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桌下（1/1）
“合作吗？我是有诚意的。”
裘德烤说着蹩脚的中文，面前的是李肆和闷油瓶。
刚才他正要拉着闷油瓶去找张海客他们，却被裘德烤的人请了过来。
翻译助理来翻译，大概是裘德烤要去寂静之地，出的价是金大金的十倍。
本来金大金也是十倍请的他们三个，现在裘德烤又在翻倍的基础上继续翻倍。
这家伙是打算把他全部的资产，孤注一掷了吗？
“放心，我们合作是不会影响你们和金会的工作的。我很需要你们的力量。”
李肆：“对的，你很需要我们。相反你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
裘德烤：“你们可以任意开条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只要是你能做到的吗？但你已经年老体衰了，你要做的就是成为我牵制九门和汪家的一颗棋子。
李肆爽快答应：“行，我在金会给你做内应。有需要的都告诉我。我们的条件是…”
“暂时没想好，保留这个条件，以后我会来找你。”
李肆闭眼，想起了以前九门答应闷油瓶一起守护青铜门的事情。他的眼眸加深，周围的气场变冷了几分。
“记住，要遵守承诺。违背诺言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承诺一旦达成，无论有多困难都要实行，你说对吗天道？三千年了啊，这场阴谋还没有结束，他至今都还未与西王母分出胜负。
三千年在寂静之地一个人的守候，千年孤寂，百年沉浮，只为了一个约定。与天道和西王母。
在这期间他观望、布局、守候还有出击。将事情的发展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这种地狱级别难度的任务他也要实行，虽然中间有过崩溃，但他依然没有放弃。
裘德烤大笑：“当然！”
李肆：“合作愉快。”
他和闷油瓶起身，要离开。
“李先生、张先生。’”
李肆回头。
“舞蹈很好看，你们很相配。”
裘德烤是外国人，对于同性感情看得很开，更是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关系。不出所料，他们是爱人。
李肆心情大好，抱住了闷油瓶，像一个小娇妻一样靠在爱人的胸口。
“张先生，我记性不好的爱人。”
闷油瓶：…
裘德烤：无奈微笑。
在裘德烤面前撒了几把狗粮后，李肆就屁颠屁颠跟着闷油瓶走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万昇酒店的二楼一个隐秘的包间，九门和三堂的包间是半开式的，可以看到下面的大厅，也可以模糊看到对面包间的人。
而张海客要谈事的地方，是一个全封闭的秘密包间，私密性和安全性都很好。
要来谈事的还有李玄，李肆弟弟的后代，也是万昇酒店真正的主人。
这座酒店在西汉的时候就有了，随着时代的变迁，装饰、材料、布局、风格都在不断的变化，现在的配饰家具是清朝的样式。
其实在民国的时候，因为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冲击，李氏的管理者打算将万昇酒店的风格和布局全部西化，采用现代的样式，适应时代的发展。
李肆和李玄想都没想就拒绝，在自己国家就要有自己国家的风格，他在黄河文明里生活了千年，这里孕育了无数的华夏儿女，璀璨的文化，发达的古代科技。作为古代四大文明唯一流传下来了的文化，要有高度的自信。
而且复古大气的中式建筑，才是真正的美。
李肆和闷油瓶到了包厢，李肆快速锁上门了后就要压上闷油瓶。
可闷油瓶到底武功高强，躲开了李肆的攻击，不是很明白他要做什么。
李肆委屈：“狗瓶子！”
“我只是想和你贴贴。”
每天都想和闷油瓶子贴贴。
闷油瓶转移话题：“张海客他们要来了。”
李肆：“哦…”
两个人在椅子上坐下。
包厢里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闷油瓶本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主，就真的很像一只闷油瓶子，闷闷的，平时捏住瓶盖啥也不说。
偶尔需要的时候，就拧开瓶盖说几句，然后又盖上瓶盖。或许闷油瓶觉得人际交往没有必要，没事的时候不用说话，如果有事情他第一个行动。
李肆此刻也不想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闷油瓶。
闷油瓶在很多人眼里是清冷禁欲的酷哥，但在李肆的眼里，他也会沾染上火热。
那样的闷油瓶，只有自己能看到。
他转笔，托着下巴臆想，想那日在吴山居房间的他们，内心无比愉悦。想到最后时的瞬间，李肆深深呼吸了一下，手在一个旋转的动作后，笔盖掉在了地上。
笔盖掉在了地上。
李肆回过神来，弯腰下去捡。
