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烟小烟（1/1）

楚香茹撅起小嘴，嘴里嘟囔着:“都怪阿玉和表哥，你们一直在忙，不和我一同出来。”

“好好好，下次不忙公事了专门陪你逛街。”

“真的？”

“假的。”璞玉走在前面，楚香茹拉着他的衣角，东张西望，想要寻找摊位。

可他们来的还是太晚，月亮悄悄爬上树梢，把街上的人影拉慢慢拉进，一向热闹的大街此时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回……怎么了？”璞玉刚想说回家，楚香茹拽着他的衣袖指着前面不远处卖幼犬的商贩，开心地说道:“阿玉，你看！”

寻着楚香茹手指的方向看去，璞玉看到一个商贩。在他面前摆放着一个竹条编织的笼子，里面似乎剩一只没人要的小可怜。

“看到了。”璞玉眼神越过商贩，回到楚香茹脸上。

“我想买一只。”

“将军府不让养小动物。”

“狗狗不会咬人。”

“它们不是狗，是，”璞玉抬眼正对上楚香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里满是祈求。

他该怎么告诉她，像街上卖动物的商贩，他们卖的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而是从妖族抓来还没有修炼成人形的妖怪。

“香茹的脑子不太好使，你们以后要好好照顾她。”

母亲的话宛如昨日，璞玉唇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俨然没了刚才争辩时的锐利，他长叹一口气，温和地说道:“走吧，不过阿茹要保证会好好照顾它。”

“阿茹保证！”楚香茹朝璞玉弯腰致谢，又揽过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一下又飞快离开，嘴里还不忘拍马屁:“阿玉对我天下第二好！”笑容明媚的样子像极了仲夏盛开的木槿花。

天下第二好，璞玉的脸上笑容逐渐消失，除了他谁还跟她天下第一好？楚香茹自顾自地走到商贩摊位前，完全没注意璞玉愈发阴沉的脸色。

“老板，这个狗狗多少钱？”楚香茹指着趴在笼子里昏昏欲睡的小烟说道。

商贩本想回去的，但看到楚香茹两人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来，放下准备收拾的手，又坐回去。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最好今天你被买走，不买走你也别回去了，我可养不起你。”

小烟的眼皮抬抬，没有吵闹，只是身子又用力缩了缩。把脑袋放到尾巴上睡觉，它已经不奢望有人能买走自己了。

可楚香茹的到来又让它燃起希望，它闭着眼睛装睡，偷听对话。

“小姐要是真的想要，”商贩见楚香茹穿着不俗，料定她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便狮子大开口。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晃。

“两块雪玉水晶？”楚香茹又惊又喜，刚好她带了五块。

“不，是两百块。”商贩露出狡诈的嘴脸，笑嘻嘻接着说，“不过，如果小姐你诚心想要，五十块雪玉水晶卖给你。”

五十？！楚香茹摸摸自己空空的口袋，欲哭无泪。表哥和阿玉为了不让她胡乱买东西——实际上怕她被骗，买一些物所不值的东西。

两个人联起手来，把她的零花钱压缩不少。碰到实在想要的，他们两个还会同她一起前去。结果就是，他们两个会拒绝大部分她想买的东西，把她怀里抱着的东西一件件放回原位。

“阿茹怎么了？”璞玉走上前，见楚香茹兴致不高，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连头上的蝴蝶发饰都耷拉下来，没有一点生机。

“好贵。”楚香茹带着哭腔，璞玉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语气温柔:“没事，我同他商量。”而后压低声音说道:“还记得出来时你怎么保证的吗？”

璞玉的话提醒了楚香茹，她收回眼里的泪珠，慢吞吞说道:“记得。”说完把连又往璞玉的怀里缩缩。

出来之前，璞玉再三让她保证不会在外面哭，哭也是回家哭，在外面不能流一滴泪。

“为什么？”

“因为阿茹哭起来是丑八怪。”璞玉斩钉截铁地回答，解开楚香茹长时间困在心里的一个疑团。

“老板，多少钱？”

“五十块雪玉水晶，少一块不卖。”商贩胜券在握，他行走江湖多年，看楚香茹的样子猜到她是真的喜欢这只海盗狗。

这个小姑娘的品味跟别人不一样，越丑的越喜欢，怕寻遍整个永宁镇，他都不能找出来第二个。好不容易来个冤大头，他不想放过。

“五十块？”

“对。”

“可我怎么觉得这只怎么看起来不太活泼？”璞玉瞟一眼趴在笼子里的小烟，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

“哪有，公子，它只是睡着了。我把它叫醒让您瞧瞧。”商贩心里“咯噔”一下，说着拎起小烟向璞玉展示它的开朗。可看到楚香茹可怜兮兮的模样，小烟选择闭上嘴巴不出声，蔫蔫的，任凭商贩怎么摆弄都不叫。

“哈哈，这只脾气很好，还不爱叫。瞧我怎么弄它都没反应，但我保证，它很健康，能吃能睡！”见小烟没有反应，商贩有些许慌了，随机找个借口企图搪塞过去。

“老板，你确定这只很健康，我怎么看着像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璞玉清秀的脸上露出嫌弃，拉着楚香茹就要走。

“阿茹乖，这条街上卖狗的有很多，明天我们再来好不好？”

楚香茹不说话，任凭璞玉拉着她离开。她一眼相中这只带着眼罩的强盗狗。别的商贩也卖狗狗，她不确定能再找到一只和它一模一样的。她不想错过，可也不能在大街上撒泼打滚求璞玉买给她。

她保证过不会在外面哭的。

走出去几步，商贩叫住他们，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公子，卖给你们了。”

“多少？”

“你们有多少给多少吧。”商贩直接让他们看着给，放走他们，别的人也不会买这只狗。索性卖给他们，少赚一点也是赚，总比砸在手里赔了要好。

璞玉从怀里掏出十块雪玉水晶，商贩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窃喜幸好自己没有放走他们，这些够买十只笼子里的东西了。

“谢谢公子小姐！”商贩搓搓手，嘴角咧到后脑勺，伸手接过璞玉丢过来的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