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姬如（1/1）
海猴子们最喜欢闷油瓶了，不仅仅是这个人威猛帅气，更是因为他强大可靠。它们慕强，是一种刻在基因里的生物本能。
想当年闷油瓶打赢李肆，把他踢到墙上下不了后，便在海猴子群体里火速传开，海猴子对这个新来的人肃然起敬，一股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海猴子：震惊！这个世界还有比主人更厉害的？
在它们的认知里，李肆这个主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拥有强大实力的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失败过，他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
直到海猴子们亲眼看到主人落败，被一个男人打败，而且主人并没有很在意，主人有种意料之中的淡然。
后来闷油瓶成为了它们的老大，陪他巡视领地，一起训练、一起打牌，寂静之地的其他怪物经常会看到一个男人后面跟着一群小跟班。
血尸：那个男人什么来头，我去探查一番。
粽子：听说是主人亲自带回来的。
禁婆：主人亲自带回来一个男人？
粽子：我还在温泉那里看到他们一起泡过澡。
禁婆：所以呢？
粽子：我还看到他们同塌而眠。
禁婆：真的假的？只有夫妻爱人才会睡一块吧，他们不是两个男人吗？
女粽子们慢慢梳头，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所有的粽子修为强大，她们有的死在西周时期，有的死在秦朝，有的亡于宋代，最晚的也是在明朝。是真正意义上的古代人。
而禁婆是民国那几次长生不老实验，服下尸鳖丸变异成的怪物，她们是民国时期的人。
粽子：两个男人怎么了，你们民国人可真封建。
于是李肆和闷油瓶两个人的绯闻传遍的寂静之地，粽子、血尸、禁婆、九头蛇柏还有烛龙这些怪物对闷油瓶很尊敬，知道他是主人的人，不能怠慢。
那些年里李肆听到这些鬼语，听到两人的绯闻只想笑笑，没有管它们，也就随它们去了。
闷油瓶不知道听没听说过，他听得懂鬼语，甚至会说几句。只不过以他的性格，大概率也不会在意。在他眼里，这些事情都没有意义，他不会把时间和精力放在不需要在意的事情上。
海猴子们一天到晚跟随他，陪老大巡逻，无聊时一起打牌，和老大一起度过了二十年。几年前闷油瓶走的时候，它们还去目送他，舍不得他。
当时那个场面，海猴子们泪流满面，有的猴击筑，有的猴和而歌，竟然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境，目送着老大离开。
李肆当场捶它们，小哥只是出门一趟，又不是去送死！有必要搞得如此悲壮吗？
后来李肆也要离开寂静之地，血尸、粽子、禁婆、烛龙等怪物都来送他，而海猴子只来了几个，大多数海猴子在其他墓室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李肆：没爱了猴儿，下次回来，我把你们变成藏酋猴，送峨眉山去。
海猴子：我们的心只属于老大了，老大什么时候回来啊，好想他。
好在现在又见到了朝思暮想的老大。
此刻一个个海猴子抱着两个闷油瓶的大腿，脑袋使劲蹭，很是想念他。
黑瞎子：“猴子们成精了？”
吴斜：“它们好喜欢小哥啊。”
一个抱着大腿的海猴子，泪眼汪汪地往上爬，它想抱住闷油瓶的脖颈，但被闷油瓶毫不留情推开。
闷油瓶不喜欢与别人肢体接触，除了李肆。
解雨辰：“大伙一路走来都累了吧，这里桌子椅子，连床都有，依我看我们休息一下，等李肆回来吧。”
黑瞎子：“好啊，我们就等老李回来。”
主墓室里，闷油瓶、张起灵、胖子和海猴子一起坐桌上打牌，黑瞎子直接在人床上呼呼大睡，看样子的确是累着了。
解雨辰和吴斜则在书柜上翻书，书柜上的书籍可谓是人类知识的海洋啊，很多失传的书籍都有，完整的《论语》、《尚书》吴斜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东西接过几千年的颠簸，流传下来的只是少部分篇章，李肆这里居然有厚厚一叠。
必须上交给国家啊！这么好的东西！
