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开诚布公（1/1）
蒋夫人的话让几人目光都不自觉瞄向了兮之和温言。
两人相邻而坐，气场倒是融洽和谐，有种莫名的磁场相吸。
只有蒋煜低头顾自己吃自己的，毫无波澜。
“兮之你和温言那么熟呀？” 蒋霁问。
还没等兮之开口，温言主动牵起兮之的手，先开口解释。
“其实今日我来，是想以兮之男友的身份正式拜访下长辈们。”
“我和之之在一起两年多了。”
“……”
鸦雀无声…
“……”
除了蒋煜，所有人都看着两人，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蒋瑞当即脸上满是肃色，放下了筷子，眼神里透出显而易见的不悦和愠气，满是威严带着重量的语气呵斥:
“胡闹！”
“兮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简直在瞎胡闹！”
蒋瑞的生气显而易见，直接就将话挑明了，再三陈述现在兮之的身份不是简单代表个人，是已经有未婚夫的，甚至还代表了蒋家。态度强硬要求两人断了联系，不要再有往来了。
一时场面陷入尴尬，温言想开口但又碍于长辈不敢随便开口。
蒋夫人在旁好声好气劝着蒋瑞才没发飙，不然以蒋瑞雷厉风行狠厉的风格当即就会撕破脸。
兮之一直听着舅舅的话语，心里已五味杂陈，在听到蒋瑞说出要他俩断了联系的那刻她再也受不了，忍不住情绪大声反驳。
“我不要！就因为他姓温，就要强迫我们分开？生在温家这是温言能选的吗？我活成如今这模样又是我自己能选的吗？”
“……”
大声的反驳让场面一度陷入僵局，一直沉默不语的蒋霁拍了拍大哥的肩膀示意要他息怒，稍安勿躁。一直在观察老爷子的脸色，淡定自若倒好像早已了然于胸的样子。
大概摸了个大致情况，才语气稍作缓和出来发言。
“兮之，你大舅舅也是为你考虑，毕竟现在大伙都知道我们已经和祁家定亲了，你也和祁谨川订婚了，顺利的话今年年底也该成婚了。”
“这也事关两家人的脸面，往大了说想必也事关温家的脸面…” 说着意味深长瞧了眼温言。
温言立刻解释:“我和家里已经谈过了，绝不会有问题。”
蒋霁听着温言坚定的解释，他也知道近段时间温景淮对自己的示好和忍让。看今日温言用的是温景淮的专车登门也明白温景淮是愿意为儿子做出让步，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倒是让他更加欣赏温言进退有度的格局。
“那你想过我们兮之的名声吗？要她怎么办？” 蒋瑞没忍住情绪又出言阻拦两人，他完全不理解出这样的乌龙，进退两难，覆水难收的境地。
“我会负责到底！是我的问题和兮之没有任何关系。只要外公和舅舅们可以给我机会。” 温言言辞诚恳真挚，郑重承诺。
还没等蒋瑞再次开口，蒋老爷子沉稳有力的嗓音响起。
“温言，你跟我到书房单独聊聊。”
老爷子不紧不慢淡定起身，蒋管家陪同示意温言随行…
温言起身，握了下兮之的手让她安心，眼神示意自己可以搞定，笑着用嘴型示意让她别担心。
兮之看着温言跟着外公进书房，心都紧张到嗓子眼，满是愁容，又转头看了饭桌上的舅舅舅妈们，和全程顾自己毫不搭腔的蒋煜，不禁紧张，忐忑不安。
“兮之，温言不是一直和韩意宁在一起吗？怎么又和你在一起？” 蒋夫人好奇问。
“他和韩意宁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他从一开始就和我在一起。”兮之全程维护温言，一切的起源确实都是因自己而起。
“这我倒是能证明。” 蒋煜顺口帮腔，替表妹缓了尴尬，结果就遭到自己大伯一顿批斗，呵斥早知道却不知声，胳膊肘尽往外拐。
“我就也比你们早知道没多久，您冲我发什么火？”
“再说生米煮成熟饭，难道您还能有法子重新回锅吗？” 蒋煜嘴巴也快言快语，净说些大实话，但话糙理不糙。
最后蒋瑞气的直接离席，蒋霁瞪了眼儿子示意他少说几句。
“你觉得温言怎么样？” 蒋霁问儿子，顺便瞧了眼外甥女的表情，她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直接问。
