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坠楼案（8)（1/1）

舒文玉表情夸张地说：“要真这样，我们的小公主就惨喽。”

杨坤瞧瞧舒文玉，瞅瞅顾小蕾，正经八百地说：“没错，从现在起我就要严格管教贝贝。不过，贝贝不会惨，会更快乐的。”

舒文玉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孩子都怕管，严管之下哪来快乐呀？”

顾小蕾倒向支队长一边：“贝贝与众不同，当然可以这样啦。”

舒文玉瞪眼顾小蕾：“你做帮凶，总有一天贝贝会恨死你的。”

顾小蕾嘲讽道：“别杞人忧天了，我跟贝贝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好。”

杨坤笑而不语，只管执杯饮茶，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胡美琴见杨坤不说话，问道：“杨警官，是不是没什么要问的？”

杨坤说：“今天就暂时到这儿，耽搁你这么多时间，实在抱歉。”

胡美琴显出轻松的神情，微笑着说：“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杨坤他们与胡美琴道过别，便起身离开了。

上了车，舒文玉问：“杨队，我们现在去哪儿？”

杨坤反问道：“小舒，你认为我们现在该去哪儿？”

舒文玉想了想说：“去公司吧，看看石楠在不在。”

顾小蕾说：“杨队，我觉得石楠有重大嫌疑。”

舒文玉抢着说：“与其说石楠有重大嫌疑，还不如说是胡美琴干的。”

顾小蕾诘问句：“你看胡美琴那样子，像个杀人犯吗？”

舒文玉扭头冲后座上的女同事笑笑：“杀人犯还有像不像之说吗？”

顾小蕾辩道：“我说的像不像，并不是指外表，而是指内在的东西。像胡老师那种有修养有品行的女人，怎么会杀人呢？更重要的是，案发现场留下的是男人的脚印和烟头，完全可以排除凶手是女人。”

舒文玉不紧不慢地说：“我也相信郑若茜不是胡美琴亲手杀的，但不能完全排除胡美琴雇凶杀人这种可能性。”

顾小蕾坚持道：“不可能，胡老师绝对不会雇凶杀人的。”

杨坤瞅着顾小蕾问：“你说石楠有重大嫌疑，那理由呢？”

顾小蕾答道：“坦率地说，杨队，我现在还没有充分的理由。”

舒文玉用调侃的语调说：“直觉，顾小蕾，你又想当直觉大神了。”

顾小蕾伸手拍了下舒文玉，嗔道：“谁要当自觉大神呀，瞎说！”

“虽说直觉属于主观的东西，但在办案当中还真不能忽视，有时候会让我们拨开云雾见月明，甚至起到关键的作用。”杨坤说，“至于石楠嘛，我也觉得他与郑若茜的死有一定关系，可以列为嫌疑人。”

舒文玉不以为然：“石楠和郑若茜好上了，怎么会谋杀她？坦白地说，杨队，我认为石楠根本就没有作案动机，也就不相信他会是凶手。”

杨坤笑了笑：“好，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先去公司吧。”

舒文玉应了声好，一转钥匙把车发动了。

警车顺着川流不息的街道，朝那家医药制造公司驶去。

约莫十分钟过后，车子在公司大楼旁边的停车处刹住了。

下了车，杨坤他们快步朝大楼里走过去，准备去石楠办公室。

谁知在电梯处碰到了赵副经理，杨坤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石经理在不在，赵副经理就开门见山地告诉他，石经理在外还没回来。

杨坤不禁有些愕然，没料到石楠真的没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郑若茜真的是他谋害的，现在畏罪潜逃？

就在发愣之际，赵副经理将一支香烟递了过来，杨坤没有接，只问句：“石经理也抽烟吗？”

赵副经理随口答道：“抽呀，石经理不仅抽烟，而且是老烟枪呢。”

杨坤哦了声，接着问：“石经理平时抽什么烟？”

赵副经理答道：“跟我一样，老牌子。”

杨坤接过赵副经理递过来的烟看了看，原来是“中华”，默然片刻又问：“石经理就抽这个牌子的，会不会抽别个牌子的？”

赵副经理打趣道：“石经理对女人要能像对这牌子香烟这样情有独钟，那也就不会老搞出花边新闻来了。”说罢哈哈笑了两声。

杨坤盯着赵副经理：“昨天问询你时，怎么没听到你说这话？”

赵副经理摆摆手说：“玩笑，玩笑，警察同志，你就别当真了。”

杨坤严肃地说：“玩笑？赵经理，你指的是哪方面，说具体点。”

