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竹林7(1/1)
第二日,他照常出去学箫,只是这次出门之前,他肯跟时央说了,“我跟山下的赵师父说了,以后每日上午,抽一个时辰去他那里学箫,报酬我用药材跟他换了,你放心,修炼我会加倍补回来不会耽误的。”
听他这么一说,时央心里也放心多了,既然他自己都已有了打算,那自己无需瞎操心了,于是说:“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也就不会管你的了。”意思是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吧,我这个家长开明得很。
向书容原本要出门的,谁知听完以后忽然回头看着自己,眼神和表情都像是气极了的模样,随后一甩头,拂袖而去。
时央只觉莫名其妙,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自己也没说什么啊,怎么你们修真界青春期小孩,都这么复杂吗?再来几次,自己怕是都抑郁了。
那边向书容一边下山,一边心中也烦躁,他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时央一说不管他,他就觉得怒从中来,觉得对方好像是要跟自己撇清楚关系,可是他也深深清楚时央不是这样的人,只能甩了头快步离开。
赵师父今日觉得今日的向书容好似一直心不在焉一般,于是就同他说聊了会儿天。
“春日里,万物复苏生长,你又年轻气盛,心情浮躁,也是有些难免的。”
向书容说:“师父,我最近总是无端端生气,对人发脾气也是如此吗?”
赵师父说:“万物尚且如此,你也是万物之一,会如此也很正常。”
如此说来,真的是春天的原因?他看着窗外绿荫,不确定的想着。
从赵师父家出来的时候外边下着蒙蒙的细雨了,他路过伞店的时候看见有把伞天青色的伞面上画着绿竹,像极了上次比试的时候他打烂地那把伞,若是买回去,时央定会开心的。
想到这里他又想,按照时央的性格,说不定下次又随手拿着与自己比试,没有个随身的武器,总是不好的。
见到这里他脑海一闪,想起上次在书本里看见过,除了炼丹以外,还有炼器,但是器火比丹火更为锋利,厉害非常,不似丹火温顺,不知道自己可有办法弄到器火,为时央专门做一把称手的武器。
“回来啦?”时央看着他学完箫回来,主动上前打招呼。
“嗯。”向书容只是应了一声就埋头进了炼丹房,不知道又在捣鼓一些什么,时央一头雾水,却又想,不如随他去吧,她算是看透了,儿大不由娘。
没想到她刚要进房间,就听见炼丹房传来一声巨响。
向书容直接被丹房爆炸冲击飞了出来,时央想都没想一个闪身就接住了向书容,顺手灭了往外冒地火苗。
“你就算对我有意见也不能拿炼丹炉生气啊。”她看了炼丹房被炸成竹筏的门板,还有里面重伤倒地的炼丹炉。
“我没有。”向书容从她怀里离开,脸上还透着些红晕,他倒不是介意自己一个男人靠在女人身上,而是时央身上有股香味,他闻了心里痒痒的。
时央不知道他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她一挥手,唤出甘霖将丹炉房内的东西清洗了,再一挥手所有东西恢复成了原样,唯独地上的竹排,可能要手动安装了。
“我是想练器火。”
“器火?”器火强劲,如果用炼丹炉强行修炼,肯定爆炸,原来如此。
时央说:“你不早说,我可以帮你。”
天水门的剑修个个都是铸剑高手,但是拥有器火的人只有其中的一半,器火上乘的少之又少。
时月的器火就是上乘的,不然也不可能轻易淬炼仙器。
时央虽然器火一般,但是这中间的门道她还是很清楚的,因为她也梦想着打造属于自己的剑,只不过过程过于曲折,被门派长老们合力禁止了。
“这器火可不比丹火容易来,而且器火锐利,你若是想用丹火催化成器火,不但要机缘,还要你本身是否能够承受得住。”
可是向书容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已经决定了。”
看着他固执的眼神,时央同意了,“好吧。”
毕竟向书容最大的优点就是,只要他决定了,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从那天起每天上午吃完早饭向书容就下山学箫,然后回来跟时央照顾药草,中午休息一会儿开始练剑,然后提炼修为,晚上炼器火。
锻造兵器地炉子都建好了,就差他的器火成型了。
“最近你好像时不时都会出门。”向书容问她,以前偶尔也会,但是最近愈发地频繁了。
“嗯,最近事情比较多。”时央拿了一颗最近用炼丹炉做出来的橡皮糖放进嘴里,向书容也不拦着她,他也拦不住。
“是你门派的事?”
