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幻境破碎（1/1）

“师尊，你没事吧！”楚天河跟在洛怀身边，看到他脸色不太好，关切地询问。

“无妨。”洛怀平静回答。

昆仑山脚下，南音几个人完好无损出来。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假师尊勾着唇迎上来，她悄悄拔下头上的簪子，注入灵力，幻化成为长剑狠狠刺入假师尊的胸膛。

“你！”假洛怀吃痛一声，眼眸里露出阴狠，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水月镜幻化出的虚像，南音看到这双眼睛也不能辨别谁真谁假。

鲜血顺着假洛怀的伤口一点点往下滴落，滴答滴答，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如此明显。

“你输了。”南音拔出长剑，面不改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羞怯与兴奋，取而代之是无止境的冰冷。

假洛怀薄唇紧紧抿着，下一秒化作一团烟雨消然殆尽。

“承让了！”南音朝着假洛怀离去的方向鞠躬致谢。在永宁镇流浪的几个月，她褪去一层皮，且不说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比之前要强上一两层。

奇怪的是，她已经识别战胜假洛怀，可水月镜的出口迟迟不打开，她收起长剑化成簪子重新插到发髻上，桃木色与她脸上的神色有些不相配。

小烟这边也轻松识破水月镜的幻境。楚香茹哭着不让她靠近，她的心猛然抽搐，可冷静下来之后，她注意到楚香茹哭泣时滚落地上的眼泪没有变成鲛珠，而是像普通人一样。

看到这样，小烟心里已经猜到此人不是主人。她没有耐心哄这个冒牌货，催动灵力。很快，她的头顶长出两只尖尖的兽耳，眼神失去平时的澄澈变得猩红浑浊，指甲变得乌黑尖利，嘴里长出一对獠牙。

她朝天空“嗷呜”长叫，舔了一下唇角，皮笑肉不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朝着楚香茹扑过去。

楚香茹吓得愣在原地，手中的烟花点燃，朝着小烟飞去。小烟一个侧身闪过，伸出一只手抓住，冷笑着把烟火丢向天空。她丢到空中的那一刻，烟火爆炸，绚烂的花火在天空点燃，随后点点落下。

迷人的景色小烟却没有心思观看，她从不喜欢看烟火，只有楚香茹硬拉着她看的时候，她才会勉强在离烟花很远的地方浅浅欣赏一番。虽然她不明白这种具有危险性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小姐喜欢她就喜欢。

小烟紧紧扣住楚香茹的手腕，两个人躺在地上面对面，楚香茹被吓得花容失色，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要干什么？”

小烟伸出爪子，在她的脸上划了一下，笑得让人汗毛竖起:“你说，我要干什么？替天行道，为主人杀了你这个害人精！”说着，她举起利爪朝楚香茹抓去，一转眼身下的人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了。

看来是通过考验了。小烟摇摇头，兽耳消失，牙齿和指甲也变回正常。眼睛里的红色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褪去，变回灰蓝色。

“小姐，你怎么样了？”小烟不放心楚香茹，她不确定小姐能够识别出水月镜的幻境。在她的印象里，小姐是个没有灵力的平常人，靠着许多仙草灵药延长生命，保持年轻。

小姐…小烟抬头看看天空，灰蒙蒙的蓝色，看不见一颗星星，也看不见小姐。

璞玉静静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楚香茹却无动于衷。

“阿玉是坏蛋！呜呜呜……”楚香港把头埋进臂弯，璞玉好像变个人。她不认识他，眼前的璞玉好陌生，可她实在找不出任何破绽，相貌声音，甚至是气质都和璞玉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璞玉对待她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回想起之前璞玉对她总是和和气气，温温柔柔，没有跟她红过脸，即便是吵架，低头的永远是璞玉。

她曾问璞玉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璞玉回答得云淡风轻:“没有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她不想听这个答案，什么叫没有为什么。缠着璞玉重新回答。

璞玉沉默好半晌，侧头覆上她的唇。温和的感觉，就好像她喜欢吃的桂花糕，清甜软糯，恰到好处。

“明白了吗？”璞玉放开她，一双眼睛含笑看着她，弄得她又羞又愧，红着脸骂他“坏蛋”。明明这么正经的一个人，总爱把她弄得脸红心跳，然后得意洋洋看着她出糗的模样。

可是，可是，为什么她进入水月镜里看到的是璞玉，他为何在这里。楚香茹的眼泪滴滴落在地上，就在她沉浸伤心无法自拔之时，周边景物变了一番模样。

她扭头看去，璞玉所在的地方，不知何时他已经消失。一只手拽过她，将她紧紧护在怀里，嘴里止不住地安慰她:“阿茹，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璞玉一脸歉意地看着怀里的楚香茹，恨自己不能早一点来到这里。他没想到不寸山如今竟然猖狂到这种地步，胆子大到敢在昆仑山地盘搞下三滥的手段。幸亏君碌上神意识到不对劲，他想到阿茹两人也来凑热闹，来不及解卦象就直奔昆仑山。

幸好阿茹没事，要是她有事，洛怀……

“阿玉，呜呜呜，刚才有个假阿玉骗我，呜呜呜。”楚香茹一时半会儿稳定不下情绪，值得庆幸的是，周边除了他们几个，没有旁人。

“爷爷！”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周漫梨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阿爷泣不成声，在幻境她巧妙地破解洛怀的法术，想着出来进入昆仑山学艺。

没想到一切都是洛怀魔头的阴谋，出来后唯一的爷爷也去世了。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周漫梨泪如雨下，她双手暗暗握拳，认定凶手就是洛怀。

“姑娘，一切自有天命。”听到哭声的几人回头看去，君碌上前一步安慰起泣不成声的周漫梨。南音却眉头紧皱。

师尊他刚刚来过？地上死去的老人明显是师尊的手法。她眉眼低垂，不敢再去看周漫梨。不寸山向来如此，杀人放火是常态，她早已习惯。

可能是因为楚香茹和周漫梨的哭声，让她感到压抑，呼吸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