老，那时候的他身体还很硬朗，唉！”
一位中年妇女也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我怎么没有见过？”
程欣欣似神游去了，全然没有反应，许老板替她回答道：“哦，她是和我一起来的，我们两都受过李老生前的恩惠。”
中年妇女听完就没有多问，心里知道了许老板所指的恩惠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李老生前是干什么的。
除了程欣欣以外，其余的四个人都在李老的灵堂前有一句没一句的正说着话，突然神游中的程欣欣听到了一声叹息，程欣欣猛然的抬起头，她突兀的举动把在场的四个人都给吓了一跳，身处在灵堂，最怕的就是有人一惊一乍。
程欣欣打量了一下四周，问着其余的四个人：“你们听见了吗？”
许老板的脸映衬在火光中，听到程欣欣的话脸色陡然一变，问道：“听到？听到什么？”
程欣欣看了看众人，发现他们都用惊诧的眼神看着自己，觉得又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忙说：“哦，没事，我可能太累了，听错了。”
中年妇女开口说：“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们。”
许老板也接口说道：“要不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程欣欣摇摇头：“没事，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说完程欣欣就闭上了眼睛，可没过多久，刚刚自己听见的叹息声又一次的传来了，而且分明就是在自己的耳边，很轻很轻的。
程欣欣浑身猛然一震，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回过头去看着黑漆漆的身后，本来就是在午夜时分又身处在灵堂，她这样的举动，自然把在场的其余四个人给吓了一跳。
年纪比较大的最先跟着起身，问道：“咋了？咋了？”
中年妇女也站了起来，看向了程欣欣的身后，又看了看四周，说道：“是啊，咋了啊，咋一惊一乍的？”
程欣欣惊恐的说：“不是啊，你们真的没有听见吗？有女人的叹息声。”
中年妇女听完之后，也害怕了起来，急忙躲到了丈夫的身后面露惊恐，说：“我说丫头你可别吓唬我啊，这里除了你我，哪还有其她女的啊？”
其余三个大男人好点儿，没怎么觉得害怕，中年妇女的丈夫还四下的巡视了一圈回到众人身边说：“哪有人啊，我说姑娘，你听错了吧？”
初秋，深夜，灵堂里吹来了一阵阴风，吹的长明灯火光摇曳着。
就在几个人都错愕的看着程欣欣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征兆，夜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炸雷纷至，好似从那遥不可及的苍穹直落而下。
轰隆隆的闷响，把灵堂的几个人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突变的天气让原本就充满诡异气氛的灵堂又添了几分恐怖之色，三个男人都站了起来，许老板说：“这个季节，怎么还有这种雷雨天气。”
另一个说道：“见怪不怪，秋天有雷雨也正常。”
话虽然如此，但雷雨出现的场合却让人汗毛倒立，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尤其是刚刚的一声炸雷，就在五个人都同时目睹着天际闪电交错的时候，灵堂里出现了变故，盖在李老遗体上的白布被夜风给吹开了，露出了李老蜡黄消瘦的遗容。
又是一道炸雷劈下，灵堂里的五个人都是浑身一哆嗦，程欣欣感到了身上一阵的炙热，当即想到了是护身符，拿出来放在手掌中一看，果然护身符正散发着微光，心里七下八下很不安宁，顿时感到隐隐不安。
她的不安是对的，突变的天气加上午夜的阴气，在第二道炸雷过后，李老起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