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男尸（9）（1/1）

杨坤打个圆场说：“也是，同事嘛，就用不着说客气话了。”

“就是嘛。”舒文玉笑道，“好了，我们换个话题聊吧。”

顾小蕾问：“杨队，我们要不要去调查李耀峰圈子里的人呀？”

杨坤答道：“李耀峰不是本地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朋友，他的圈子应该都是些生意人，而且彼此关系都不错，应该不会有人害他。”

舒文玉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尽管生意场上存在竞争，甚至有冤仇，但恨到杀人这种地步还是很少见，极其少见。”

顾小蕾问：“那我们是不是就将目标锁定在程屹立身上？”

杨坤点头道：“对，他现在是唯一的嫌疑人。”

顾小蕾想了想说：“杨队，我觉得程屹立有买凶杀人的可能。”

舒文玉立马反驳道：“不可能，程屹立又不是很有钱，怎么拿得出一大笔钱来买凶呢？”

杨坤皱着眉头说：“是呀，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

顾小蕾说：“不同的杀手要价不同，有的狮子大开口，百万以上，可有的十几万，甚至几万块就行了，因为杀手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不会被警方抓到，可以逍遥法外。如果程屹立恰好碰到了这样的杀手，那我的猜测不就完全有可能吗？”

舒文玉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呃，你这样推理也有道理。假如这个杀手跟程屹立关系不错，又不怎么贪婪，十来万也干，那就完全有可能了。虽说程屹立不怎么有钱，拿出十几万还是有可能的。”

杨坤点点头：“嗯，听你俩这么一说，我也认为这种可能性存在。好，这样吧，你们俩从今天晚上起开始跟踪和监视程屹立。”

舒文玉和顾小蕾异口同声地应了句。

过了会儿，舒文玉说：“杨队，我想凶手应该已经逃走了，而且在杀害李耀峰当天晚上就离开了本市，他才不会坐以待毙呢。”

杨坤说：“没错，我也认为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顾小蕾说：“如果凶手真逃走了，我们跟踪程屹立又有什么用？”

“有用，而且用处非常大。”杨坤说，“我想，尽管这事已经完了，但程屹立和凶手不会就此断了联系。这倒不是程屹立想跟凶手联系，而是凶手会主动找程屹立，因为凶手会不断地向程屹立要钱。”

舒文玉点头道：“肯定是这样。凶手会不断地要挟程屹立，要他拿钱来捂住自己的嘴，否则就鱼死网破。程屹立毕竟是老师，他不希望自己一辈子在牢房里度过，更害怕被判死刑枪毙，所以会答应他。”

顾小蕾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可以监听他们的通话，这样就可以知道凶手在哪儿，然后将他抓捕归案。”

“监听？对，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杨坤说，“不过，我们不能无的放矢，一定要确定程屹立会在哪儿打电话，然后再安装窃听器。”

顾小蕾说：“我想，程屹立应该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跟凶手联系。”

舒文玉说：“那还用说，肯定是这样。”

顾小蕾寻思着说：“那什么地方会最安全呢？”

舒文玉想了想说：“应该在没有人的地方吧。”

顾小蕾微蹙着黛眉说：“没有人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我们怎么安装窃听器呢？”

舒文玉说：“是呀，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也是最大的麻烦。”

杨坤考虑了一下说：“我认为，程屹立不会用手机和凶手联系。虽说初次见面，但我了解程屹立一点，就是做事很谨慎。”

舒文玉问：“杨队，那你认为程屹立会用什么方式跟凶手联系？”

杨坤答道：“固定电话。我想程屹立应该会用固定电话跟凶手联系，这样就安全多了。”

顾小蕾高兴地说：“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就好办多了。我们先跟踪程屹立，看他会在哪家电话亭打电话，然后安装窃听器。”

舒文玉提高嗓门说：“你这办法不错呀，切实可行。”

杨坤说：“办法的确很好，关键是要跟踪到位。”

舒文玉信誓旦旦地说：“放心，杨队，我俩一定能把这事办好。”

杨坤瞅着舒文玉说：“小舒，你可是小顾的前辈，这事由你负责。”

舒文玉爽快地答道：“没问题，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杨坤满意地笑道：“只要你全力以赴，小顾也会尽心尽力，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好，二位，我就静候你们佳音了。”