“哪方面？”
“各方面！”
“挺好，入我的了眼。”蒋霁一脸无谓的随口回答，他虽和温言不是称兄道弟的朋友但也惺惺相惜，能入他眼的自是不差的，就是嘴硬不肯直接承认温言比自己强。
蒋霁知道儿子心高气傲能被他说入眼的也着实不容易，又接着问。
“那你觉得祁谨川怎么样？”
“……”
一时把蒋煜给难住了，他和祁谨川没有什么交集，倒是因为自己大哥的关系，连带着和祁家老大交流的也更多些。但对祁谨川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他和兮之还在谈恋爱那会儿，印象中就挺阳光明媚，干净清爽的。
“不了解，不做评价。” 蒋煜直言直语，瞧了眼一旁的兮之，她好像也在思考蒋霁的问题。
蒋霁听了儿子的回答，又瞧了眼外甥女，也起身离桌，但语气比刚刚柔和了些。
“我去找你大伯聊聊，你们慢吃。”
一时众人皆离席，饭桌上只剩下兄妹两人面面相觑。
蒋煜看着兮之一脸愁容，紧张焦虑不安，还是好声宽慰她。
“没事的了，你对你男人的能力那么没信心？”
“他们不吃我们吃，你多吃点补补身体，不然怎么够被温言那小子折腾。”
兮之听着蒋煜的话，一时不知该哭还是笑，他连宽慰人的话都得损一道温言，真是成熟又幼稚，但因为他的话倒比刚刚紧张的手都哆嗦的状态好多了。
书房内
蒋老爷子端坐在书桌前，抬手示意温言入座别拘束，随意些。但没有立刻开口，倒是认认真真观察了温言好一会儿。
“温言，我们两家的关系，泛泛之交，时而僵硬时而暗流涌动，表面客气的走动也只是维持表面功夫，想必你也悉数知晓。”
温言认可的点头，确实彼此心知肚明，自己和蒋煜都明争暗斗了这些年。
“那你又凭什么觉得兮之嫁给你会幸福？”蒋老爷子笑着问，倒是很想听听这位温公子的答案。
温言看着老爷子，见老爷子还是一脸祥和，脸上绽开一丛笑，但他的眼睛深邃而凌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智慧和决断力，投射出一种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气势。
“我许兮之一生自由，无所顾虑追寻她想要的诗和远方。”
温言只说了一句给出自己的答案和承诺，倒是让老爷子眼前一亮，刚刚凌厉的眼神多了丝柔光，示意他继续说。
温言见状，继续陈述了自己能给兮之的全部。
兮之想要的韩家，他已经帮她拿到，只要她想随时可入主董事会，占据绝对话语权和主导权，不必再受任何人任何事钳制，功成身退，不必再涉足商场的尔虞我诈，彻底放下心中的执念。
“这祁谨川也能做到，何须你插手？”蒋老爷子显然觉得温言单就这条件不够给足排面。
温言笑着陈述了自己的理由，将自己除此之外为兮之铺好的路都一一向老爷子交代。
蒋老爷子只默默聆听，从最初的质疑不看好，到逐步的另眼相看，再到最后的感慨万千。
内里哪怕对温家再有意见，对温景淮再有顾虑，单就论温言和温言为兮之默默做了的，未来一旦有意外和变数后，所有的后果和结局他都已一一考虑到位，也都各自准备了方案和退路，无论从蒋家的角度还是温家的立场，事无巨细，妥善安排。
他甚至连兮之内心真真切切渴望的生活和追求的梦都已考虑在内。可以说他对兮之的尊重和包容丝毫不亚于自己为兮之所谋划的，甚至更深更全面。毕竟自己都未曾考虑过兮之心中真正想要追寻的人生和爱情。
“……”
但虽如此，蒋老爷子还是没有松口，他还需要时间思考，也需要安排后续事项。
他凝望着他，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慢慢放出亮光，浑浊却温润，透着一股祥和淡定，瞬间，扬起一抹慈爱的微笑，意味深长，平稳淡然开口。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好像也知道兮之那么爱你的缘由了。”
“挺意外你为兮之做了那么多，也感谢你为了兮之平安喜乐的人生，愿意牺牲付出那么多…”
“但是…温言，婚姻大事向来不是两个人的事。”
蒋老爷子的一句但是，直接要温言的心抽搐，猛然抽紧，背脊紧绷。
“你且容我想想，恕我不能给你答案。”
……