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还没我高,不配做正妻!(1/1)
情缘蛊,需剖开施蛊人心口取血肉为引,施以法术,只要东西经手传递受蛊人就会被蛊惑。
仪式成,受蛊者会日日寻求施蛊者的亲近,否则全身如针扎般刺痛,深入骨髓。想要解蛊,必须挖开受蛊者的胸膛取心头肉喂施蛊人吃下。
整个过程血腥至极。
白泽捂住嘴竭力压下喉间作呕冲动,他脸色发白,觉得越发看不透身旁九尾狐,百年不见,暮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暮栌带着玩味的表情打量白泽,嗤笑道:“怎么?你有喜了?”
“我只是觉得,作为上古神兽,你们、哕!”白泽终于还是没忍住俯身干呕。
方才那个瞬间,他想到过去那些司战神兽每次外出归来,身上总带着或红或白或黄的尸块残骸脓液血迹,混着魔兽腥臭和毒液气息,他闻一次能吐两天。
暮栌轻哼一声,面上带着鄙夷和不屑,“白泽,你真的挺丢神兽的脸,娲神娘娘怎么选你当护法呢?”
白泽止住干呕,很想反驳暮栌:司战有螣蛇、白虎和勾陈,朱雀和凤凰也很强;他和麒麟是仁厚神兽,厌恶杀生兵刃,他弱点怎么了?
腹诽几句,白泽咬牙哼道:“对!我丢脸,那你呢?我可没想对同源神兽下手,还是用这样下作的手段,你就不怕螣蛇知道后,先剖开自己再把你对半砍?他可不是好欺负的。”
暮栌眯眼看向白泽胸膛,手中玉簪比划位置,作出要捅人的架势,温柔笑道:“除了你,没人知道这是我下的蛊,也没人知道怎么解蛊噢,你不想被我剁碎撒在昆仑山上吧?”
白泽想到白骨森森、尸泥糊地的画面忍不住浑身发抖,结巴道:“不、不可能,云卿他、他知道怎么解,他一定知道!他可是螣蛇!”
“他当然知道怎么解情缘蛊,但这不是啊。”暮栌颇为神秘地眨眼笑道:“这是我新研究出的蛊术,叫——”
思梦,顾名思义中蛊者只要睡着,便会梦到与施蛊者缠绵缱绻,每日必需亲近,否则神情恍惚,多疑恐惧易受惊、焦虑暴怒头疼无力,不出三月肝肠寸断,再无清醒之时。
“九尾狐你别拉着我一起死!”白泽捂住耳朵,抽身移到远处,“不管是什么蛊,螣蛇发觉不对都会找你的麻烦,你好自为之。”
暮栌笑意更甚:“可是在他心里,我是受你庇护的小妖,如果。”
白泽脚步一顿,完蛋了!他不该图一时痛快,认下“忆春朝的爹”这个身份。
“你别以为披着忆春朝的皮就能为所欲为,信不信我把事全告诉云卿!”
“去啊。”暮栌嘴上如此说,却紧紧拉住白泽的肩膀身影一移,两人再度回到然春河边。
白泽急得大喊大叫拼命挣扎:“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我看你平时也不喜欢下山,干脆帮你找个清净地方老实待着吧。”说话间,暮栌拉白泽入水,按着他沉入然春河底,布下结界将人困住。
“白泽,你看我像不像你?”暮栌晃着白泽的腰饰符牌,已经变作白泽模样,连声音都如出一辙,“可惜身上图腾不能改变伪装,不过你和螣蛇的关系还没到共同沐浴那一步,倒也不用太过担心。”
任意改变容貌和周身气息是九尾狐独有的本领,上古时期,暮栌用这个本事对付魔族,轻而易举挑起魔物内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白泽在结界内拼命敲打挣扎:“放我出去!暮栌你不能这样!九尾!你不能!”
暮栌从袖中拿出一块石头,随手砸在白泽脚边,浅笑道:“给你个石头,下棋玩吧,我知道你随身带着棋子,放心,事成之后我马上放你出来。”
“你不能这样!”白泽懊恼不已,他怎么忘了呢,暮栌一直都这么任性妄为。
暮栌朝他笑笑,施施然离开,“我走了,回见。”
云卿回到长安时将近正午,推门进屋,桌子前四人一齐看过来:山行满脸不悦、云骁焦急不安、狸子嫉妒怨恨、裴青棠闷闷不乐。
桌上饭菜冒着腾腾热气,云卿心中稍安,看来并未耽搁许久。
他朝四人笑笑,“你们先吃,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没人应他,连裴青棠都不说话。
“怎么了?”云卿停住脚步,微微皱眉看向他们,随后舒展眉头再次温柔劝道:“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
山行憋住心怒意不满,“你们吃,我有话跟云卿说。”他拉着云卿往卧房走,一脚踹开房门,进屋把人死死按到门上。
云卿大气不敢出,知道这小心眼爱拈酸吃醋,估计以为自己出去沾花惹草去了。
“云卿,你老实交代,你去哪见谁干什么了。”山行搓捏他的下巴腰腹,咬牙克制愤怒外现。
云卿心道果然如此,踮脚要凑近亲吻山行,被对方重重撞回门上,皱眉吃痛:“阿行,你弄疼我了。”
“回答我。”山行眼中怒意明显。
云卿摸着撞疼的肩膀,无奈道:“我去五行山碰见忆春朝,他又跟我说些有的没的,我本来想杀他,但他居然是被白泽点拨成妖,等同白泽的孩子呢。”
“我与白泽同为娲神座下神兽,免不得要给他些脸面,只能骂几句作罢。”云卿交代一切,本以为山行会消气,便轻轻挣扎以获自由,不料对方依旧按住他的肩,甚至手劲更大了。
“说实话。”山行真想把这满口谎言的螣蛇吃到肚子里,免得他出去惹人觊觎。
云卿满心疑惑,“我说的就是实话啊,我不能说谎的!”