解雨辰也很震惊，他翻到了书画，根据他的鉴定，应该是哪位书法大家的真迹啊！特别是这篇，上面的楷书工整方正，很像王羲之的手笔。
特别震撼！
万绝地宫坏境特殊，不仅是文物建筑保存完好无损，就连几千年的书籍字画也保留得很好。
解雨辰：“看来李肆的确保护了这些文物，盗墓贼的确该死。”
吴斜：“啊？”有被内涵到，谢谢。
几个小时后，他们仍然没等到李肆回来，闷油瓶和张起灵想洗澡，带大伙去了温泉。
此处的温泉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变化，想当年闷油瓶和李肆每次打完架后，都会一起到这里泡澡，闷油瓶闭眼感受水的温度。李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擦口水。
好几次李肆口干舌燥，忍不住想要靠近看得更清楚一点，但每次闷油瓶都会突然睁眼，李肆心虚尴尬。
吴斜他们也来泡澡，刚一下水，舒服得得头皮发麻。
胖子：“啊，爽。”
吴斜：“想不到万绝地宫里还有温泉可以泡，李肆太会享受了。”
黑瞎子：“老李这个墓主人当得还算逍遥快活。”
胖子：“可不是嘛，快活的很，他守墓，盗墓贼来盗墓。他不仅收拾了盗墓贼，还得到了盗墓一哥。”意指张起灵。
闷油瓶：……
所有人：“哈哈哈哈哈。”
闷油瓶没有参与话题，只是闭眼泡温泉，泉水在他的胸膛下面流淌，给予他温度。身上的麒麟纹身遇热慢慢浮现出来，非常威武霸气。
一旁的张起灵也是，麒麟纹身也显露出来，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一起泡澡，众人还是不能习惯。
吴斜：“话说，怎么有两个小哥？”
他刚才就想问了，但倒斗过程情况特殊，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去问，现在或许是时候了。
胖子：“对啊，怎么有两个小哥。”
闷油瓶和张起灵依旧闭眼泡澡，没有回应，吴斜左看右看，他现在已经分不清谁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闷油瓶了，这些年和他在七星鲁王宫相遇，西王母宫倒斗的闷油瓶是哪一个。
这两个人不仅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也是相差不远，要分辨出来还真不容易。
黑瞎子：“老李和我说过了，两个都是哑巴，只不过有一个是从平行世界里来的。”
吴斜解雨辰胖子：“平行世界！”
吴斜：“我大学蹭课的时候听老师讲过，平行世界多元宇宙，大概是有很多个世界，有无数个我，是这样的吧，这是物理学的知识。”
解雨辰：“那为什么小哥会来到我们这个世界？是他原本的世界出问题了吗？”
黑瞎子在泡澡，温暖的泉水让他特别舒服：“这倒不是，哑巴是进入了青铜门，青铜门连接很多世界，是多元宇宙的入口。”
吴斜：“你们谁是另一个世界的小哥？”
张起灵睁眼，望着吴斜。
黑瞎子大笑：“哈哈哈，两个哑巴，双倍快乐，老李不得高兴死！对了老李怎么还不回来啊。”
解雨辰猜测：“会不会他遇到麻烦了？”
胖子：“怎么可能，他墓里他会出事？”
解雨辰：“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有两个小哥，那会不会有两个李肆？”
众人沉默，四周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呼吸的声音。
他说得没错，既然有两个张起灵，会不会也有两个李肆。本来李肆和张起灵身体素质强大，很多时候给人一种他们俩不是人类的感觉，他们俩是一类人。
李肆刚才因为烛龙的攻击，和他们走散了，吴斜怀疑李肆是要做什么事情，故意和他们分开。但已经过去很久了，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该办完了吧，为什么李肆还没回来？
吴斜：“你的意思是，李肆被另一个他拦截了？为什么？”
解雨辰：“我觉得半脸李这个人，除了小哥谁都不会在乎，对谁都狠得下心来，包括他自己。”
