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得到碧波（1/1）

南音被楚香茹猝不及防地一声大喊吓了一个激灵，险些摔倒在地，事后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大小姐，下次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一惊一乍，我的耳朵差点儿聋了。南音心里吐槽一番，转眼又陷入一阵狂喜。

师尊派她潜入昆仑山，她正愁找不到机会询问璞玉何时动身出发前往昆仑山，没想到出去溜达一圈竟然得知明日她又能踏入昆仑山的大门了。

兴奋之余，南音也明白璞玉的良苦用心，这个大祭司果然不一般。南音在将军府，接触最多的就是楚香茹主仆二人，像璞玉神出鬼没，她知之甚少，更不用提江安了。

“昆仑山可是个好去处，本王听闻山上的君碌上神乃是仙界第一战神，你们要是有幸成为他的首徒，学习修仙法术是再好不过了。”

陈宜生插嘴，他很早便听过君碌上神的威名，只可惜他一介凡夫俗体，没有仙脉道骨，无法修炼仙术，不然他早早跪拜在上神门下。

可世事无常，谁又能说他修仙一定会大有作为呢。

南音的东西很少，只请求江安赐她一把长剑。江安知晓她会武功，没有多问。

再说，子修先前吩咐他要带一件武器，他左挑右选将放在箱子里几百年不曾用过的碧波剑拿出来，随身带在身上。

南音朝他求取武器的时候，他犹豫一番还是赠予了她。

“不过，”江安举着碧波猛然收回，似是恍然大悟，“碧波剑算是半个神器，认主人的。你要是不被它认可，拿了也没用。”

江安说的是实话，碧波剑性情顽固，上一个主人去世，它也跟着把自己封闭起来，几百年来一直沉睡在箱子里面。

子修偶尔想妹妹了，才会想起来打开箱子，掏出来将它擦拭一番。或许，子修已经默认她是阿宁，竟然舍得将碧波剑送与她。

可江安也深知，不管她是不是阿宁，从今往后必须是。

至于碧波剑，他心里祈祷它锈到脑子发昏，承认南音。他告诉它如果不承认的话，就让它回炉重造。

碧波剑静悄悄地没有回应他，不知道是默认还是不承认。

南音心里清楚，她的法术修炼不易，每次使用双手必被烧伤，几天只能泡在冰水里止痛。

唯有得到一件武器才能够保全自身，碧波剑承不承认她，她都要定了。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自己每次使用火术时身体总感觉强烈不适，为何师尊偏偏要让她练习。

“师尊，我手疼……”在南音再一次使用火术不小心烧伤时，她举着被烧得发乌的双手跑到无心殿前长跪不起，哭着喊着不练习法术了，恳请师尊救救自己。

洛怀不情愿地露面，站到南音身后，默默看着她发乌的双手，伸手抓着她的手，感觉像是触碰到一根干枯的树枝。

“啊——”南音大叫一声，想扭头去看何人，洛怀冰冷的言语砸来。

“闭嘴！”

是师尊！南音心跳漏了一拍，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不知为何，想到师尊脸上便不由得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师尊，我疼……”南音眼角泛泪，她不想再练习火术了，已经有蛊心铃保命的她凭什么累死累活修炼不适合自身特质的法术。

“……”洛怀眉头微蹙没有搭理她，沉默着向她输送灵力。南音感觉双手渐渐不痛，悄悄抬眼去看双手的情况，原本乌黑的双手正在慢慢恢复正常颜色。

“好了。下次觉得疼去后山的寒池里泡着，不必专门把本座喊出来。”

治疗结束，洛怀快速松开南音的手腕，仿佛一秒钟都不想多碰她。最后不忘叮嘱她这些日子不用费心修行，他经不起三天两头输送灵力。

南音把双手放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确定是自己的双手，也肯定它们变回原来的模样了，皱作一团的小脸舒展开来，想笑却意识到洛怀在旁边只好压制嘴角。

洛怀沉默地看着南音的一举一动，眼底泛起一阵温柔的水波，唇角也不由自主勾起一抹弧度，下一秒，他意识到什么，转眼间恢复以往冰冷的模样。

“师尊，”南音双手恢复正常，想到为自己医治的洛怀，犹豫不决，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师尊知道非打死她不可。不寸山明令禁止的就是这件事。

师尊最痛恨的莫过于修行不勤勉的徒弟，她只顾着双手的疼痛，一心想着跑来无心殿找师尊救她，忘记了师尊不让弟子们闲着没事跑到无心殿。

他讨厌嘈杂的声音，只会扰了他的清修。

“说。”洛怀觉得头疼，她跪在那里犹豫不决，惹得他心烦不已。

“我能换个法术修行吗？我好像不适合火术……”南音的声音越来越低，不敢抬头去瞧洛怀脸上的表情。

不用想她也知道，师尊的脸色肯定差极了。

“不行。”洛怀一口回绝，什么无理要求，不寸山上的弟子从没有修炼几百年半路换法术修行的，她倒好，一开口就提出如此荒诞的请求。

本来她上山就是方新替她求情，不是看在向的面子上，以及她对自己的宿敌君碌能造成伤害，他早就把她赶下山了。

不寸山从不缺有天赋的修行者，像南音这种踏进不寸山脚的资格都没有。

南音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这个结果于她而言在意料之中，并不觉得惊讶。

“可是师尊，我觉得火术真的很难修……”

……

“你修什么都难修。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即便你换了其他的法术，结果也是一样。没有深厚的修为，只能被法术掌控。”

洛怀无情打断她的念头，话里话外都在嘲讽她天资愚钝，修行散漫，把握不住火术是理所当然。

这些话语让南音陷入深深自责，她总以为是自己的体质不适合火术，按照师尊的说法，修为不深之人修什么都是白费，只能沦为法术控制的傀儡。

洛怀不是不知道南音擅长的水木之术，只是让她修行擅长的，将来修为大涨，只怕难以控制。

至于火术，她不可能修好，永远不可能。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把蛊心铃交给她的原因之一，保留她的一条性命，在扳倒君碌之前，她要完整无缺的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