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厚此薄彼(1/1)
翌日一早。
蒋管家听从兮之的嘱托,祁谨川一早登门蒋家拜访的消息传达到位。
让本还沉浸梦乡温存的女人瞬间清醒,利索收拾赶回家。
一进客厅便见蒋老爷子和祁谨川相谈甚欢,两人喝茶聊天,男人好像说了什么逗的老爷子笑的很是开怀。
老爷子瞧了眼外孙女来了,打趣道:“丫头怎么火急火燎的,该不是急着赶回来见谨川吧?”
兮之眼尖,瞧了眼桌案上铺放着的张大千画卷云山古寺,又打量了男人眼,暗想这男人为了讨老爷子欢心还真是大手笔,上亿的画说拍就拍。
但眼神立刻从画卷抽离,笑着往老爷子而去。
“外公,我当然是回来看您,谨川有什么好见的,一天天腻歪在一起,看都看厌烦了。”说着白了一旁的男人一眼不做理会。
祁谨川见女人的态度冷淡,心想她肯定还在因昨晚两人的争吵生气,抿嘴浅笑,佯装轻松的说道:“外公,您瞧见了吧,只有兮之欺负我的份,我可不敢惹她生气,昨晚的别扭现在还记挂着不肯消气呢。”
兮之都被祁谨川的甜言蜜语惊呆了,这男人倒是会拐着弯给自己找帮手。
老爷子一听倒是开口帮腔护着自己外孙女,“我们家小公主自是捧在手心的宝贝,哪能受欺负,你多宠着些,她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一脸祥和,转而看向自己的外孙女,“兮之,你说是吧?”
见自己外公正着反着两边都帮腔了,兮之只闷不作声,但也不理会祁谨川,全程和他保持着距离,见他那么能哄老爷子开心,她便独自上院子抽烟。
祁谨川四下找不见她,她倒是乐的清闲倚在廊柱边抽烟,从背后靠近虚揽女人的纤细腰肢,盈盈一握,俯身凑到耳畔小心翼翼试探:“还在生气吗?”
她根本不在乎,自然没情绪投入可言,最后只浅笑回应便想将这事翻篇。
“我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才会嫉妒那个男人。”
“知道你忘不了他,慢慢来,我等你。”
“谨川,你别这样,我们还是原来那样相处自在,你现在这样我很有负担感。”兮之实话实说,如今他满是压迫感,对自己步步紧逼,对老爷子又是讨好,间接给自己压力,实在让她招架不住。
“原来那样相处?难道要我后半辈子守活寡?兮之,我也是个正常男人。”祁谨川提出自己的异议,他知道对面前的女人不能操之过急,越激进只会将她推的越远,只能软着来,但也必须提出自己的需求。
“以后再说吧,顺其自然。” 敷衍的说道便扯开了男人的手,招呼男人用午餐。
席间,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
老爷子临时想起了什么,顺口提了一嘴:“蒋煜说温言周六要来家里吃饭,你俩要是有空也回家一起吃个饭。”
兮之当然有空,这不温言还特地是为自己而来,便随口爽快应下。
祁谨川倒是微蹙眉,随口一问,毕竟他和温言平日也并无交集。
“兮之你和温言很熟吗?”
“嗯,挺熟悉的。”兮之老实回答,耷拉着眼皮都没抬一下。
祁谨川倒是意外女人的回答,顺势接着问:“是因为蒋煜所以才熟悉吗?”
“算是吧,确实通过蒋煜才有了第一次。”
女人的回答很直接干脆,没有半点犹豫,让男人感觉不出任何异样,低头吃着饭,全程贴心给兮之夹菜,挑鱼刺,照顾入微。
老爷子见两人相处如寻常夫妻般自然,很是欣慰,先离席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兮之见外公已经离开,便主动开口问:“最近有资本收了韩家那些老股东手中的股权,你知道吧?”
“知道,合计超20%。”祁谨川放下筷子,双手环胸看着她回答。
“如此一来他便是最大的股东,但我怎么都查不到幕后到底是谁在操控。”兮之盘算了许久但还是毫无头绪。
“担心韩家易主?我手里15%股权给你,加上你自己的,照样超25%占据主导,难道你还怕韩意宁母女手里那丁点5.6%股权能卖给个外人?"