包间里的会议桌又高又大，上面还盖了一层红色的布，长长的桌布到地上，李肆弯腰牵开桌布捡了笔盖。
他抬头，看到了闷油瓶的裤腿。
桌子下闷油瓶穿着的西装裤的腿又长又直，很有观赏感。更有力量感，这双腿暗含着巨大的力量，其爆发力可以一脚将粽子和血尸踢到墙上，一刹那把海猴子的脑袋拧下来。
闷油瓶很厉害，在这个世界除了蓝袍藏人没有人能和他打成平手，即便是李肆也很少赢过他。
这双被布料遮住的腿，兼具了美感和力量感，不仅仅是闷油瓶强劲的实力，还有李肆深深的欲求。
心里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不知不觉中意识在逐渐涣散，一股奇异的感觉弥漫在脑海。
慢慢地他被迷了心智，情不自禁中手握住了闷油瓶的脚踝。
闷油瓶：？？
闷油瓶不太舒适，他从小练武，张家用最高的标准要求他，刻苦的训练让他日复一日保持高度警惕。像脚踝被人握住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十分危险的，犹如被人拿捏了，他条件反射想踢李肆。
但李肆用异能控住他，他动不了。
闷油瓶：“李肆！”
他肆无忌惮地在闷油瓶腿上摸了摸，不放过每一个地方。
李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这腿又细又直，手感还不错。就是硬了点，应该都是肌肉，这双腿肌肉纤维密度大，闷油瓶应该没少练过，不然怎么下地。
再摸摸腿，等下张海客和李玄他们过来了就摸不到。对了，这桌布遮住的，他一直在下面不就好了吗。
李肆觉得自己太聪明了。等等，或许他能做更过分的事情，反正他们也看不到。
只是闷油瓶会生气的吧，他会生气的吧。
李肆想了想，算了，生气了大不了哄哄他，哄哄闷油瓶子就好了，对吧。
他决定了。
于是李肆扒下了闷油瓶的裤子，做出了一个震惊闷油瓶的动作。
闷油瓶：！！！
此刻外面的张海客和李玄会合了，两个很客气地打了招呼，然后一起去一个隐秘的包厢。
那个包厢是李玄准备的，很封闭，得保证没有人听到一些很重要的秘密谈话。所以隔音做得很好，里面还有信号屏蔽器。
今晚在拍卖会有一个卖品，是李玄从万绝地宫带来的，作为一个诱饵，一个引导所有人去寂静之地的诱饵，几十年了，那里没人敢去。
但只要给他们一个信息，一个让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信息，相信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存在，那么就算会丧命，也有人会去。
李玄：“张二爷，你会不会觉得王上他太疯狂了。”
张海客：“一个活了三千年的人，独自守着一个地方。这样的人早该疯了。”
“有时候我在想长生真的是好事吗？人活久了到底会怎么样，日子都没有盼头，生活也没有尽头，他不会孤独吗？我们张家人也只是活两三百岁，总会死亡，但李老爷他。”
他都不会死。
长夜漫漫，寂静之地里没有太阳，每天都是黄昏和黑夜交换。
李玄觉得在那种环境下待千年，他根本不敢想象。
张海客：“不过还好，现在不是族长在他身边吗？”
李玄：“也是。”
“王上和张大爷之间的友谊是我们不能插手的。我从未见过这样深刻的羁绊，犹如伯牙和子期，刘备和张飞。”
张海客点点头。
他们边走边聊，然后到了包厢的门口。手下打开门，房间不算大也不算小，只有闷油瓶在那里。双手抱胸，低头忍耐。
张海客问：“李老爷呢？”
闷油瓶坐在主位上，他动不了，身上只有几个关节能微微颤动。
他在张海客和李玄进来的一瞬间，紧紧捏住了自己的手。
闷油瓶：“他不在。”
李玄：“王上去哪里了？”
“不知道。”
李玄：……
看来张家族长并不想多说，李玄也不再多问。和张海客一起坐下了，谈起了今晚的计划。
今天万昇酒店里几乎聚集了倒斗界的所有人，张家、三堂、九门、金会还有其他不知名的小组织。筷子头、土夫子还有古董商人，有人在交易古玩，有人在谈下斗生意，有人在接单子。
其实这里是安插了针孔摄像头还有监听设备，道上的谈话都在李玄的耳目里。
这些年来李玄一直在暗中观察，各家都有安插的眼线。他会在一个时间点把情况都汇报给李肆，和张海客一起出谋划策。
会议都是张海客和李玄在谈，闷油瓶在听，全程没有任何反应，但此刻他压抑住的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他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他身体很热，脸很红，额头上的汗水滴到了脖颈，落到了地上。
闷油瓶眼神涣散。
张海客发现了他的异常，他关切问：“怎么了族长？”
李玄：“张大爷是热的吧，汗水都出来了，来人把空调打开。”
身边的手下找到了遥控板，把室内的空调打开，开到了二十的度。
张海客奇怪，这里面也不热啊，怎么族长汗水都出来了？
接着两个人又谈论了张家事务，还有道上的事情，琢磨怎么扳倒敌人。
