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遴选美姬(1/1)
“哥,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完成天魔蚕衣,剩下的事你交给我就可以了。”
“你一个人可以吗?”
“放心吧,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那我们怎么保持联系,也好让我时时知道你是否平安。”
云贞晼用秘术幻化出自己的暗夜幽蝶交到了萧鹤岭手中,告诉他有事可用此物找自己。当然,自己也会常用此物给他报平安。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他们俩还得装出一副不熟稔的模样,这样可以暂时躲过外人的耳目。
收敛起脸上对于自己妹妹的那种温润,重新露出那副市井的模样。
“快来人呐,有刺客。”
梓然院对于大家在望川都城中的家宅来说都太小了,所以九鸢的贴身婢女扯着嗓门的大喊声足够让每个人都能立刻听到。
云贞晼按住了萧鹤岭,“你别出去了,否则让所有人看到你从我房中出去,定是会生出不必要的事端。你见机行事,有机会就偷溜出去。”
“知道了。”萧鹤岭现在对着自己妹妹听话得很。
当众人一个接一个赶到声音传来的地方时,云九鸢和她的婢女都已经双双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商时川冲上去失魂落魄地抱起躺在地上的云九鸢,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泪水顺着脸颊经过下巴滴到了云九鸢的眼睛上。
“不是让你们严加防守吗,怎么还能让人进来?”商时川朝着清竹吼的时候,鼻子里因为流眼泪而分泌出来的鼻涕也顺着一起流了下去。
云贞晼嫌弃地扭了一下头,对于这种场面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受伤的是云九鸢她也会紧张,但她已经完全不会像个小女孩一般慌乱了。
云贞晼伸出手去探了一下云九鸢的脉案,还尚存一丝气息。
“快去传医师。”商时序许是看懂了云贞晼的表情,马上吩咐了下去。
其实这应该是看到人受伤后的第一反应才对吧,或许是商时川过于紧张了,看到这么多血被吓到了。
“商大公子,你先把我姐姐抱回房间吧,这人还没死,你别哭得跟已经不在人世了一样。”
云贞晼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她真是累了,怎么一天天的全是这些事情呢,感觉道路上长满了荆棘,稍有不慎,就会遍体鳞伤,她不例外,她周围的人也不例外。
但对于这次的刺客她完全没有头绪,云九鸢在这个世上除了秋容大概没有其他仇人了吧。可云九鸢来了西域这件事情整个相府也只有她和香荀两个人知道吧。
“小姐,医师来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好,我这就去。”
“这位小姐身上的刀伤都是外伤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多些时日便可,但她伤口上的毒却有些棘手。”
毒?怎么又是毒,云贞晼现在听到这个字都快恨上那些研制毒药的人了。
“那医师可知是什么毒?”
“一种蚀骨虫身上刮下来的毒素,这种毒在西域倒是很少见,需要有人精心养育,这恐怕只有下毒之人才能知道此毒怎么解。”
又是这样,好似全天下的医师都知道毒但都不知道怎么去解,云贞晼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蚀骨虫?”商时川朝着云贞晼望去。
对于这三个字他熟。
之前将云九鸢从相府救出来的时候,她身上被下的就是这蚀骨虫。
“你放心,蚀骨虫的毒不是一蹴而就的,毒性会随着时间慢慢渗入体内,就像蚀骨虫一样,不会短时间内致死。我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回都城去要解药了。”
“但这样一来一回时间太久了,我怕九鸢身体受不住。”
“商大公子你放心,她是我亲姐,我对她的担心绝不会比你少,我绝不会让她有事的。但现在你要做的是和我一起把需要献给我父亲的美姬选好。”
云贞晼掏出藏在腰间的那瓶浮心散交给了香荀。
“香荀,你现在就快马加鞭回都城去,两件事,一是将这瓶解药交给秋容,二是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把秋容那儿的解药给我拿来。”
“那小姐你怎么办,身体才刚好我不放心啊。”
“你去吧,你家小姐有我在,我会保护她的。”商时序站了那么久终于开口了。
“快去吧!”云贞晼认真地对着香荀眨了眨眼让她放心地去。
“你倒是对你母亲一直在外人面前直呼其名,难道就不怕会被人诟病不孝吗?”
云贞晼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只要是对云九鸢有益的事情,商时川都会听。
这接下来的日子里,商时川便带着弟弟和云贞晼寻遍这西域城,找寻他们满意的美姬人选。
可这西域城实在是太大了,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满意的人选真的不是一件易事。
夜晚,云贞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必须得想个办法,争取十日之内解决才行。
算算时日,香荀应该已经差不多要到都城了。
这边忙着赶路的香荀,两条人命挂在她身上,一边是云洪一边是云九鸢,她真的是连吃饭的时间都已经省下来赶路了。
整个人嘴唇都开裂了,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敢浪费。最后整个人和马匹一起倒在了相府门口,被四个人驾着抬进去的、
但就算她筋疲力尽地晕过去了,她睡着了,她的脑海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喊她起来,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香荀靠着意志力艰难地醒了过来,秋容正在床头看着她,这么多年了,秋容也算爱屋及乌吧。
“夫人,这是小姐给相爷找的解药。”香荀从身前掏出了那瓶浮心散。
“碧柳,快拿去给相爷服下。”云贞晼特地叮嘱过香荀,对于浮心散的副作用不要对任何提起。
“对了,夫人,我此次回来不止是为了给相爷送解药,还要问你讨一样东西。”
秋容早就猜到了香荀定会开这个口。
“东西我是不会给的,这个小贱人,当初还想毒死我,连带着我的宝贝女儿差点出事。要不是晼儿救了她我找不到人我怎么可能等到今日?你什么时候也劝劝你家小姐,让她自己长点心吧,别最后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这个家里只有我,她的娘亲,才会一心一意地待她。”
“夫人,还有我。”香荀听到此话马上举起了手,她心里清楚她才是云贞晼在这个世上最值得信任的人。
“好,那你赶紧休息吧,你应该还要赶回晼儿那边去吧?”