“那倒不是。”时央说,她想了想又放了一颗糖进嘴里,“等过段时间,再告诉你吧,现在你先把器火给我练好,手里这么多事呢,别到时候一个都没成,那就不好了。”
她这样说,向书容也不再问了。
等到向书容18岁的时候,时央带着向书容去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普通而又平静地小镇,里边住得大多是些老弱病残,可是他们也依旧朝气满满地活着。
“最近五大门派扩张地盘的动作越来越大,下面的凡人总是容易遭殃,这些大多都是来不及逃跑的被遗落的,又或者是遗孤。”
这句话触动了向书容的心窝,这些都是跟他一样的人。
“雨儿来了?”村民们看见时央纷纷热情地打招呼,时央也热情的回应着他们。
她用传音术同向书容说“因为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我在外面都是用的化名。”
向书容了然。
时央跟周围地人打过招呼以后就进了一间屋子里,里面的王阿婆最近身体不好了,时央帮她买过几次药,今天也是给她带药来的。
王阿婆看着外面被叫过去帮忙一起摘菜的向书容说:“之前你同我说,有一个重要的人不见了,如今找到了?”言下之意,是不是就是这个人。
时央之前曾跟她王阿婆提过自己师父,称自己师父已经失踪了,自己寻了他好久。
时央看着外面很快就融入一片地小向说:“不是,他是我阿弟。”
王阿婆可惜地“哦。”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是亲弟弟吗?长得这样俊,可有娶妻?”
时央一口茶喷出来,怎么,婚嫁这个问题是哪个时空都不能躲过的吗?
“是亲弟弟。”说着就把向书容叫了进来,拉着他对王阿婆说:“阿弟,王阿婆说我俩长得不像,特地拉你过来,叫她看看。”
向书容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正犹豫着就听到时央传音【我说别人说你是我亲弟弟。】
向书容犹豫了一下说了句“王阿婆好。”
王阿婆看着向书容年轻英俊地脸庞,高兴地直说“好好。”
时央拉着他一道坐下,“早年的时候家乡发大水,围子倒了的时候,我阿爹正好就在河岸边,一下子就被河水冲走了,剩下我跟阿娘相依为命,后来阿娘认识了他阿爹,他阿爹身体不方便,我阿娘帮过几次忙,一来二去,就看对了眼,后来就在一起了,这才有了他,只是后来....世事难料,二爹和阿娘都死了,只剩了我与弟弟相依为命,我长得像我阿爹一些,他长得像阿娘,故而旁人总说我两不像。”
她说得情真意切,说到伤心之处眼角还有泪花,让人很难不相信。
“唉,也是可怜之人。”王阿婆听得直叹气,像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一般,拿着手帕也跟着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
“那现如今,你俩住哪里呢?”
时央说:“阿弟早年跟过一个赤脚大夫,学过一点岐黄之术,如今,我跟着四处看诊,不曾定居,也是因为如此,阿弟尚未娶亲,我也没有婚配。”
说到这里,王阿婆的眼神一亮说:“隔壁村的小唐,也是个大夫,长得也不错,你要是愿意,等下次隔壁村李阿婆过来时,我可以跟她说说,至于你阿弟嘛.....”她看着向书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好似看见了肥肉得饿狼一般。
“你可还记得前些日子进来的那个秋娘,她的秉性和容貌都是不错的,人也贤惠又勤快,一点也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婆,我估算着她配你弟弟正好。”
话说到这里向书容总算听明白了,时央这是要把自己卖出去!
时央偷偷打量了一下向书容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表情,又看着王阿婆热烈地眼光,狠狠憋着笑说:“那就有劳阿婆费心了。”
王阿婆一听时央这是默许地意思,更开心了。
自从村里一路出来,向书容脸上都面无表情,埋着头往前走,时央心里偷着乐呵,怎么这小子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没反应过来?
等过了好一会儿向书容决定不生闷气了,停住了脚步对时央说:“你想要我走,大可直接跟我说,何必将我推给别人。”
时央心里大喊冤枉“我什么时候想要你走了。”
“你让我跟那个什么秋娘结婚,可不是希望我走?找个正当理由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