“他十分狂妄自大，如果真的来到这个世界，他不会允许有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他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吴斜：“虽然这样，也还没有到要杀死自己的地步吧。”
解雨辰：“的确没有，所以很有可能有别的，另外的原因，总之半脸李现在很危险。”
“那我们还不快去找李肆。”吴斜紧张道。
闷油瓶和张起灵灵敏的耳朵听到了打斗的声音，立马警觉起来，从温泉站起，手拿黑金古刀。
吴斜：“怎么了小哥？”
张起灵：“有人在附近。”
黑瞎子也听到了：“像是在打架，花儿爷听到没。”
是刚才那个满是铁笼子的地方，李肆和一个墨发黑袍的男人打了起来。
几乎在李肆看清楚他眼睛的那一刻，他瞳孔紧缩，认出这个男人的身份，是姬如啊，三千年前的自己。
男人身姿矫健，从高处坠落向他狠狠挥下一刀，李肆蓄力接下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袭来，脚下的地被他们俩砸出一个大坑，破碎的石子溅起，挂着的铁笼摇晃。
李肆一个闪现，到男人后面，男人的刀砍到地面上，他快速回头侧身，躲过了李肆一刀。
李肆跳到百米上面一个笼子外，一只手握住锁链，满眼不屑望着下面的男人。
“你到底要做什么。”
还没等到回答，男人瞬息之间就到李肆的后背，拿刀再挥，锁链断掉，铁笼下坠。
李肆又蹦到另一个铁笼上站着。
几个回合，这里的铁笼大部分被斩断，墓室里一片混乱。
男人垂眸，露出一个笑容，食指和中指合拢，其他手指紧闭，放在嘴唇边念咒。
“啊啊啊啊啊！”
一阵强烈的疼痛从脑袋传遍四肢，他前几千年到后几百年也忘不了这种疼痛，刻骨铭心，无以言表。
他额头上的裂痕出来，黑红色的光芒占据他大半张脸。裂痕不断在蔓延，像是要把脸给撕开，他感受到脸上强烈的拉扯感，疼痛难忍，惊呼出声。
“李肆！”
是闷油瓶在叫他。
吴斜他们泡澡听到了打斗的声响，连忙赶过来，如他们所想，果然见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他们熟悉的李肆跪着蜷缩在地上，抱头痛叫，而铁笼上面有一个黑袍长发的古装男人，对着他们所有人一笑，身体消失在众人眼前。
解雨辰：“果然是这样。”
闷油瓶赶紧走到李肆身边，蹲下观察他：“李肆？”
他把李肆抱在怀里，看到他脸上熟悉的裂痕，不禁紧张起来，当年李肆消失在七星鲁王宫，也是出现了裂痕！他不会再让李肆消失！
于是便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按进自己的胸膛。
“小哥……”李肆虚弱。
闷油瓶：“发生了什么？”
“我……”他呼吸不畅，再加上闷油瓶把他抱得太紧，胸腔很闷，晕了过去。
“他怎么了！”吴斜蹲下，观察李肆的状态。
胖子：“另一个世界的小哥就是友好的，怎么李肆就是坏的啊。”
黑瞎子：“不知道啊。”
另外张海客和阿宁闻声而来，刚才打斗动静太大，整个寂静之地都地震了几次，很难不让人起注意。
张海客和阿宁已经把所有汪家人都处理掉了，三个当家人的尸体都埋好了，他们俩正要和李肆会合，就被地震给引到这里来。
张海客知道一定是李肆出事情了，急忙赶来。
吴斜：“你们怎么也来了？”
张海客：“他被下咒了，我们得赶紧出去。”
吴斜他们跟张海客走了最短最安全的路，离开万绝地宫，路上的怪物给他们让道，机关张海客能轻易破解，李肆告诉过他方法。
一路上闷油瓶抱着或者是背着李肆，吴斜觉得他累了，可以帮忙，但闷油瓶拒绝。黑瞎子表示他可以背，依旧被拒绝。
李肆意识模糊，清醒不过来，他感觉得到被人抱着，很安心的感觉。
他半睁眼又闭上，伸长脖子在闷油瓶下巴上亲了几下，压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离开了万绝地宫，也离开了寂静之地，张海盐在外面等很久了，高兴得对他们挥挥手。
“族长！大张哥！”
他去迎接，闷油瓶略过，张起灵打开车门，闷油瓶把李肆放到后座上。
张海盐：“李老爷他怎么了？怎么有两个大张哥？”
车奔驰在荒野，李肆头枕着闷油瓶的胸膛，脚搭在张起灵大腿，他半梦半醒，身体动不了。
姬如，你想做什么。李肆想不通，眼前最后的画面是张起灵在车窗边的侧颜。
我的小哥，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