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卡门与林笔与小女孩（1/1）
林笔这边，伴随着白光闪过，不完整的传送阵，诞生了不完整的传送通道，传送的本质，就是被传送的物体，在传送通道中极速穿梭，而此时的传送通道，于虚空之中，扭曲破碎，更要命的是，刚刚强行使用了渊明的林笔，双瞳开始了燃烧。
“啊啊啊啊额啊啊啊！！”
痛苦的哀嚎，渊明根本不是林笔可以使用的东西，其副作用甚至比李赟所预料的更加巨大，林笔只觉五脏六腑疼痛难耐，眼睛剧烈燃烧，耳朵流出鲜血，这是理所应当的，渊明本质并不是眼睛，而是对外观察的窗口，所以强行使用他，代价也是摧毁所有能获取外界信息的器官。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空间通道的碎片，也在穿梭过程中，不断的攻击林笔的身体，虚空也在侵蚀着林笔的灵魂，唯有他体内的恶魔之力，不紧不慢的运转，试图恢复着他的身体，终于，在不算漫长的穿梭中，林笔被抛在了通道的某一处缺口之中，伴随着满天的血雨，落回了现实世界中，昏迷不醒。
就在林笔昏迷不醒之时，冯布劳恩的铭牌再度跳出来，一枚机械之心升起，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幻影慢慢凝成实质，形成了一个中年人的面容，中年人看着林笔，此刻的林笔，已然濒死，自己若不出手，难有生机，中年人不由感慨到，
“即便卷入一群一级神级别的漩涡里，仍能不死，仍能保留学长的铭牌，这份缘，已经坚韧到命运也无法斩断了吗？呵，既然如此，学长的馈赠，也理应是你的了，乔尔，很抱歉，但我已经，给了你时间。命运，也给过你机会。”
中年人正想把林笔的名字，镌刻到冯布劳恩的铭牌之上，却注意到林笔体外的伤口，正在飞速的愈合，中年人皱了皱眉，只是把铭牌打入了林笔体内。自言自语道，
“算了，生机未绝，说明时间没到。既然你已经走到了这里，就再多走走吧，等你到了瑞勒西门，再说吧，行百里者半九十，都到这里了，我何必多此一举拔苗助长。”
中年人说罢，消散在了空中，与此同时，林笔正坐在沙滩上，看着小女孩，堆城堡，生死关头，他又一次回到了自己内心的风景之中。
她蹲在沙滩上，自顾自的堆城堡，也不理林笔，林笔却开口说，
“我死了吗？”
“还没死，虽然差点死了，但现在正在修复。”女孩停下手上的工作，站了起来，林笔正疑惑，只见一个银色飞到了内景之中，正是冯布劳恩的铭牌，女孩接住铭牌，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你干嘛拿我东西？”林笔看到铭牌，惊讶到，在林笔自己的认知里，自己机械方面的才能并不算什么惊才绝艳，如老锤一般都无法进入瑞勒西门，自己只凭天资，肯定没戏。至于第二种方法，靠给瑞勒西门赞助，然后入学，自己的身家大概连进瑞勒西门大门都不够。想要进瑞勒西门进修，还得看这块铭牌的，林笔可不想辛辛苦苦保住的铭牌，被体内这个恶魔毛了。
“你的东西？这明明是别人的机械铭牌，再说了，又不是我拿进来的，是外面有人打进来的。”
女孩鄙视的看了林笔一眼，甩了个头，表示自己的不屑。
“外面有人？谁啊？”林笔原本到了内景放松了些，听到外面自己身边有人，危机感再度上来了。
“卡门。”
“卡门？那是谁？”林笔回忆了一下自己遇到过的人，确实没有一个叫卡门的。
“你要去瑞勒西门，连瑞勒西门的校长卡门都不认识？机械恶魔，卡门。”女孩诧异的看着林笔，表示你这段时间，学机械原理，都学到哪儿去了。
“哈？机械恶魔？瑞勒西门校长？你怎么认识的？我已经到了瑞勒西门？？”
林笔被这个消息炸的发懵，连珠炮般的向女孩发问。
女孩却已经不耐烦了，
“你烦不烦啊，问问问问问问问的！你问了我这么多，我都告诉你了，你告诉了我什么？？闭嘴，给我安静待着，等修好了就滚出去。”
林笔悻悻的坐到一旁，嘀咕道，
“你就那么一个问题，我要知道这里有多少沙子，我不早说了。”
女孩挑眉，
“你不知道，不会想吗？不会学吗？不知道很了不起？”
大概受够了林笔，女孩砸过来两本书，林笔接下，刚想问这是什么，看到女孩的眼神，连忙咽回了嘴里，自己打开封面一看，居然是当初在老锤那里学习时候用的两本书，机械原理和机械进化三百年，可惜这东西随着老锤和机械降神帮覆灭，就找不到了，之后林笔疲于奔命，也就这段时间清闲了一点，但还是忘了去买两本来继续学习。
林笔看了看书，又看了看女孩，若有所思，女孩感受到林笔打量自己，皱眉问，
