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小梦魇（1/1）
电梯的落点，似乎不是偶然。
女人的哭声出现后。
聂小小的卡通人物，明显激动了起来，她第一次抬头，露出雨衣下小小的半个脸。
她咧开了嘴。
那种表情，叫笑容。
虽然一直生活在地狱十八层，虽然笑得很丑，但她在努力。
她向前跳起，想要开门。
砰！
这一跳，酒瓶落地、砸碎，发出刺耳的声音。
太刺耳了。
【聂小小一脸惊恐，捂着脑袋，缩在角落。】
【她，在变得更小。】
砰！
那种声音，似乎不止一次出现，那不是酒瓶砸在桌子上、窗户上、床上、墙壁上的声音。
那是生活、梦想灰飞烟灭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聂小小瞬间变小、变小，变得只有豆芽大。
电梯、女尸、近在咫尺的零层门……
在此刻。
都变得无比的巨大、遥不可及。
听到这声音，门外哭泣的女人，似乎也被惊吓到了。
女人声音越来越轻，她是哭着离开的，她最终没有勇气留下，也没有再开门看上一眼。
零。
成为了唯一的符号。
“人生下来，一无所有，是零。”
“而现在。”
“父亲酗酒、母亲离开。”
“她又是零了。”
萧燃在分析，蛛丝马迹皆线索，因为他看过太多鬼了，太多了，许多怪谈，他其实也早有听闻，只是此刻才对应上主角。
“不……”
“这只是游戏中的一个片段，可能被美化了。”
“真实情况，或许更令人绝望！酗酒的父，在争吵中用雨伞杀了哭泣的母。”
“自己，也因为胡乱用药、暴饮暴食而死亡。”
“【母亲】一直在她身边，但也是真的离开了，刚刚走的，是魂儿吗？”
最绝望的，才是鬼地方。
听到萧燃的分析，马头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完全跟不上这种阴间脑回路。
“不至于这么可怕吧？”马头勉强笑着，他想乐观。
咚咚咚！
然而下一刻。
各种敲打声，猛然出现！
电梯，从零开始，向着地狱十八层，坠落！
“开门！”
“那个害人精呢？”
“听说她是丧门星，克死了全家！”
“把她烧了！一切就会安详！”
敲门声从电梯外传来，伴随着恶毒的咒骂，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愚昧、无知。
游戏里是如此。
游戏外……
“呼！”
阴风呼啸，滚滚血水从电脑里涌出，一缕鬼气。一缕很粗壮的鬼气在炸裂！
“所谓怪谈，怪的是人心，一直如此。”
这恐怖的“过场动画”，让马头直接吓得大叫妈妈，而萧燃还坐在位置上，不动如山。
他稳稳抓住鼠标，像抓住了溺亡者的手。
“杀人狂、加害者，在疯狂。”
“酒鬼赌鬼，也会循声而来。”
“这是无可避免的……或许，那些东西，早就在监控上，看到了一切。”
“但……”
“我还有刀，剁骨刀！”
“它们能敲门，我也能敲，它们想进来，我偏偏不让！”
“我还有一盒火柴、一具尸体……尸油。”
“点燃一切，一起下地狱吧！”
“……根本没有19层，杀掉你们，必须不择手段杀掉你们，才能在灰烬中涅槃！”
在最绝望、最无解的时刻，萧燃彻底代入了角色，他眸中迸发凶光。
不顾鬼气的污染。
他发疯一样点击鼠标，让小小的聂小小，从角落起身。
小小的她，抓住了大大的刀，奋力斩向了电梯！
密闭的空间、颠簸的人生、无尽的谩骂。
这个电梯，似乎就是她小小的梦魇。
穷极一生，也难以逃离。
但，
可以打烂！
要干碎它！
这世间的幸运，各有各的模样。而不幸，只有一个底色，那就是欺与压！
凭什么要受害者，成为人人畏惧、唾弃的鬼？
凭什么它们的绝望，无穷无尽？
一旦鼓起勇气，一刀斩出，这小小梦魇电梯，轻易就扭曲了！
“这世间对你不好，但我需要你。”
“一起上【路】吧！”
鬼气污染、虎口流血，萧燃在笑，笑得越来越大声。
电梯不断下坠。
但火已经点燃，火越来越大！
这一把火，会在地狱的十八层炸裂，不断向上、向上，焚烧一切！
“是的，没错！”
“既非人哉，就按鬼地方的规矩办事，复仇、鬼泣！”
“这才是唯一通关的方式！”
萧燃狂笑，他在火焰中，看到了聂小小的全貌。
一个鬼，
最重要的，莫过于真容、真相、真名。
这些是它们最后的“人”的特征，也是最容易被诅咒、攻击的弱点。
但此刻。
她的弱点，在烈火中，向萧燃敞开！
“一起上【路】吧！”
无畏烈火，萧燃伸出手。
小小的梦魇，也伸手回应。
但下一刻。
哗啦——
一股股鬼气，形成了一团团黑水、死水，淹死了火！
两双猩红的鬼眼，在楼层中睁开。
它们联手，压制了聂小小的成长，贪婪汲取她的鬼气，壮大自己。
它们也伸出手，将一份邀请函，呈了出来。
【死水成员证明。】
“通关了？我们通关了？”
电脑屏幕里伸出手，这本来很吓人，但一看到是【死水】的绿尸函，马头立即兴奋了！
“我们有救了！”
他疯狂渴望，急不可耐，催促着道：“快接受啊！”
“可是游戏还没有结束。”萧燃。
“玩什么游戏？区区一个鬼而已，管它干嘛？你可是顶级杀人狂啊！”
马头兴奋道：“我们一定可以在组织，大展宏图！”
“也对。”
萧燃起身，回头就是一棍，直接打掉了马头的脑袋。
旋转、跳跃。
他的亢奋，就此定格，不值一提。
“我可是萧燃啊，我怕什么？”
左肩符鱼、右手电话鬼，胸口，彼岸花开。
鬼纹绽放，鬼气澎湃。
萧燃直接越过邀请函，抓住了两只厉鬼，然后大吼一声：
“一起上！”
“给它们灭了！”
“不让我通关？老子把你捅了！”
一个人，向两只厉鬼发起冲锋，这是唐吉坷德。
但假如这个人，也有两只厉鬼呢？
随身携带，了解一下？
“吼！”符鱼。
“呀！”电话鬼。
没有半点的纠结、犹豫，萧燃说什么，两只厉鬼就做什么，一出手，就下了死手！
撕拉——！
两条厉鬼手臂，被硬生生扯断，它们发出惨叫！
“叫尼玛！”
明明是人，却可以痛击厉鬼，萧燃根本不要命，上去，瞄准厉鬼就是一个美式跪压。
四鬼一人，打成一片，一同坠落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