香荀假装乖乖地闭上了眼休息了起来,心里早就想好了要如何拿到解药了。其实云贞晼也早就猜到这样直接问秋容要解药她断然不会给的,只有另想他法。
终于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了,香荀找出了房里藏着的迷香,趁着府里夜深无人走动,偷偷给秋容的屋里点了迷香,溜进去拿走了解药。
等到第二日天亮的时候,香荀早已没了踪影,路都赶了几十里了。
这把秋容气得马上下令把香荀和云贞晼的房间搜了个遍,把迷香全给收走了。
“传信给西域保护小姐的人,让他们一定要伺机而动杀了云九鸢,但前提是确保小姐的安全。”看来这次秋容是下了必杀的决心了。
秋容忙着赶路日夜奔波,云贞晼他们也没闲着。
就在昨晚快要入眠的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云贞晼的脑子里。
这不,一大早,她就叫了商家兄弟俩到房间里来议事。
天才刚亮,商时序才刚合眼一会儿就被叫起来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云贞晼跟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一般,拿他的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醒醒,接下来我要说正事儿。”
商时序赶紧正襟危坐,像个乖巧孩子般等着先生训话。
云贞晼把昨晚脑袋里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她想通过公开选拔的方式来寻找合适的人选,一来西域山高皇帝远,他们打着给当朝宰相选妾的名头自会有大把的人前来参与选拔。
再者,这样一来也不用他们费心去到处跑了,这几天腿都跑断了人一个也没找着就知道这种方式的效率有多低了。
商时川认真听完云贞晼的方案,马上应声,觉得此法可行,就是耗费些银子办选拔活动而已,这对于商家来说并不算什么。
一向做事雷厉风行的商时川马上吩咐了清竹将消息放出去,然后在梓然院外开设报名处,两日之后先举行海选活动。
意料之内,第二日一大早门口就排起了长队,各色各样的人,老老少少,应有尽有。
每个来排队的女子都会拿到一个对应的号牌,明日辰时便需要拿着自己手中的号码牌再次来到梓然院进行第一轮的海选,主要是筛除那些容貌姿色不佳者。
这种简单的任务自然是交给了清竹来完成了。
一天下来清竹的眼睛都快看花了,一结束就像逃离狼窝一样逃回院子里去。
“少爷,你快救救我吧,我看了一天的女人,太可怕了,有些满脸麻子,有些嘴都包不住牙齿还朝着我大笑,还有些甚至脸上褶子都要垂到胸口了还来选拔,总之没有你没见过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商时川安慰地拍了拍清竹的肩膀,“好了好了,辛苦你了,我让小厨房给你炖了银耳汤快去喝吧。”
“真的吗,谢谢公子。”
清竹前脚刚去小厨房,云贞晼和商时序就来了。
三个人围坐院里的圆桌前。
“怎么样今天?”
商时川将手上刚刚清竹给他的号码牌交给了云贞晼,她数了数,只剩下九张没有回收回来了。
“情况有这么糟糕吗?”
“略有些姿色的很多都不屑去什么相府当妾,但挤破脑袋想去的我们却看不上。”
其实商时川说得很有道理,现在看来云贞晼的这个办法可能连明天都撑不过去。
第二日是筛选出那些完全不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人。
三个人不抱任何希望地等待着剩下九个人的到来。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的孝服来到了院门口,“请问,我可以参与你们的考核吗?我需要钱来安葬我的父亲,我去给相爷当妾是不是会有钱拿?”
那女子说着便朝他们跪了下来,眼泪也随之而来。
云贞晼看着她那双楚楚动人的灵动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和纯粹的欲望,这一刻她知道这是最合适的人,因为以她对云洪的了解,这样的根本不需要才艺的加持就能夺得他的欢心。
她扭头小声地问商时序钱袋里有没有钱。
商时序一听便知她的意思,甚至连问都没问便拿出一锭金子交到了那个女子手中。
“安葬完家人就马上来这里找我们。”
商时序说完话,那个女子只是千恩万谢地点了点头地离开了,没有多余的话语。
前脚人刚离开,昨天剩余的那九名女子陆陆续续地来到了院门口。
她们很自觉地一字排开,像是等待着云贞晼他们的检阅似的。云贞晼上去便问了她们的出身和学问以及特长。
最终只有一个叫阿里里的女子留了下来,今年才十八,只是因为家道中落,家中想把她随便找个人家嫁了好减轻负担,所以她想为自己博一次,若是真的被云贞晼他们选上了,那等待她的自然是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云贞晼听完她的话,对着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只是祝她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三日之后,那个给家人安葬好的女子信守诺言来到了梓然院,云贞晼这才想起问她的名字。她说她叫兮奴,一个很西域的名字。
香荀到得可真是时候,他们正好完成了在西域的所有事情,如此一来,明日便能起身离开了。
“不是吧,又要走,小姐,我可是迷晕了夫人拿的解药,回去你可得保我啊。”
“你觉得我会让你出事吗,快去休息吧。”
云贞晼又失眠了,她总觉得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突然,云贞晼猛地起身,迅速穿戴好衣服,就敲开了商时序的门。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不会是想跟我一起睡吧?”商时序警觉地双手交叉着捂住胸口。
“少臭美了你,赶紧穿好衣服陪我去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