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落石出（1/1）

许清如突然觉得好累，靠在宸如轩的肩膀上什么都不想想了。快走到车子边，宸如轩出了声：“林烨，去后备箱拿几瓶水。”陈林烨先把包包跟手机放到后座，然后去后备箱搂了几瓶矿泉水。宸如轩把许清如放到副驾驶座后，从陈林烨手里接过一瓶，遂打开瓶盖递给了许清如，半弓着腰有点哄小孩子的感觉：“漱漱口。”许清如看了他一眼，没矫情地直接接过，喝了几口含嘴里没吐出来也没咽下去，“刷牙怎么漱口的，现在就怎么漱口。”宸如轩看着她说。原来，他看到了，栗敏跟陈林烨后到，加上天有点黑没看清她嘴边有点点红色，但宸如轩在见到许清如的时候便发现了。许清如开始咕噜咕噜的漱着口，连续好几次，直到口腔里再也感觉不到丝丝血腥才罢休。宸如轩见许清如漱清了口，才绕过车头直接坐到驾驶座上。

“我不想让爸妈知道。”安静了一路，这是许清如说的第一句话。栗敏很自觉往前递了递手机，许清如没有聚焦的一直看着她。“栗敏，帮她撒个谎。”宸如轩转头对后座的栗敏道。看了看前排的两人，栗敏了然的点了点头。手机接通后，许清如尽可能镇定地打招呼：“妈妈，我晚上在栗敏家待哦，明天晚点……”这头许清如还没来得及说，那头许妈妈的疑问还没问出口，栗敏就直接拿着许清如的手机打开扩音尽可能欢乐的口吻说：“阿姨阿姨，我是栗敏。晚上能让清如陪我一起睡嘛，我爸妈都出差了明天才回来，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怕，明天晚点我再送清如回去，可以嘛？”“栗敏，嗯～～”“阿姨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清如，明天就把她给您送回家，绝对不耽误你们吃晚饭！”“嗯，你都这么说了，阿姨再不答应，就有点不近人情了，那你们两个女孩子要注意安全，晚上就不要出门了！”许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嗯好，谢谢阿姨，我向您保证。那阿姨我跟清如先去吃点东西再继续做作业。”“好好，去吧。”手机又重新回到了许清如的手里，“妈，那我先挂了。”“嗯，去吧。”挂了电话，栗敏明显缓了口气。

“栗敏，瞧不出来，你还有当演员的潜质啊。”看了许清如一眼，陈林烨不忘调侃栗敏。栗敏也看了许清如一眼，不忘回怼：“是啊是啊，奥斯卡都欠我一座小金人呢。要是想找我签名，记得提前排队啊。现在不签更待何时。”这对活宝逗的许清如的嘴角往上弯了弯，车里一下子就没有之前那么低气压了。许清如哪里会不知道刚才他俩就是故意逗她开心的。陈林烨递给宸如轩一瓶水，半开玩笑：“刚才车子都没锁，钥匙也搁车里，不怕被拖走？”宸如轩拧开瓶盖，仰头狂灌水，漫不经心地脱口而出：“拖就拖吧。”许清如心里一顿，突然觉得自己不该那么任性，当时好歹跟他们商量一下。她当时明明都已经有所怀疑，还前去赴约。否则，他们不用这么费心费力找自己，自己也不会……今天真的算是运气好，宸如轩跟自己都没有出事，如果……不敢往下想了。

“如果可以，去趟警局做下笔录。如果不舒服，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宸如轩正视许清如道。许清如侧头拉好安全带后，不待犹豫：“去警局吧。”明明可以脆弱一次，明明可以毫不掩饰哭泣，可许清如没有，开车到警局，做好笔录，她都没有。