闷油瓶全程听着，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上面！全在下面。
李肆还在桌子下面，一直在掌控闷油瓶，坏心眼做他想做的事情。
不知道李肆是怎么会的，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厚脸皮，在熟人看不着的角落里偷偷摸摸的。
时间在慢慢流逝，闷油瓶坐在那里没有动，其他人看过去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还好闷油瓶定力强，且极其会忍受，不然早就两人社死现场了。
中间有几个瞬间，闷油瓶微微颤抖了下，手指紧紧捏住衣服，闷哼了一声。
他忍耐力极强，即便到顶点也是很小的变化，张海客和李玄在交谈，根本没有发现闷油瓶的异常。
张海客：“好，到时候我再来找你。”
李玄：“好，张家那边还需要你多多注意，汪林不好对付，九门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们的计划还要汇报给李老爷，他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等一下去找王上。”
两人起来握手，正要离开。李玄准备和闷油瓶握手，但他没有站起来，头也没有抬。
李玄：“张大爷，我先走了。”
闷油瓶：“嗯。”他根本动不了啊。
李玄和张海客告别，带着手下离开了包间，作为万昇酒店的老板，北冥国后人，百年计划的执行者，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现在最为重要的是要找到他的王上，将事情汇报给他。
张海客关上了门。
“族长？我带你去张家的包厢，见见我们张家人。”
闷油瓶：“让他们来见我。”
“好。”
张海客打开门走了，他感到有点奇怪。刚刚族长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音量很小，有点沙哑，还有些喘气。
仔细回味似乎说话的气也不足，奇奇怪怪的。
算了，先把张海幸和张海盐他们那些张家人领到这个包厢吧。
包间里，张海客关门后，闷油瓶再也忍受不住皱眉，使劲喘气。
李肆得意地失了分寸，居然咬住了。
闷油瓶闷哼一声：“呃。”
他眼神迷离，交代出来了。
刚好那一刻异能失效，闷油瓶条件反射，将李肆连着会议桌一脚踢到了墙上。
李肆：！！！
二楼的其他包间，九门、张家、三堂、金会还有一些上来谈生意的商人土夫子们，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很大很大声，很难不让人注意。
土夫子：“卧槽！什么动静？地震了？”
尹楠风：“有谁在闹事吗？”
吴斜：“什么声音？爆炸了？”
解雨辰：“是楼上的，我们去看看。”
刚走没几步的张海客跑回来，进门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画面。
张海客：？？？
李肆和会议桌一起被闷油瓶踢到了墙上，他隔着会议桌，手脚还有脸都嵌上面。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大字。
他搞不明白，闷油瓶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这个会议桌长五米宽三米，是用实木做的，要用十个工人抬才可以，怎么就和自己被踢到了墙上。
他哀嚎，痛死了。
而且手脚施展不开，下不来。
张海客惊讶：“发生了什么？李老爷怎么会在这里？”
李肆恶狠狠道：“看什么！还不快把老子弄下来！”
张海客点头，过去把李肆扣下来。
李玄闻声而来，还有黑瞎子，两个人彻底傻眼了。
李玄：“王上！？”
黑瞎子：“老李？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会被哑巴踢成这样了吧？哈哈哈哈。”
如此狼狈的李肆换来黑瞎子无情的嘲笑。这两夫妻打架了吗？哑巴也真是，都不让点老婆，太过分了，要是让道上的人知道半脸李被哑巴张踢墙上，扣都扣不下来，不丢脸死。
李肆：被你知道，我已经没脸了。
“臭瞎子笑什么！还不快过来帮我！”
李肆咬牙切齿。
于是黑瞎子和李玄也过来帮忙，三个人辛辛苦苦把李肆扣下来了。
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锁消息，这里的人太多了，发生了事情很容易一传十十传百，闹得人尽皆知。
不行不行不行！老李要脸！
李肆命令：“封锁消息！绝不能泄露出去！”
黑瞎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李这件事够我嘲笑你一辈子。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