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三千岁和一千五百岁(1/1)
“那时候我是这样的性子吗?”云卿抬头向山行示意亲吻,笑着说道:“我怎么这样傻?一点都不聪明。”
山行轻哼一声,捏住云卿的下巴边亲边道:“初时你是爱笑爱闹爱撒娇的性格,开情窍后逐渐温柔稳重,不过怎样都好,怎样我都喜欢,你在我身边就好。”
“我在呢,阿行,你放心,我不离开你,在我……我不离开你,我保证!”云卿伸出舌头舔山行的唇角,“阿行,你宽心些,否则我心里也难受。”
山行长叹口气,嗓子沙哑干涩:“我如何宽心?几年后你又要离开我,我、我和你一起死吧,留一件你的衣裳一同合葬,卿卿,我舍不得你。”
云卿也舍不得山行,可他不能背弃螣蛇使命。
“你好好活着,阿行,我就是担心你这样才忍着不见你。”云卿也叹气,“你这样,我倒不如早些带阿骁离开,好过几年后你郁郁伤怀不存生欲。”
“说到底。”山行又忍不住恨他,死死掐住云卿的脸,狠道:“我与你所谓使命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你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将我抛下了!负心人!”
云卿皱眉忍受他的怒意,“疼呢,阿行,你对我好,是舍不得让我疼的,松开些吧,求你了。”
他只敢求饶,握住山行空闲的手撒娇,“松些劲吧,脸肿着可不好看,阿骁会问的,孩子还小,不懂这些,你就看在我为你生下阿骁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山行知道蓝怀尘因有孕妖力凝滞,不敢想象云卿有孕是如何辛苦,依言丢开他的脸背过身哼道:“罢了,你孕育不易,到底算我欠你,留在我身边,给我往后几年好好补偿你的机会。”
“卿卿你多念着我些,咱们是夫妻,你怎么忍心抛下我孤零零一个?”
“阿行,你别恼了,继续讲讲过往的事吧?”云卿避而不答,伸手要与山行的十指相扣。
山行不想顺着他,只将他的手捏在掌心,“都是我在说,你是不是全忘了?”
云卿有心吓唬他,露出阴恻恻笑容低声道:“是呢,我又不是云卿,怎么会记得与你七年夫妻情长时光?我可不是你妻。”
山行闻言一愣,接着咬牙切齿掐住云卿的脖子,“你故意跟我闹是吧?想骗我,可你的元神不会替你隐瞒说谎。”
云卿任由他掐脖子,不慌不忙笑道:“云卿的元神亦是螣蛇的元神,对着阿骁也有反应,不信你去试试。”
山行冷笑着松开云卿的脖子,伸手从他锁骨沿着胸膛、腰腹向下抚摸,另一手从脚踝沿着小腿、膝盖、大腿向上揉捏。
“你有心诓我,这却骗不住人。”
云卿面色一变,想要挣扎被牢牢握住不敢动弹,这下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发出些断断续续、不成句的甜腻声音,“阿行!”
“你夫君在呢。”山行轻轻咬在云卿耳垂上,“是了,我只顾得我开心,都疏忽了这里,怪不得你和我恼,小卿卿不高兴,我们卿卿当然心里不痛快。”
云卿被他这番话说得脸色涨红,耳垂红得要滴血一般,“阿行、我错了……”
山行欺身含住他的嘴唇,交颈气息暧昧。
云卿上下皆被照拂,既是舒服又觉羞耻,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他唇角流下,还没流到床上就被山行用拇指擦去塞进口中。
“我们卿卿怎么连口水都兜不住?”山行笑他,“这便受不住了?看来你这百年同我一样守寡呢,靠着床头倚好,为夫好好伺候你。”
俯身亲吻,云卿头皮发麻,蜷曲着小腿,“阿行、不!”
他浑身发热泛着粉,想伸手推开山行却无力疲软,颤抖着身子丢盔卸甲。
山行凑近挑起云卿下巴与他亲吻,将口中唾液尽数渡给他,“乖,自己的吃着才安心,这话可是你说过的。”
云卿自觉受到极大的羞辱偏头要躲开,被钳住下巴丝毫不能避开,眼角有泪流出,喉咙吞咽。
山行掐住他两边脸颊亲了亲后才把人松开,满意地赞道:“好乖,卿卿好乖。”
“呜呜、你滚!”云卿眉目含情,口中虽是厉声言语喝止,落在山行耳里不过是撒娇可怜模样。
“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山行低头亲吻他嘴唇,笑道:“卿卿、你真好吃。”
“别说了呜呜滚呐!”云卿泪眼朦胧,羞恼交加偏头躲避山行的视线,拉过被子盖在脸上,“别说了!”
山行将人拥入怀中,见他羞赧,越发兴起逗弄心思,捏着云卿的耳垂轻声调笑:“卿卿,你怎么这样快?照我说,我一次都够你来八九次。虽说守身如玉,倒也不用这般清心寡欲,你想着我弄,我是不会跟你生气的。”
“闭嘴!别说了!”
