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我命由我不由天（1/1）
“啊……”
魈捂头痛苦嘶吼，浑身业障滚滚而出，化作一条黑色巨龙直冲云霄。
“妖孽，休要扰我！”
当魈再次睁开眼睛时，所有的幻想全部消失。
帝君，夜叉，璃月，如海市蜃楼，化作风沙被风吹散，露出真正面目。
他，在建木体内，追逐着金色光珠的踪迹踏入此地，不曾想在一瞬间陷入建木的幻境里。
“好……好险。”
若是他没有察觉出幻境，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建木企图诱惑他放下心中的执念，而人一旦没了执念，业障与长生气机之间达到的短暂平衡就会瞬间破碎。
与之对应的，心灵防线就会在顷刻间崩塌。
倘若等待那时，他便会任由建木拿捏，毫无反抗之力，身死道消，所谓重回璃月也就会变成虚妄。
要么肉体存留，意识幻灭，要么被建木灵识夺舍，虽然他还活着，但那时的他不再是魈，而是行走的建木。
好在魈久经沙场，阅历丰富，若是建木一开始没有变成帝君大人，让他放松警惕，恐怕他一眼就会识破。
“魈，见我为何不跪？”
建木无形，依旧幻化成摩拉克斯的模样，双眼光芒四射，无边的威压充斥在每一处空间。
“不敬帝君，该杀！”
魈早就不受幻象迷惑，但面对帝君模样的建木依旧难以下手，他紧握手中长枪，心中一横，鬼头面具覆面。
“靖妖傩舞！”
“无聊！”
“无用！”
“无趣！”
“嘶！”
建木嘶啸长鸣，无尽长生气机滚滚涌来，企图将魈淹没。
大片黑雾从魈体内涌出，形成庞大的黑色巨龙。
黑龙血口喷张，大股雾团流转而出，和扑来的金色气团悍然撞在一起。
就如两军交战，贴身肉搏，一开始便是最激烈的时刻，双方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魈，臣服于我，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孽物，待我擒杀了你再说！”
居然敢假扮帝君大人，还敢触碰魈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仙人一怒，崩天灭地！
魈无限续大，化作天刺破大地，刺穿建木的每一寸皮肤，杀的它愤怒咆哮。
建木终归是无形的灵体，虽然魈踏入它的地盘，但在魈识破幻境后，胜利的天秤就开始倾斜，朝魈的方向倾斜。
更重要的是，魈克制它！
没错，魈体内滚滚黑雾肆无忌惮的吞噬金色气机，本来在“靖妖傩舞”时他会持续掉血，随时间流逝会身体会愈发虚弱。
但在吞噬了无穷的长生气机后，补上了魈亏空的气血，使他的精力一直保持在最巅峰的状态。
这根本无解！
建木若是想要抵挡魈的进攻就必须调动长生气机，而长生气机却被业障克制，它释放多少，业障就会吞噬多少。
时间一开始站在建木一方，而此刻站在了魈身边。此消彼长，魈会越来越强，而建木会越来越弱！
“嘶！”
“哼！”
建木节节败退，而魈越战越强，不露丝毫疲态。
它似乎察觉到危机的临近，不愿坐以待毙，在被束缚无尽岁月中，它早已难耐孤独寂寞，如今好不容易有生灵来到这里，自然不甘心就这么放他走，它想要出去，走出这里！
忽然，金光大放，建木发出一声力竭的哀鸣，它带着无比憎恨的目光死死盯住魈，仿佛要把他一口吞下。
魈突然从半空跌落，单膝跪在地面。
鬼头面具刹那间破裂成四块，在半空化作黑雾消散，露出魈绝世妖艳的眉眼。
“休乱我心！”
魈立刻察觉到建木的企图，那就是用海量的长生气机冲击业障，打破魈体内的平衡，让达到死机状态的新产物重新活跃起来。
一旦目的达到，那么不用它击败魈，魈就会因为体内秩序崩解，自行走向衰亡。
就像沙漠里极度缺水的迷路人，在看到一条河流时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喝水，在解决口渴问题后，突然发现河流突然有了意识，开始不停涌进嘴里，如果不立刻阻止，那么迟早会被河水撑破肚子，气绝身亡。
魈立刻盘溪闭幕，汇聚全部心灵力量阻止金色长生气机的涌入。
建木在释放出全部力气后，陷入无法动弹的境地，但它依旧控制力量从各个方位不断涌入魈体内。
战斗的动静平息下来，一片祥和宁静，然而暗中的交锋却达到巅峰。
意识的交锋无形，但每时每刻都处在不可预见的危机之中，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长生气机纠缠业障，业障吞噬长生气机。
虽然业障马力全开，大肆吸收，但架不住长生气机数量太多。
以一打十，以一打二十……直到一打百！
业障开始吃不消了。
魈眉头紧锁，汗珠连线，从额头划过脸颊，吧嗒一声砸在地上，溅起水花。
身上的黑雾变得虚浮，飘摇不行，甚至能够看出黑雾里出现一点点金光，连成金丝闪耀。
在这么下去，恐怕会有被同化的危机，魈浑身绷直，意识极速流转。
这是他自魔神战争之后，镇守璃月千百年来，遇到的最大的危机。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帝君大人不在他身边，巴巴托斯也不会及时出现，救他于危难。
此时此刻，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我……将用我的意志击破这牢笼，不求任何人。”
魈咬牙，艰难的喃喃自语。
在这瞬间，魈听不见风，看不见地，所有的一切都从他的意识中消失，他能够感受到的，只有在心中成片联结的业障以及终将被他消灭的长生气机。
忽然，
业障开始变化，由原本的漆黑变成绝对的黑，堪比深渊黑洞，在魈的头顶形成漩涡，而无数金色长生气机被撕扯，数尽被漩涡吞噬。
黑色漩涡逐渐变大，从远处看，无数金光在魈的头顶凝聚，直灌入体，而魈身上的气息随之变得愈发恐怖。
外界并不知道，此刻，建木体内，一股强大的波动正在缓缓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