“放心吧，杨队，不会有问题的。”舒文玉信心满满地说，“我想，三天之内你就会收到好消息。如果超出五天，你就处分我好了。”

杨坤盯着舒文玉问：“你小子在给我立军令状是吧？”

舒文玉一本正经地答道：“对，杨队，我就是在立军令状。”

“好，很好。”杨坤道，“敢跟我立军令状，说明你有信心。只要有信心，那就没有什么事办不成。看来我可以高枕无忧了，哈哈！”

舒文玉故作自负状：“那是，有得力助手，你还担心什么呀。”

顾小蕾拍了下舒文玉的脑袋：“哎，我说舒文玉，你是不是头脑发热呀？别说三天，就五天时间也没把握呀。要是这几天程屹立不跟凶手联系，你怎么完成任务，怎么向杨队交待？”

舒文玉扭头瞟了眼顾小蕾，笑眯眯地说：“别担心，保证完成任务。”

“保证个头！”顾小蕾发急地说，“别把我拉进去，我可没向杨队立军令状，到时候没完成任务，我可不愿意跟你一起受处分。”

“别忘了，我们俩可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呢，怎么就划清界线了？”舒文玉半开玩笑地说，“顾小蕾，你这样好像有点不够意思吧。”

顾小蕾照实说：“跟你说吧，我可没有把握。”

舒文玉正经八百地说：“你没把握没关系，我有把握就行了。”

顾小蕾坚持道：“这军令状可跟我没关系，不过我会尽力而为的。”

舒文玉爽快地说：“行，要是真没按时完成任务，到时候我求杨队不要处分你，就处分我一个人，这样行了吧。”

杨坤笑着说：“既然小顾没立军令状，自然不会受处分的，就不劳你求我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怎么完成这项重要的任务。”

舒文玉信心十足地说：“没问题，一定能按时完成任务。”

杨坤问：“小舒，你这么有信心，能不能告诉我其中原因？”

舒文玉答道：“很简单，程屹立见我们已经在注意他，必定会尽快跟凶手联系。当然，前提是程屹立确实雇凶杀人了。”

杨坤点点头：“你说的没错，程屹立应该会这样做。”

“原来是这样啊。”顾小蕾恍然大悟过来，“小舒，我对你有信心。”

“谢谢。”舒文玉一本正经地说，“小顾，我们一起加油哦。”

顾小蕾故意口气淡淡地说：“既然是战友，当然会竭尽全力的。”

聊着聊着，舒文玉一打方向盘，车子往右一拐弯进了警局大院。

******

当天晚上，舒文玉和顾小蕾换了便装，蹲在市第十一中学的大门口一家书店里假装看书，注意力却放在了进出校门的人员身上。

很快就到了下晚自习的时候，校门缓缓地打开了。

舒文玉和顾小蕾出了书店，藏身在校门口旁边的暗处，密切注视着出校门的师生。

灯光下人头攒动，一片嘈杂。

舒文玉属于过来人，明白一般情况下学生先出校门，老师要等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才会出来的，因此把注意力放在了后面的老师身上。

约莫一刻钟过后，校门口就冷清了下来，学绝大多数学生都走了，只剩下老师们了。他们一边走着，一边交谈着，享受着课后的轻松。

舒文玉与顾小蕾耳语了几句，接着两人把眼光移向校门口，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出来的每一个人，似乎怕一眨眼就把目标丢了。

尽管光线不怎么好，但他俩凭身材模样就能辨认出程屹立。

然而，直到校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俩也没发现程屹立。

难不成这家伙今天晚上没来吗？

这怎么可能呢？按照学校的规定，即便没轮到自己的晚自习课，任课老师都要来学校，何况程屹立还是个相当认真负责的班主任。

唯一的可能就是，程屹立突然遇到了急事提前离开了学校。

可是，从上晚自习开始，舒文玉和顾小蕾一直就守着，根本就没发现对面那扇黑乎乎的铁栅栏打开过，所以完全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文玉感到很困惑，一时间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顾小蕾也感到纳闷，怀疑是不是一不留神就错过了目标。

事实上，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因为他们俩眼睛一直都盯着校门口，盯着从门口出来的每一个人。

时间一分接一分地过去了，目标却迟迟没有出现。

舒文玉内心充满了沮丧和失望，最后终于按捺不住了，想从藏身之处跳出来，却被顾小蕾一把拉住，低声劝他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