山行故意这样说他,其实他昨夜也没少哭。
温热敏感、轻微颤抖的身躯。
“还敢开玩笑吗?”山行掐他,“我说一句你不是云卿,你真来劲了?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顾你的身子。”
云卿轻声缀泣,“我不敢了,阿行,饶我一次吧。”
“哼。”
其实刚才有瞬间山行被他的话吓住了,若他真的不是云卿,自己却错把狸猫当太子,山行情愿一头碰死。
恐惧慌乱在笃定这人是云卿后变为被戏弄的恼怒,山行恨他戳自己心窝子,又见他姿态惹人怜爱,不忍苛责,故而一定要羞辱他才好出这口恶气。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云卿将可怜兮兮的眼泪蹭在山行脸上,“阿行,你别生气嘛。”
山行咬他脸,“总这样说,一次记性也不长,什么时候把我气死了,你好早些改嫁找别人!”
“我只喜欢你,阿行,我错了。”云卿皱着脸任他咬,央求道:“别留痕迹,阿骁还小呢,在孩子跟前给我留些面子吧,求你了。”
山行也没想真把云卿的脸咬出伤,总归孩子说要两人陪着吃饭,问起来确实尴尬难堪,好像他如何虐待云卿一样。
便是云卿先负他在前,单看这些伤,说出去也是他理亏。
“阿骁看着也不小了,但面子总该给你,只是你心里要清楚你欠我。”
山行轻轻按捏他的小腿,昨夜云卿辛苦,嚷着腿酸站不住。
“我清楚的。”云卿同他一起躺下去小声抽噎,“阿骁才一百岁,确实是个孩子。”
“你呢?”山行不知道云卿多大,百年前没来得及问,更是生离死别之际,谁有闲心问这个。
“我三千多岁了,阿骁跟我比,如同百日婴孩一般,他当然还小呢。”
“多少?三千多岁?”山行心惊,“你比我足足大一倍!”
云卿一噎连泪都流不出了,撑在山行胸膛上与他争辩,“怎么?你如今嫌我年纪大了?那好!不过了!和离!”
他说着越发哀怨,“当初我以为我是二十多岁凡人,对你这千年老妖没有害怕退缩之心!你倒好!我可是螣蛇,上古神兽!活三千岁怎么了?始代螣蛇螭可是活了六千岁呢!我不与你过了,和离!”
山行慌忙将人搂在怀里,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按住云卿的后颈,“我以为螣蛇与妖物一样寿命大限三千年这才惊讶,卿卿,我哪有嫌弃你的意思?你对我义无反顾,我亦如此待你。”
云卿哼一声背对山行躺下,叹道:“你不必与我做这副腔调,我说你如今气性这样大,原来一早厌烦我了,不愿过便不过了,我回我的五行山,你爱去哪去哪。只消把元神还我、婚书撕了,咱们两清互不相欠,我与阿骁一脉相承,他自当跟我回去。”
山行从后拥住他的肩膀,亲吻耳垂脖颈,哄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厌烦你!你故意要同我怄气,是不是就为了拿回你那半分元神?卿卿,我拿我的妖丹起誓!鹰妖山行从未对螣蛇云卿有半分嫌恶厌弃,否则便叫我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云卿信他,但想到山行方才惊讶语气,忍不住心中酸涩,“我不愿与你交谈,困了,我要歇息。”
“卿卿!”
“我困了。”
云卿撇开他的手臂,语气平淡伤怀,“我要歇息,你松开我,如今我不喜欢被人抱着睡,这一年来我并无出墙举止,但不是为你守着,我已然知道七年寿命,不会再耽误旁人。再者阿骁还小,我无暇分心这些事。”
“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好好抚养阿骁长大,随后平息灾祸陨落。你、你原本不在我考虑之中,我就是这样的狠心人,我负你一次,还会有第二次,你该早些将我抛掷脑后,山行,我们和离吧。”
山行喉咙钝痛,急忙将人抱紧,“卿卿我不与你和离,我怎样都放不下你,你若真狠得下心,便将我的心剜出来。”
他伸手扳过云卿的肩膀,低头吻去对方的眼泪,“卿卿,你别戳我的心窝子,要疼死我呢。”
云卿没有言语,看着山行眼圈泛红,终是不忍伸手抚在他面庞上,“阿行,我不该再耽误你。”
“卿卿,换成你是我,也会情愿共同度过余下时光。”山行拉过云卿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你昨夜答应我的,明年夏天日日缠在我身上,往后不要再提和离这种话,我的心都要疼死了。”
云卿叹息一声,“罢了,我知错了,往后不会再说了。”
山行有意逗他笑,摸着云卿的脸道:“你呀,天冷黏着我,天热便躲着我,当真君恩不可见,妾岂如秋扇,秋扇尚有时,妾身永微贱。”
他语气哀叹,云卿只觉这人实在厚脸皮,“你这会儿自认为妾身?方才可不是一口一个为夫、为夫,也不嫌臊得慌。”
“我臊什么?你我拜过天地,谁还管得住我怎么称呼你?”
“随你去,只别在阿骁面前这样,孩子——”
“孩子还小呢,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果然是生养过,操劳起来,嘴都变得琐碎了。”
“哼!”云卿瞪他,“是是,我嘴碎!你不爱听就把耳朵合上。”
眼看云卿又要长篇大论,山行忙低头吻住他的嘴,将话消弭在彼此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