“你多虑了。”祁谨川压根没将韩家这点事放在心上,也不理解兮之为何如此执拗。
祁谨川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这样自己就得和他彻底捆绑在一起,他日如果取消婚约,他定不会愿意继续帮自己。
饭后兮之送男人出门,上车前祁谨川邀请她明日一同出席商务晚宴。她刚想找理由拒绝便被男人更为有力的理由强烈要求。
回到房间,将头窝进抱枕逃避现实,懊恼着祁谨川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霸道。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订婚前的谈好的条件如今他好像全然抛之脑后。
头从抱枕抬起,摸着手机浏览信息,收到周庭樾的信息。
【兮之,我下周三回国,到时见。】
周庭樾的信息就好似在暗淡无光的生活中突然亮起了一片色彩,绚烂璀璨,让她欣喜,秒回了信息:
【好,我去接你,不见不散。】
因为周庭樾,让她心情愉悦,这半年都不敢打扰他交流学习,偶尔关心他的创作进度,但也不敢久聊,怕影响他。
如今回国倒是可以几人聚聚,聊聊这半年的所见所闻,顺便能帮清麦牵线搭桥凑成一对佳偶,让如今乏味的生活多些光彩和趣味,想来便很期待。
自己入主韩氏后确实长久搁置了自己的艺术创作,更别提旅行写生找灵感。自己曾经所追求的艺术生活好像不知不觉中一去不复返,如今甚至连提起画笔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不知何时才能完成自己的计划,彻底放下执念,放过自己。
最黑的夜已只身走过,未来的路正在脚下,独自走在这条暂时看不到光的路上,心中却还妄想怀揣着诗和远方…
蒋煜一回家就看到停在院中兮之的保时捷,上楼象征性敲她房门直接进去。
女人趴在床上,微闭着眼,一绺靓丽的黑发飘洒在床单上,套着一件宽大的短袖罩衫松松垮垮,罩衫下露出白皙纤细的大腿,散落一地地毯的抱枕和裙子。
蒋煜俯身轻拍了下兮之的脸蛋儿,戏谑开口:“干嘛呢?大白天就懒散成这样?”
“没干嘛,休息呗。”兮之回
蒋煜才不信,随意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悠悠然的瞧着床上的表妹。
不正经打趣:“哟,让我猜猜是谁把你累成这样?”
“是温言吧,下次我好好说说他,瞧把我心肝宝贝累的。不过能理解毕竟小别胜新婚。” 蒋煜越说尺度越大,没个正经。
兮之懊恼,她又不像蒋煜那般没皮没脸,这种私密事情真被拿来调侃脸皮又薄的很,直接扔了个枕头制止他继续调侃。
“滚蛋,开黄腔还开我头上来了。”
“这怎么是黄腔,哪个词带颜色了?倒是你自己先对号入座,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你俩比我想象玩的还猛。”
兮之不想和他继续这个没营养的话题,转移了话题,明知故问:“他给你打电话了?”
这个“他”,两人心知肚明,蒋煜合上打火机,认真回答:“周六,我只替他攒饭局,别的一概不知。”
他确实不知,也没兴趣知道。到时出什么幺蛾子,自己父亲那脾气指不定又要对他劈头盖脸一顿批斗,这事办的本就吃力不讨好。
“大伯到时也回家,温言面儿真大,一屋子蒋家人陪他吃个饭。”蒋煜阴阳怪气损道。
兮之倒是立刻护犊子,“上次祁谨川来家里吃饭,也是全家人陪同,怎么到温言这就是面儿大了,你这可是厚此薄彼。”
“这能一样吗?祁谨川本就是大伯邀请来做客的,他不回来作陪难道让你和祁谨川大眼瞪小眼吗?” 蒋煜解释。
随即又补充道:“你别怨我爸,祁谨川还真是爷爷直接指派大伯去给你谈的婚事,和我爸真没什么直接关系,只是凑巧我爸搭个顺风车罢了。”
兮之听着蒋煜的解释,豁然开朗,开始思索整个前因后果。
如果说一开始季晏礼是小舅舅力荐的相亲对象,那他确实在那晚书房被外公警告过后便再没插手过自己的婚事,任凭自己在外野。
但大舅舅突然回家便同自己商量和祁谨川的见面,全程事无巨细的安排,再三叮嘱警告自己别捣乱,再加上祁家大哥也在部队的这层关系,倒确实能将整个故事线串起来。
所以温言应该和蒋瑞谈才更为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