赵副经理把脸一肃：“警察同志，我说的是花边新闻这一点，至于香烟嘛，石经理一直就抽‘中华’，我没有开玩笑。”

舒文玉问：“赵经理，石经理是不是很风流呀？”

赵副经理说：“其实也不是这样，石经理在这方面还是挺克制的，就是不知这回是撞见鬼了还是怎么着，居然跟郑若茜玩暧昧。好在现在郑若茜已经死了，就算他想玩也玩不成了，可以重返常态了。”

舒文玉问：“赵经理，你能确定石经理同郑若茜有这种关系吗？”

赵副经理闪烁其词地说：“花边新闻，刚才我说了是花边新闻，至于确定嘛，我又没亲眼瞧见，怎么敢确定呢？不能，我无法确定！”

舒文玉说：“我看你不是无法确定，而是不想对我们说实话。”

“哪敢，哪敢！”赵副经理陪着笑说，“各位警官，我还有事，失陪了。”说完撒腿往大门口快步走过去，像在逃避什么似的。

舒文玉想叫住赵副经理，却被杨坤制止住了，于是一脸诧异地问：“杨队，你不觉得这家伙在有意逃避我们的调查吗？”

杨坤瞧着匆匆离去的赵副经理说：“其实，他知道的也就这些，就算我们再怎么问，也不会得到什么新的线索了。”

舒文玉问：“那现在我们是回去，还是坐电梯上楼呀？”

顾小蕾开玩笑道：“你要想去看美女就快进电梯吧。”

“美女就在眼前，犯得着费这个劲吗？”舒文玉打量着顾小蕾，“跟你说吧，只要你往我眼前一站，我就把世界上所有的美女都抛在了脑后，因为在我眼里你是最大的美女，没谁能比得过你。”

“油嘴滑舌！”顾小蕾重重拍了下舒文玉的脑门，“注意这儿！”

舒文玉捂着脑门，很夸张地哎哟了一声，却不忘强调句：“我说的是心里话，顾小蕾，你应该相信我才对。”

杨坤呵呵一笑道：“没错，小顾，你该相信小舒。”

顾小蕾瞪着支队长说：“杨队，是不是你也欠揍呀？”

舒文玉赶紧制止道：“怎么跟领导说话呀，别没大没小的！”

“我怎么跟领导说话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你！”顾小蕾针锋相对道，“我说舒文玉同志，你就别一脸老气横秋了，讨厌！”

舒文玉连忙扮了个滑稽可笑的鬼脸：“你看，我不是挺可爱的么。”

顾小蕾忍俊不禁地咯咯笑了起来：“你小子还挺能演的嘛。”

杨坤先是呵呵一笑，接着把脸一肃：“打道回府。”

舒文玉冲顾小蕾挤了挤眼，一道跟着支队长往大门口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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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杨坤同舒文玉一道去了痕检科。

舒文玉拉开抽屉，拿出物证袋，从中取出那个烟头，递给支队长。

杨坤仔细看了看，肯定地说：“没错，这个烟头就是中华的。”

舒文玉问：“杨队，根据这烟头，我们可不可推断石楠就是凶手？”

杨坤摇摇头：“虽说这个牌子的香烟挺贵的，但现在抽的人也不少，所以我们不能仅凭一个烟头来断定凶手是谁。”

“那是。”舒文玉说，“不过，我们完全可以根据这个烟头上的指纹来断定谁是凶手。指纹具有唯一性，只要比对成功，想赖也赖不了。”

杨坤问：“小舒，你用指纹查找过个人信息吗？”

舒文玉答道：“查找过了，不过数据库里没有与之相配的人。”

杨坤说：“这也就是说，凶手没有前科，属于第一次作案。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烟头根本就不是凶手留下的。”

舒文玉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线索不就又断了。”

杨坤说：“我说的只是一种假设，并没有完全否定了。即便这个烟头不是凶手的，也有它自身的价值，就是证明当天晚上有人来过郑若茜家中。这个人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因为女人也会吸烟。”

舒文玉问：“杨队，你是要推翻我们之前的判断对吧？”

杨坤说：“准确地说，这不是推翻，而是新的假设。”

舒文玉说：“ 如果要这个假设成立，那就必须在郑若茜家里找到另一个的脚印。可我们勘查的时候，只发现两个脚印，一个已经确定是郑若茜的，另一个应该是个男人的，之前判断为凶手的。”

杨坤说：“这样吧，我们再到案发现场去看看。”

舒文玉笑了笑：“遗漏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因为勘查得够仔细了。”

杨坤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去再次勘查一遍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