负责此事的何警官请许清如他们去了办公室：“事情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最让我们没想到的是黑衣男为了宽大处理，直接就交代了所有事情。黑衣男名叫卢峰，32岁无业游民，家住太和路，对滨江花园一带比较熟悉，摄像头是临时起意被他弄坏的。但他们只是收钱办事，前几天有个女的，就是雇主让卢峰跟卢峰的同伴何胜利拍点关于许清如，有颜色的片子。决定接下这个单子是因为对方给钱痛快，那女的看起来就是个富二代，虽然打扮的很成熟，但年纪绝对不大。起初，两人有所怀疑，事情毕竟不复杂，但酬劳却是两人五万，很心动但也怕对方诓他们。但是雇主迫切的跟他们说拍的对象是个高中生，无权无势家境很一般，又是乖乖学生，为了名声不会伸张也不敢伸张！而且，对方给他们看了许清如的照片，两人觉得长得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要漂亮，且雇主又提前支付了三万的订金，事成之后付尾款，所以两人很爽快地接下了。而今天你们只看到卢峰，没看到他的同伴，是因为临时他家出了点急事赶不过来。卢峰曾经电话过何胜利，一个人也能对付得了，订金对半分，尾款他全收，何胜利也答应了。卢峰起初确实就想拍个照，据他交代许清如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而且那一片的摄像头都被破坏掉，加上天黑拍不到什么东西，才临时动了其他的歪念头。我们刚才查了何胜利今天的动向，因为他母亲突发心脏病，但是我们的同事已经把他请回来的路上了，因为心虚，路上自己就坦白了一切。两人平时也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这种情节的算是第一次，所以警察一吓唬，都全部交代出来，两人也没时间没机会串供，所以情况属实。现在正在绘画雇佣方的图像，估计马上就能出结果了。”

坐办公室等待的时候，何警官问了下许清如，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又有谁会对她出手做类似的事情。许清如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清如，有没有可能是黄擎宇？”栗敏看了许清如一眼，忐忑的问她。“不会是他。”许清如跟宸如轩异口同声回复。“黄擎宇是谁？”何警官抓住了其中的重点。许清如犹豫了一下，之前本来只是猜测，车上听了栗敏跟陈林烨的话，她觉得八成不是黄擎宇，但还是把最近黄擎宇找她的事情简单概括了下。宸如轩越听越不得劲，陈林烨这会发现如轩对于许清如的事情似乎太过上心了些。“为什么你们会认为不是他？”许清如还是犹豫了下：“直觉。”宸如轩看了她一眼：“我们视频黄擎宇的时候，他没时间也不知道这个事情。我猜测他应该是被人利用了。而且雇主应该既熟悉黄擎宇也知道清如的事。”“你们有怀疑的对象！”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宸如轩跟许清如对视了眼：“黄云云。”“黄云云？又是谁？”还没等两人回答，陈林烨先出了声：“是黄擎宇的堂妹，黄擎宇应该是在追求清如，而黄云云又在花痴如轩，黄云云应该觉得清如是她强有力的劲敌，所以除之而后快。”还专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你电视剧看多了吧，黄云云最多花痴，这种作奸犯科的事她一个高中生还不敢吧？”“咳咳，”何警官稍微咳嗽了下：“据我所知你们都还是高中生吧，还都是泰林三中的高中生吧？这个情感问题，是不……”“剪不断理还乱？”栗敏讲出了何警官的疑惑。“何警官，你这个想太多了，黄擎宇跟黄云云爱慕清如跟如轩，他们都已经明确拒绝了。所以，实际上他们才是被，被骚扰的，不是早恋！更谈不上剪不断理还乱！”何警官看了眼宸如轩跟许清如没说话。正好办公室的门被敲开了，“何队，画像出来了，卢峰跟何胜利都确认过了，没有出入。”“那我们也现在过去确认一下！”当看到的时候，栗敏反倒是反应最大的那一个：“怎么可能，真的是黄云云？”陈林烨反倒是果然如此的表情，宸如轩跟许清如都没说什么。“既然如此，那我们得请这位黄云云来警局喝杯茶了。”