山行怒极反笑,“实话?不敢承认他抱你亲你与你牵手,为何还要那样做呢?你知不知道妖与妖之间能凭借气息深浅交流?”
“云卿,你带着一身桃妖气息回来,告诉我你们只是说说话?把我当傻子吗?”
“啊?”云卿张口结舌,“不、不是的!阿行我、我没有!你要相信我啊!”
山行松开云卿,他满目失望,长长叹息一声,低头道:“怪不得你不愿我陪你去五行山,以往我再三央求你就会心软答应,这次如何软磨硬泡都没用,果然、果然不出我所料……”
“不是!阿行,我没有!”云卿急忙抱住山行,因为情绪焦急惶恐,声音和身体都打颤发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什么也没有!是他突然上前抱我,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山行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你还记得之前你带我去天界那次吗?”
当时云卿隔那么远就注意到有人靠近,他的警觉敏锐让山行自愧不如,还在心里感叹螣蛇不愧为上古神兽,可偏偏他方才又说一时没反应过来,恐怕是根本不想作出反应吧?
“记得啊,那次跟我们现在说的有关系吗?”云卿绕到山行面前,踮脚凑近亲吻,被对方按住肩膀毫不犹豫推开。
“你们说什么用这么久?到底是什么事要一上午时间!对,沐浴嘛,可不待好好洗。”山行伸手蹭弄云卿的嘴唇,咬牙切齿发问:“你喜欢他?”
“怎么可能!我只喜欢你!”云卿百口莫辩,怪不得那花妖老是碰他摸他,原来是故意要让山行误会自己不贞。
“阿行,我发誓我没有!”云卿眼神诚恳坚定:“我真的没有,是他丢花瓣在我身上,又趁着我照水面从后偷袭,我真的只喜欢你!”
从后?
山行冷哼一声,将他扳过从后抱住,“你们这样弄的?”
“什么啊!你别胡说!”云卿急忙挣扎,“阿行我真的没有!”
“你又恼羞成怒了,云卿,你真的很不会撒谎。”山行伸手解他的披风,“到底弄没弄我一看便知,但是你们亲没亲,我就不知道了。”
“我没有撒谎啊!阿行,我、我没亲别人!真的没有!”云卿羞愤交加,咬住手指以防声音外泄,脸颊与耳朵瞬间通红。
山行抱着人躺到榻上,拉开云卿的手指低头亲吻。
“你别骗我,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我可以与他共同侍奉你,但你要记得我才是正妻,不能宠妾灭妻。”
寻常富贵人家妻妾成群,皇帝还有三宫六院,何况云卿集美貌与神力于一身,是极为强大的、螣蛇。
螣蛇也是蛇,到底不够忠贞,山行都懂。
蛇的本性如此,单看裴无竹什么样就知道了,先前每年初春都出去四处奔波劳累,处处留情。
云卿皱眉思索,心道这人还真大方,说把他分出去就分出去了,还是说其实山行厌弃他,又怕他不肯和离,寻由头打发他?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只喜欢你?还是你想同我和离?”
山行脸色一变,“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一定要与我和离?”他这样委曲求全还不行吗?云卿偏偏提起和离这种话伤他的心,给桃花妖妾室名分还不够?非要做正妻?长得还没他高,也配做正妻?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云卿一口气嚷道:“螣蛇云卿向娲神娘娘起誓,倘若螣蛇云卿只喜欢鹰妖山行此言不实便叫我死后不得陪伴追随娲神娘娘。”
说完,他推着表情明显呆滞害羞山行的肩膀转守为攻压到对方身上,捏住下巴质问:“到你了,你想同我和离?”
“没、没有啊。”山行结巴,对方眼神疏离带着蔑视,嘴角勾起并不真心的弧度,他第一次见这样的云卿。
云卿不语,俯下身凑到山行唇边,轻声道:“阿行,说实话噢。”
“我、我说的就是实话。”山行偏头红着脸以妖丹起誓。
云卿满意点头,端着架势淡然道:“甚好,汝深得吾心,特准汝侍奉吾就寝起居,只盼汝莫要辜负吾。”
山行脸通红,试探性道:“螣蛇大人?多谢您恩准小妖侍奉陪伴,小妖感激不尽。”
云卿眼波含情传意,语气嗔怪戏谑:“汝才说愿同众人侍奉照顾,吾自当给汝机会,否则。”他喘口气,俯下身亲吻山行耳垂,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
“阿行呀,你不行了。”
山行闻言一愣,搂住云卿肩膀坐起,哼笑道:“对,山行不行。昨夜看你刚醒没舍得多折腾你,如今便是你求我,也断不能轻饶你。岂不闻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夫君,你可要好好疼疼我。”
走到床边,山行顺势将床头的书递给云卿,“夫君,求您念书教我识字。”
云卿哼哼唧唧,接过书翻开刚看一页便面红耳赤:
那书童道今日相公早起便不爽利,不如吃一盅酒亲嘴呷舌早些歇息,说着上手为柳相公褪尽衣衫,埋头交颈。柳相公啐一口残唾,抹在书童身上。
云卿臊得脸通红,慌忙把书丢给山行,羞道:“你怎么又看起这种话本子了?”
“快念。”山行停住。
云卿亲他,“不嘛。”
“嗯?”
“只见……初枯涩……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