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洗头（1/1）
二人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回到陆家后，叶棠索性说道：“算了，反正现在天气不冷，直接这么睡一晚吧。”
虽然明天大概率会着凉，但现在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显然陆仁易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抿抿嘴：“要不你直接用我的床单被罩吧。”
这也不是不行，就是...怪不好意思的。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久久没有出声。
奇怪的氛围在二人之间蔓延，还是陆仁易率先受不了：“就这么定了。”
说完后，他落荒而逃似的跑出屋子。
叶棠一愣，随后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这陆仁易，真是个有趣的人。
陆仁易的被褥上没什么味道，反而清清爽爽。
一夜好眠，叶棠睡到自然醒。
走到堂屋，她看到桌上盛着两碗白面面条，应该是陆仁易准备的。
“正好，过来吃饭。”恰好陆仁易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咸菜。
“婶子...”叶棠没有坐下，反而问起了陆母。
陆仁易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主动提起：“我娘下不了地，我给她送屋里去了。”
下不了地？那就是说整天都只能在炕上躺着。想到这里，叶棠脸上浮现一抹同情。
陆仁易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
叶棠的目光跟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怜悯，而她是单纯的对这件事的同情。
因为行李都在知青点，所以叶棠没办法洗漱。好在她也不是矫情的人，索性坐下来干饭。
面条进嘴后，她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没想到这男人做饭还挺好吃。
三两口吃了小半碗，叶棠就饱了，看着剩下的一小半感到为难。
陆仁易看出来，说道：“吃不了就放这，别难为自己。”
现在粮食都珍贵，更不用说纯白面的面条。
叶棠想了下，还是低下头小口小口的嗦着。果不其然，把自己吃撑了。
陆仁易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不过他隐藏的很好，叶棠并没有发觉。
“我要下地了，等回头陪你去取行李，叶书记应该一会会过来。”收拾完碗筷后，陆仁易对叶棠叮嘱：“别在村里瞎跑。”
这女人长成这样，什么都不干也招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别单独在外面晃悠。
叶棠明白陆仁易的意思，乖巧的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
等陆仁易离开后，她没有马上回到西屋，而是打量起整间房子。
一般农村有小院的，都会在院子里种些菜养几只鸡，但陆家什么都没有。
叶棠能猜到，就陆母的身体状况，就算陆仁易弄了这些，估计也没功夫照料。
提到陆母，她视线往里屋挪动。犹豫一会后，她朝里屋的方向走去。
“婶子，我能进来吗？”
正当陆母看话本的时候，一道好听的女声响起。她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笑容，连忙回道：“可以，闺女你进来吧。”
说着她挣扎的想要起身。
叶棠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她有些错愕，连忙大步走上前：“婶子，您躺着就好。”
陆母双唇紧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叶棠的神色，生怕她是嫌弃自己。
叶棠感到眼眶有些发酸，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嘴唇颤动了两下，她的视线落在陆母发油的头发上。
因为长期卧床的原因，陆母皮肤羸弱的白，更显得头发枯黄。
陆仁易每天忙到晚上才回来，一些细节上的事注意不到。陆母不想麻烦他，很少说出口。
顶着叶棠的目光，陆母尴尬的别过头：“闺女，要不你还是出去吧，我这屋里的味...太难闻。”
其实有时候陆母都觉得，她这屋除了中药味，还有一种病味，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每天陆仁易跟她说话的时候，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但跟一天相比，就显得少得可怜。
所以对于叶棠暂住这件事，她是再欢迎不过。
但是当叶棠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又敏感的怕叶棠嫌弃她。
陆母的心思从表面上就能看出来，叶棠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当陆母以为她要离开的时候，她缓缓开口：“婶子，我给您洗个头怎么样？”
“洗头？”陆母没想到叶知会主动提起，眼里充满惊愕：“不行不行，姑娘，这太麻烦你了。”
“没什么麻烦的，婶子，你要是不让我做点什么，我都不好意思住下去。”叶棠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露出个羞涩的笑。
给本就姣好的容貌，又添了几分颜色。
“那就麻烦你了闺女。”陆母纠结片刻后，头皮的痒意最终战胜了一切，还是松口答应。
在陆母的指导下，叶棠找到了洗头需要的盆和肥皂。烧完一壶热水后，她端着兑好水温的盆来到里屋。
“闺女，麻烦你把我扶起来。”陆母见到叶棠，露出个慈眉善目的笑容。
叶棠没有动，在陆母疑惑的目光中解释：“婶子，我看到有小凳子，你仰头我给你洗就成，这样也方便。”
不过方便的是陆母，麻烦的是叶棠，但这种事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把院子里的小凳子搬过来后，叶棠把水盆放在上面。将枕头拿走，用一只手轻轻托起陆母的头。
舀起一捧水轻轻的浇到陆母的头上，叶棠轻声询问：“婶子，这温度怎么样？”
“合适，正合适。”陆母闭着眼睛，眼皮轻轻颤动。
叶棠松了一口气，说实话给别人洗头，她也是第一回。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陆母发丝中穿梭，有种说不出的美感。陆仁易回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色，没有打扰这两人，走到院子里。
等叶棠给陆母洗完头出去倒水时，才看到他。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叶棠眼睛睁大，嘴巴微微张开，诧异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