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植物无头人（1/1）
巷子里有一股烟火味，但是并不呛人。
“就是这一家了。”沈玲停在一扇木门前。
“这家人，我好像有点印象。这一块本来要拆迁了，但他怎么也不愿意搬走。”许平安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可以看到小贾的记忆。
“其实这里也有其它老人不愿意搬走的，但是基本都被自己的儿女说服了。”
“只有这家的老人，无儿无女，孤寡了一辈子。没有人能说得动他。”
“没办法，拆迁的计划只能延后了。”
许平安轻轻扣响门框，屋内无人应答。
门没锁，一推就开了，许平安探头观察屋内。
一股独属于老人家身上的味道扑鼻而来。
屋内很封闭，没有开窗，因此有些怪气。小厅很是空荡，只有一张年久的方形木桌，两三张手工靠背木椅，四五条摞在一起的落了灰的长条板凳，还有一台老式电视机。
看得出来，这家的主人生活简朴，以前在附近的朋友很多。
“这是什么？”小葵在电视机上面看到了一个旧本子，纸张已经发黄，字迹也有些晕染了。
随便翻开一页——那里明显是被人经常翻阅的，上面写着：《无头人的故事》
“夜幕降临，荒野上的独行人独自游荡。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又好像什么都看得见。他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当他听到枯枝发出了异响时，他立刻回头。然而，他的身后并没有什么，只有深深的黑暗。
无头人继续前行，他好像走进了一片没有人迹的森林。草木的枝叶摩擦着他的皮肤，他只能收起双臂，护着自己。他有不祥的预感，前进的脚步越来越快……
突然，他听到了脚步声。他转身，却发现身后并没有人。只有空旷的森林和寂静的夜晚。他心中不安，又加快了步伐。
声音越来越远……
他终于走出了森林。而他回头时，却发现自己依旧身处黑暗之中。他尖叫着，想捂住自己的脸。
却只摸到了一场空……”
一阵大风刮开窗户，掩住了门，屋内霎时暗下。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叶玄枫闻声看去，只见那人身后只有一片漆黑。
灰色的老布鞋，麻色老头衫。因为半身都处在阴影之中，所以看不清。但从那人露出的手臂可以猜测年龄在七十岁之上了。
“不好意思啊，老人家，我们不是有意打扰你休息的。”许平安现在对变异之物异常敏感，但他被这屋里的老人味所影响，暂时也无法分辨对方的状况。
“总感觉不太对劲。”许平安想。
老人家一言不发，也并没有其它动作。
几人对视一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玲试探性的在老人面前跑动，老人却无动于衷。
正常人不应该看到这么大的老鼠在自己面前蹦跶后还这么冷静的吧！
靠近老人，她的内心莫名泛滥起一种恐惧，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小葵只觉得老人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她慢慢靠近老人，这才发现老人居然没有头！
老人的头颅和脖子已经没有了，是一副萎缩在一起的模样！
“这……无头人哇！！”小葵一脸新奇。
老人抬起双手，死死掐住小葵的双肩——小葵呆呆的，也这么掐住老人。
“小葵，这是怎么了？”许平安和叶玄枫凑过去。
老人突然松开小葵，抓住许平安，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拍向他的头。
许平安心里早有防备，击打老人抓住他的那只手的手肘，老人手一曲，给了他逃脱的机会。
“小葵！”叶玄枫喊她——
“别伤害他！”小葵拦住老人，挡在许平安身前。
老人真的停下动作，虽然他已经没有脑袋，但总让人感觉他在打量着小葵。
老人收手，又恢复了之前静静的状态。
叶玄枫跳到小葵背上。
“啊，他的血管筋脉怎么都是绿色的？”叶玄枫不解。
小葵却道：“因为他已经不是人了，是植物。”
“我不明白，他的头都没了，是怎么活动身体的？”许平安也是被丧尸抓住过的人，可是这位老人的力气比丧尸还大！
按理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还有点脑子，也脑死亡了。大脑和脑干功能全部丧失，这意味着没有意识、睡眠或任何感觉，是不能思考，也无法操控身体的。
他怎么可能还能活动呢？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欸。”小葵凑到老人身边，左右摆弄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答案。
老人萎缩的耳朵钻出来一条藤蔓，缓缓缠绕住小葵的指尖。
小葵的眼神从好奇到震惊，再到不可置信，眉间沾染了怒意。
“我不会帮你们做坏事的，想都别想。”
她想抽出手，藤蔓却越缠越紧。对方并不想放她走。
“放开我！我讨厌你！”
许平安去帮她扯藤蔓，叶玄枫发射豌豆击中“老人”的首部，但是并没有影响到藤蔓。
“老人”因为冲击倒地，藤蔓扯得小葵更痛，叶玄枫不知道对方的弱点，只能先断了缠住小葵的藤蔓。
他挥舞着豌豆荚，把它们当短刀使，斩断藤蔓，嘎嘎快。
藤蔓一掉，“老人”便失了活性，浑身瘫软。
而被叶玄枫斩下的藤蔓，在地上疯狂扭曲，仿佛在向众人诉说自己的痛苦。
小葵抬脚就要踩死它，许平安更快一步，一把将它捉住，送入嘴里，当辣条吃。
“口感不错哦，嘎嘣脆。”
他这一番操作给另外三人看愣了。
“哥们，你生吃啊？”叶玄枫脑袋后面的那片叶子微微颤抖着，好像是怕他把自己吃掉。
“正好有点想吃东西。这个口感水水的，像是在吃脆笋，辣点就好了。”藤蔓又是一阵抽搐，死在许平安手上。
“这些也别浪费了，豆豆，你来帮我切一下。”许平安尝试了一下，老人身体里的那一截藤蔓扯不出来，于是便想让叶玄枫贴着老人的耳朵将藤蔓弄断。
这些天，大家听着小葵喊他“豆豆哥”，以为“豆豆”是他的名字，便也这么称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