“又有什么问题吗？”
“你和瑞勒西门很熟吗？我看你应该认识这个铭牌的主人，也认识卡门的样子。”林笔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还行吧，瑞勒西门我死的时候还没有。和冯布劳恩认识，和卡门不熟。”
“你也是机械师？”
“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是，但我更倾向于学习一切知识，不局限于机械方面，所以我觉得自己更像个学者。”
“研究沙滩上有多少沙子的学者？”
女孩感觉到林笔的轻视，冷哼了一声，
“无知则无畏。”
“行吧，我确实挺无知的，那全知呢，我有一个朋友，他的恶魔本能很有意思，大概是见识的越多，实力越强，所谓见多识广就自然而然晋升了 。”林笔想到李赟。
“只是见识吗？”
“嗯。”
女孩思索了一下，说道，
“那他上限可能很低，知道和懂，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你不是问我全知会怎样吗，全知，既全能。”
“他现在可是三阶大恶魔了，这也叫上限低？再说了，你知道这么多还不是被杀了？”林笔好奇到。
女孩瘪了瘪嘴，欲言又止，沉默半晌，叹了口气，
“唉，全知的路上不好走嘛，什么都要学，总是没有人家一条路走到底，来的快，来的纯粹的。”
“确实呢，人的精力有限，还是专心在一个事情上做好吧，我大概确实不是适合你的宿主。”
林笔翻开机械原理，不再和女孩说话。女孩倒起了兴致，问道，
“什么意思，你不渴求我的力量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不然我干嘛要学机械原理，不就是想做机械师，不再依靠你了嘛。”
“可是机械之心本质，其实也是一种恶魔之力啊。”
林笔愣了下，他倒没想这么远，不过稍微思索一下，就回答道，
“可我听说机械之心和恶魔契约不一样，不需要什么要求的。”
“谁说的，机械之心还不是有代价。”
“？可老锤说……”
“他一个黄金级的还没入门的机械师，懂什么机械之心，机械之心本质是机械恶魔卡门的力量。如果用恶魔类比的话，用了机械之心的机械师，就成了卡门的眷属。恶魔贪求别的东西，卡门则贪求知识，机械之心的代价，就是各种各样的知识，你若给予不了，不一样会受到惩罚。”
女孩的话让林笔震惊了，难怪当初老锤说起机械之心的故事，怎么听怎么像个童话，原来真相是这样的，所谓传播机械知识，仍是为了卡门自己，哪怕名字前面加个机械，恶魔，当然还是恶魔！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要去学，这不是一辈子受制于人嘛？”
女孩摇了摇头，
“那倒不至于，这就是机械之心不一样的地方了，只要你提出一个卡门不知道的问题，或者给予卡门一个他不知道的问题的答案，机械之心就会彻底成为你的所有物，不过即便这样也挺难的，也许一辈子就要给卡门当狗了，所以你看瑞勒西门的影响力，根本都抵达不到中洲。说白了，卡门和瑞勒西门的学生们就是一种交易关系，卡门用他的力量，购买学生们的知识，而他之所以培养那些学生，也只是在追求他们未来的可能性罢了。”
“卡门也想追求全知？”
“不然呢？全知既全能，谁不想。”
“你凭什么说全知既全能啊，有验证过吗？”林笔从小就是孤儿，一直经历的依靠自己实力过活的生活，虽然他也认可智慧是实力的一部分，但在他眼中，始终是绝对的武力比较靠谱。
“你境界太低，自然不明白，等到你该明白的一瞬间，你又自然而然就会明白，不需要我在这里给你白费口舌。”女孩并没有在意林笔的质疑，有些事，只能自己体会。
“行吧，那不说这个，不过话说回来，你选择自己学知识追求全知，卡门选择从别人那里买知识，追求全知……”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了林笔脑海里挥之不去，林笔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孩，
“我说，你这么熟悉这些，还和他理念冲突，难不成，你就是被卡门给杀了的吧？！”
女孩沉默片刻，向林笔走来，随后飞起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大声骂道。
“再问问问老娘宰了你！滚去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