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爱慕皮囊下的心(1/1)
云皎月知道今年薛福儿十五岁,比她小三岁的话,那位成了娈童的少年,应当是十二岁。
不由蹙起眉头,其实她对娈童这种历史性产物,并没有很奇怪。
娈童顾名思义,是与男人发生性行为的男童和少年。
在历史长河中,上位者集结权钱色于一体。
娈童本质上和青楼里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被上位者玩弄的对象而已。
好奇问道,“卷宗?”
“对,我闲来翻阅了这两年的卷宗,发现敦武校尉涉险调戏良家妇女被砍首后,其弟朝不保夕无人抚养,前些日子因偷窃入了牢狱。”
“其实入牢狱也挺好,起码能解决他的衣食问题。只是没想到,后来有人将他给保释了。”
云皎月听薛福儿说了这些话,心里越发纳闷。
既然无人抚养朝不保夕,又怎么会有人特地保释?
这是一开始,就冲着男色来保释的啊!
刘蓉问道,“是何种方式的保释?交了银钱?还是以人犯患病为由,保管出外?”
薛福儿以一种明白人的眼神看向对方。
叹了口气,“患病为由。”
“我差人去问了,那少年死活不出牢狱,是被宋驸马原配正妻赵氏给拖出去的。”
“我想,人应当也是由赵氏送给姜世子妃的。”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一言不发。
云皎月有些寒心,顿时也不着急西宁侯府还会不会找她治病。
一针见血问道,“薛福儿,那位敦武校尉,是真的调戏良家妇女了?”
薛福儿咋舌,半晌落下几句,“这……不好说。”
“卷宗上说敦武校尉醉酒后入室调戏妇女,致使妇女自尽,因此被处以斩首之刑。”
“但那一案件死无对证,唯有死者的哥哥出来指责敦武校尉。”
意味深长补充道,“另外死者的哥哥,坊间传言此前欠了宋驸马百两赌债。”
“好了,不说这些了。”
林芙蕖看云皎月病容越发憔悴,及时制止住话题。
云皎月抿了抿薄唇,大概拼凑出了事实真相。
宋琰宋元清不和,敦武校尉因宋琰得罪了宋元清,而后被污蔑砍首。
其弟先是没了如父的长兄,入狱后,又没了大好的青春和前途。
后来更是被宋元清和赵氏联合,借由姜世子妃之手,将其送给姜寻当娈童。
如今彻底沦为玩物。
“你们说……这件事情,宋小侯爷知道吗?”
云皎月无声勾了勾精致的唇角,眼神渐渐犀利冷却。
薛福儿茫然,下意识说道,“宋小侯爷知不知道,如今也不太重要了。”
的确已不太重要,毕竟少年成了娈童。事实难以更改。
“不过我想他应当是不知道的。”
薛福儿感慨,“曾经的天之骄子双腿难以行走,眼见着庶弟蒸蒸日上,而自己则每况愈下浑浑噩噩。”
“哪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啊!”
云皎月呼吸沉沉,也是这么认为。
又聊了好一会儿别人家的秘辛之事,直到薛福儿听见云皎月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羞赧地挠头,“我忘了皎月你刚醒还没吃饭,一直缠着你,显得我好不懂事!”
“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来看你!”
云皎月意犹未尽,其实她还挺想继续听八卦。
碍于肚子实在是饿,只能忍痛目送了薛福儿林芙蕖她们。
等烟景给她递了碗粥,喝完后,云皎月才是动笔写了治疗感冒的方子。
“苏叶、薄荷、藿香、防风、荆芥、苍术、黄芪各一钱,甘草五分,双花一钱半。”
“霜商,这几日,你就好好养伤,烟景你亲自去煮药材。”
云皎月找着借口屏退两人。
她从空间找了西药治感冒,相比较于中药的循序渐进疗法,西药虽然有一定副作用,但是不可否认药效发挥得还挺快。
等身边没人了,拿出西药。
顺道清点了医药房的药,发现好些种类的西药药物库存都不多。
坐在圆桌旁思考半晌。
早在泽州大荒县时,她就想着要自己做药品备用,一直到现在都没动手实践。
得将计划提上日程了。
祁长瑾听到林芙蕖她们已经离开,早早就到了主院。
瞧见女人往嘴里塞了白绿色的近圆柱状颗粒,蹙了蹙眉头。
没有多问,轻声喊了声,“皎月。”
云皎月被突然响起的叫喊声惊得呛了几口,岔气不停咳嗽。
祁长瑾快步上前,下意识用手拍着女人的胸口,顺道给人顺气。
云皎月:“……”
秉着是夫妻的事实原则,心想祁长瑾的行为也算合乎常理。
克制住差些迸发的大反应。
祁长瑾手心酥麻,宽大温热的手掌抚到那一片柔软时,更心忙意乱了……
收回手,解释,“我,我看你呛着了。”
云皎月幽幽叹气,原身长得不出挑,不过该有的地方也是真出色。
盯着自己饱满的胸口,“算了算了,没什么大碍。”
嘴上是这么说。
但男人还是注意到,自家小妻子原本直挺的背部耷拉驼了下去。
想来此刻,内心必定波澜不断。
看人故作镇静,一副劝服自己要淡定的模样,心情不由愉悦。
唇角勾出笑意,提着正事,“陛下今日早朝已颁布禁令,禁止贩卖铜钱和私设银炉。”
“并且将禁令的实行,都交给了和你义父关系甚好的大臣推进。”
“这次,没准能一改边陲地区屡禁不绝的违法行径。”
云皎月没跟上祁长瑾的脑回路,从她呛着了的话题,突然转变到国家大事。
暗想男人给她顺气后,当下必定感到尴尬和不好意思。
顺着祁长瑾的话,思索着这种禁令颁布后,能引起的连锁反应。
想清楚后,“这么说,等禁令传到各州县,那些私下接了姜王府见不得人的大单子的商户,都会露出马脚了?”
祁长瑾淡淡应声,“想来不用几月,方婉搜集的走.私证物,就能派上用场了。”
云皎月记得书里姜王府被查抄后,世子妃提前跑路,带着部分家财了去大梁。
所谓部分家财,和丢失的大量白银比,不值一提。
但和大齐国中,任意州县里的富户相比,则又多得多。
大齐内忧外患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像这种能顺道捞一把的银钱,自然是多多益善。
不知不觉间,暗自谋划着一盘棋局。
备于来日所需。
“长瑾,你能帮我做件事情吗?”
“让李敬之去趟西宁侯府,多去几趟。”
云皎月估算着自己的身体何时能好,“另外,我们搬入现在的府邸,理应宴请来往的友人。”
“我打算给姜世子妃发个请帖。”
姜世子妃娘家被抓捕,京都众人私下宴请避她不及。
不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姜世子妃都不会放过这次学士府雪中送炭的机会。
祁长瑾漂亮到超脱于秀气的精致面容泛着不解之意,“请姜世子妃?”
云皎月郑重点头,用旁人或许一时间难以理解的话。
动了动唇,对着祁长瑾解释,“服妖。”
两字一落。
祁长瑾幽邃的眼眸显然刹那晶亮。
他炙热的目光紧锁着云皎月,较之那张憔悴病弱让人心生怜惜的精致面容。
他更爱慕皮囊下那颗稀世罕见,能与他契合的心。
胸膛中心跳越发快,听云皎月一副要将肺咳出来的样子:
“我故意隐瞒方婉下落,我认为我对得起方婉,但是却有愧于李敬之。”
“朝堂上的事情,我插不了手。但既然他也想扳倒姜王府……”
“那为了方婉,也为了他。我一定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