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如果你不爱我，我不如去死（1/1）
仪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在光影漫步的安静时光里，有一个人，一直守着另一个人。
宋北予，昏睡整整了两天。
他睡了多久，顾念安就守了多久。
两天时间，有多久呢？
是48个小时的概念，还是一段永远的距离？
顾念安说不上来。
但他知道，这次之后，时间会永远停住。
——因为宋北予，会永远属于他。
——只属于他。
再也无法逃离。
男人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被标记的位置，上面还残留了一些信息素的气味。
有些暧昧。
这也是，一些疯狂的证明。
“会恨我吗？”顾念安问。
无人应答。
“你知道吗，当你第一次说我不是汤圆的时候，我恨极了。”他说完这句话，就将宋北予从AI仓里抱了出来。
脚步缓慢。
也带着对未来的幻想。
仓内，有小小的结晶在顺着河流生长，爬进爱的小船里。
“可是，当我第二天看见你的时候，又情不自禁的原谅了你。”
少年被放下，而顾念安则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
窗外阳光带起的风声，小声呜咽。
几秒钟的无言，男人似乎在整理措辞。
在而后，他才接着说：“我以为你忘了我，我以为你讨厌我，我也想过，你被家里控制了。”
——就像他被父亲顾宴晨控制了一样。
“最后我发现，这些都不是。”
“你记得我，你也记得我们的承诺。”
“但你不敢相信汤圆就是我，你一直在逃避…”
话，越说越多。
像开了口的闸，无法停下。
顾念安揉捏着宋北予的手，将它搭在自己脸上，眼里泛着星河点点，又有苦涩的笑容在嘴角蔓延。
“我有时候真的好恨你…”
“可是我，又真的好爱你。”
旖旎情话，顾念安就像说不腻一样。
“你根本不知道，你的无视，比不爱我这件事，更让我觉得不安。”
“算了…”
“反正，我们永远也无法分开了。”
画面拉远看，就像一对相爱的爱人。
在互诉衷肠。
而，这样和谐的画面。
是万万不可能发生在宋北予还醒着的时光的。
只有现在，只有此刻。
睡着的他，变成omega的他。
或者是，被标记的他。
每一帧画面，都定格在顾念安心里，久久无法忘怀。
“你不逃的话，我什么也不做，我保证。”
反复搓揉少年的手，他强迫自己镇定。
而。
誓言虔诚。
吻，又落在少年眉心。
如果时间能被定格的话。
顾念安希望，是在此时此刻的现在。
…
夜晚，星河连线的时候。
宋北予醒了。
“我睡了多久？”
少年揉着发懵的头皮，想挣扎下床，但是却摔了下去。
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奇怪，好奇怪。
有一只大手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带着怨怪又担心的语气，“为什么要乱动！？”
宋北予勾着男人的脖子，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
“……”
一声叹息。
顾念安道歉，在他脸上细腻啄吻，“对不起，我不该凶你。”
“……”
宋北予想扭过头，却发现自己连扭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思忖后，他开口：“……顾念安。”
“嗯，我在。”
“…你对我做了什么？”
身体的变化，宋北予察觉到了。
以及，这不寻常的。
柔弱？
这肯定不是正常的分化。
所以，他必须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念的背脊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开口，“你不是知道吗？”
——他还是不愿意开口说实话。
说实话，顾念安在害怕。
他也说不上来，他什么都怕，但是又什么都干的出来。
只要是，为了宋北予。
“我知道我在分化，可是这个感觉…”宋北予说着说着，声音也越来越小，他被顾念安紧紧抱着，呼吸变得缓慢。
“我很难受。很难受……顾念安。”
他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了omega，他只觉得情绪上头，鼻尖泛酸，委屈和不安沉淀在心头。
——这肯定不是正常的分化，因为…
他没有一点点力气，就连抬手都觉得很费力。
“宝贝，别哭，别哭，我错了。”
“你哭的我心都化了啊…”
顾念安就像抱小孩一样抱起他，在他背脊处轻柔拍，心疼的诱哄一直在持续。
可少年并没有停下的打算。
反而越来越多。
安迪说过，omega的情绪敏感，也许会容易流泪，再加上他和ai仓进行了绑定。
“安迪，安迪！”
顾念安大声喊安迪，空荡荡的别墅里响彻了他的声音。
安迪没出现。
“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停下来呢？”
顾念安继续哄。
宋北予抽噎着，他其实很少失态。
可顾念安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走开！！你离我远点！！”
话，是很凶狠。
甚至还想推开顾念安，让他滚出这道门。
可宋北予现在，哪有力气呢？
“别推开我，别离开我。”
不仅推不开，还被拥的更紧。
顾念安用琐碎的吻，来接住这些流落的泪水，“别哭了，只要你别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
“真的吗？”
少年终于有了反应，瘪着嘴看着他，让男人看了又心疼又好笑。
“真的。”
“那我想回家。”
顾念安拍着少年后背的手有一丝停顿，“这里，不是家吗？”
宋北予苦笑，“这里，为什么是家？”
扁扁嘴，他哭的更剧烈。
似乎，是想把这些天的委屈都消耗掉一样。
虽然在宋家长大，可宋北予和顾念安不一样。
——顾念安在厮杀里成长。
——而宋北予，是在温室。
所以会委屈，所以会哭泣。
“以后这里会是我们的家，只要你不走，这里，一直是你的家，不！”顾念安改口，“这里，一直会是你的家。”
“顾念安，放过我，让我走吧。”
宋北予觉得失态，他收敛情绪，最后说了这句话。
“不可能，不可能，求你，别说这种话…”
在宋北予沉睡的这两天里，顾念安想了很多，很多。
想过他会说什么，会做什么，又会说什么？
可，他唯独没想过。
少年的第一句话，是想离开他。
“求你了，求你了。”男人的声音慌乱，又有万分的苦涩，“别说离开我，求求你，求求你。”
“……”
宋北予在他怀里抬头望着天花板。
又是无言。
而，匆忙赶来查看情况的安迪医生。
左脚拐着右脚，不知道该不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