等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都快十点了，陈林烨和栗敏跟家里扯了个谎，然后跟宸如轩回了御庭华府。这事虽然没造成实质性的后果，但越少人知道越好，再怎么样，事情是不能从他们嘴里出去一句，毕竟关于许清如的名声。临走的时候，宸如轩还算好时间给何队那边加班的人员集体点了一份夜宵。“何队，这个许清如的同学对她没点超朋友的感情，我是不太相信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这个叫宸如轩的男生，言行举止都是一副矜贵公子的模样，还有开的那车，都快顶泰林市中心的半个房了。至于他跟许清如的关系？要不是因为考虑到他救人心切，哪里允许他那样随便停车，车门都来不及关，这种急切的模样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刚才走得时候，还特别叮嘱这个事情事关姑娘的名声，既然没有事，那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人言可畏。也不难猜到这一桌的夜宵出自谁的手笔了，还只是一个高三的学生，就有这样的心思，了不得啊。“赶紧吃完，继续做事！”“好的何队！”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回答。

开车回御庭华府，宸如轩点了份外卖打包带走，还顺道给警局加班的人员也点了一份，大家也都辛苦了。回家后，许清如没什么胃口，自己先去客房洗澡了。陈林烨跟栗敏饿了，在餐厅吃夜宵垫些肚子，而宸如轩在阳台上吞云吐雾……如果仔细看，会发现月光下的眼神显得特别的深邃清冷。

两人还在餐桌边吃东西，只见宸如轩提着个药箱放在桌上：“栗敏，待会吃饱了，上楼看下清如还有哪里受伤。”嘴里含着海鲜粥，口齿不清的回复：“我吃饱了，我这就去看下。”“吃好了再说话。”陈林烨瞅了眼栗敏。后者直接拿着药箱跑上了楼也没见回话。“如轩，吃点吧。”说着，把牛肉锅贴跟皮蛋瘦肉粥往他边上推了推。“待会吧。”“如轩，你是不是……”陈林烨想着如何斟字酌句。“是！”宸如轩先做了肯定的回复，朋友这么多年，有些话有些事不需要直接言明，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人吃着夜宵，一人站在餐桌边，许久。

敲了敲房门，见里边一直没回复，栗敏也不好直接推门而入，毕竟已经受了很大的惊吓了。栗敏过了会电话许清如，没成想房门就从里头打开了：“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问出口后，才想到栗敏的顾虑。清如拉了下栗敏的手进门，才发现手里提着医药箱。“我真没事，我刚洗澡的时候自己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没伤到，我只是，只是当时被吓到了。”“清如，我们不想了，那两个王八蛋既然被抓住了，黄云云，也被召唤了，我们要相信警察的能力。”“嗯，我知道的。”许清如回以微笑，“你要不要去洗洗，待会陪我一会。”“嗯嗯，好。”

之后的两天，许清如像平时的周末一样，都在御庭华府做习题。栗敏倒是转天一早先回家换了套衣服再回来，下午便按照之前说的把许清如安全地送回了家。

而周一的学校，不知道什么原因，黄云云一直没来上课，陈老师的说法是因为黄云云的父亲要拓展自己的业务，去了外省，黄云云也跟着再一次转校了。黄擎宇后来找过一次许清如，毕竟二叔家出了那么大的事，虽说被瞒了下来，没几个人知道，但是黄云云被传突然转校，陈林烨那晚又突然没头没脑的视频他，后来打听了下，才知道是黄云云差点害了许清如。家丑不可外扬，可事情也算跟黄擎宇有关，二叔才告知了他。“许清如，对不起！我知道你可能不想看到我，但我还是想亲口跟你说声对不起。如果不是我那天喝点酒，跟云云说自己的事情，后头也不至于会发生那样的事。”面对着愧疚的黄擎宇，许清如说不出原谅或安慰的话：“黄擎宇，到此为止！”说完，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