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罗莎琳的决断，超越记忆的一剑（1/1）

语句并不激昂，语气较为平淡，听起来合情又合理，往深处思考就会发现，鲁斯坦将解释不清的一切都推给了他口中的仙人，是真是假难以辨认。

罗莎琳自然是明白的，只凭借鲁斯坦的一面之词，并没能取得罗莎琳的信任，斟酌少顷。

罗莎琳似乎冷静了下来，开始询问那些遗失在历史长歌里的事情，独属于她和鲁斯坦的秘密，若是连这一步都不知道，那也没有什么交谈的必要了。

称不上对答如流，但在具体细节处，鲁斯坦的回答跟罗莎琳的记忆相差无几，这番对话，倒是将罗莎琳的疑虑打消几分，美艳的面容，表情生动，流露着深思的模样。

回答虽然没问题，但罗莎琳不会因此就相信鲁斯坦，不过这番对话，也让罗莎琳下定了决心。

罗莎琳轻叹了一口气，神色变得凝重，道：“唉，我很想相信你，但是我绝不允许有人冒充鲁斯坦之名，虽是不想承认战斗的作用，但可以确定的是在战斗中的意境，是那些人的实验永远无法达到的，拔剑吧，唯有见到你历经生死的一剑，我才会彻底相信你。”

“不，我不会将剑锋对准你，哪怕你不信任我！”鲁斯坦语气坚定，并没有拔出腰间的剑。

“你怎么不明白？时间过了那么久，我怎么可能相信！我不管！哪怕你不攻击，我也要你证明你自己的真实性！一定要挥出超越我记忆中的一剑！”声音略显嘶哑，罗莎琳的情绪爆发，先前的冷静只是遮掩情绪的一种伪装。

日思夜想的人，那根本不可能回来的人，如今却是出现在眼前，500余年的等待，还有那些因为鲁斯坦死亡所付出的一切等等念头充斥着，罗莎琳不明白她怎么才能够接受这个现实，言语根本无法彻底验证，她想要见到西风剑法登峰造极的一幕，因为她亲眼见到过鲁斯坦的剑法，但她也知道，有人可以复制记忆，甚至达成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情景和人物，但哪怕是最完美的实验，也无法超越记忆，记忆的极限就是那些造物的极限，没有独立性是无法拥有意境的，意境需要记忆与天赋，两者缺一不可，因为造物缺乏最为关键的天赋，造物可以占据已有的一切却不能加以创新，也不可能永远意境。鲁斯坦经历了生与死，罗莎琳认为他一定有所突破，而这个突破，就是鲁斯坦身份的最佳证明，招式可以被效仿，意境又无法看出，但两者结合的极致却是能够让人清晰感受到的。

说罢，罗莎琳不顾一切催动冰之邪眼，她知道，想要见到超过记忆的一剑，必须要有足够的压力，鲁斯坦早已有着登峰造极的剑法，历经生与死后，他也有资格斩出那超过巅峰的一剑，但这一剑却不能由他自由施展，唯有精神，心态还有身体，达到完美的一刻，才能施展。心无旁骛，只余下让神明都叹为观止的执念，才能挥出那抵达规则的一剑。

鲁斯坦明白了罗莎琳的想法，他虽然也想证明自己的身份，但他绝对不会攻击罗莎琳，但对于罗莎琳创造的冰造物，他可不会心慈手软。短暂沉默后，在狭小的巷子内，寒风呼啸，寒光点点，冰霜凝结，冰雪形成了极薄的刃片，从四面八方飞向鲁斯坦。

鲁斯坦闭上双眸，斩出轻、快、精准抵达极致的一剑，携带着浓烈的风元素，一霎间，斩出数剑，冰雪破碎，话语才传出，道：“这柄剑，名为西风剑，并非我原来的佩剑，但无疑是一柄好剑。”

西风剑是如今西风骑士团的制式长剑，轻快锐利之余，也能轻易导出元素力量，需要严格的审查后，才可配发，是蒙德的工匠学者在元素亲和的道路上取得的成果，嗯，反正安若有，还不止一柄，于是拿出一柄交于鲁斯坦。

西风剑法与剑刃处涌现而出的锋利之风搭配的相得益彰，轻易破解了罗莎琳的攻击。

“不够，还不够！”罗莎琳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渺茫，声音越来越空灵，也越来越小，似乎化作暴风雪一样。

罗莎琳前面的地面被寒冰冻结，并朝着鲁斯坦的方向迅速延伸，在正面有冰龙卷产生，其内包含无数零落冰片，其坚硬和明锐程度，可以认为是刀刃风暴都不为过。

除却这些外，在鲁斯坦视野盲区处，也就是他的正后方，冰锥以地表为基，飞速生长，尖锐的顶部直指鲁斯坦的后背，在出现的瞬间，鲁斯坦两侧产生了冰爆，飘荡冰霜的爆炸用以干扰鲁斯坦的听感，隐藏四周的杀机。

若是被这些攻击命中，正常人必定是十死无生，鲁斯坦并非常人，先前的攻击也足以证明，因此鲁斯坦只要能够避免致命伤，再由罗莎琳进行冰封处理，罗莎琳相信她的那些同僚还是能够救活鲁斯坦的，只要不是瞬间死亡，罗莎琳就有信心救活，有着这个前提，所以罗莎琳根本没有留手。

当然没能证明自己身份的鲁斯坦的后果，嗯，罗莎琳自己也不清楚，这些都是后话了。

回归现实，虽有爆炸声影响，但这些细微的声响并没有瞒过鲁斯坦。两侧爆炸产生的碎片率先触碰到鲁斯坦的身躯，这种微小的冰渣没能让鲁斯坦受到一丝伤害，原地跳跃，腾空旋转，明眸向下，眨眼间，御剑如指，斩出数十剑，银辉洒落，地面涌动的冰层与奇袭的冰锥化作破碎冰块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时候证明席卷而来的冰龙卷产生的强烈吸力开始拉扯在空中的鲁斯坦，登峰造极的西风剑术可以与风元素的完美搭配，爆发出相加的威力，正是如此，在创造出后，鲁斯坦才称其为西风剑术。

剑如西风而来，每一剑都携带着不等量的风元素，以一点为始，数剑创造出了风盾，逆风涌动与牵引力相斥，使得鲁斯坦得以停留在空中，继续补充着剑数，风遁愈发壮大。罗莎琳见到此刻鲁斯坦游刃有余的模样，看起来解决眼前的冰龙卷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罗莎琳没有眨眼，注视着鲁斯坦的每一步动作，在当今，没有一个人使得出能跟鲁斯坦相比的西风剑术，眼前所见跟记忆中相比也毫不逊色，剑法已然抵达巅峰。

这还不够。

罗莎琳脑海中这样想着，继续这样毫无意义，而太过炽烈的手段很快就会引起璃月的警觉。

于是罗莎琳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在她正上方的高空处，如针般的冰晶显现，空中璀璨蓝点汇聚于此，层层叠加。罗莎琳面前的冰龙卷正在与风暴相僵持，鲁斯坦挥舞着西风剑为风暴添砖加瓦，使其更加壮大，相信再过不久，由剑刃组成的风暴足以压倒冰龙卷，直到冰龙卷彻底消失。

可是，这一小段时间也足够让已经如半人高的巨型冰晶贯穿罗莎琳。

罗莎琳虽是疯狂，但也不是愚蠢，在遇到致死危机时，体内的液态火焰会让罗莎琳重新魔女之姿，最多身受重创而不至于让她死亡。

然而鲁斯坦并不知晓这些，他的眼目透过了面前僵持的两股风暴，看向罗莎琳。在他眼中，他的爱人，如今最为重要的人，就要死在他的眼前，暗蓝色瞳孔放大，现在坚持压倒这个冰龙卷根本没意义，没有继续之前的动作，所维持的风暴被冰龙卷压制，产生众多缝隙，在这些空隙处，碎冰穿过，紧接着暗灰色衣装被划破，显露出的肌肤也直接被划伤，鲜红血液流出。

鲁斯坦只是个普通人，是农民家庭的儿子，生来平凡，打破阶级，依靠的是无与伦比的天赋，超于常人的努力，不畏死亡的勇气，还有坚定的信仰，依靠这些，鲁斯坦实现了阶级跨越，成为了西风骑士团的副团长，一路上的艰辛无法言说，因此他珍惜每一个占据他生命重要地位的人。

鲁斯坦是空前绝后的剑术大师，位于历史的顶端，在他之后，无一人的西风剑术超越他，部分大师在死前，经过走马观花后，总会领悟到某些不可言说的感悟，而鲁斯坦就属于这一部分，他在人生状态最为巅峰的时候，在战场战死，不同于中的置于死地而后生，他真的死亡了，在死之前，他突破了，他斩出了不属于他本身的一剑。

那一剑牵动了规则，新的规则伴随万物诞生而生，虽可以归于本质，将新生规则分解成古老的规则，但是规则与规则是平等的，规则之间，无新旧之分，唯有管控之分。

死亡前的突破，懵懂的新生，所知道的一切都已经改变，除却心中信仰的巴巴托斯外，唯有挚爱现存，巴巴托斯是信仰，现实与信仰要明确区分开，这一点鲁斯坦早就明白。

“以守护骑士的名义！”一句末了，眼前碎冰清晰可见，快到了极致，思绪不需要转动，比本能更快，微风吹拂不需要去想去吹什么，剑术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